不聽有人回答,她推開左邊廂房門,又叫道:“林坤,林坤!”
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從門背後轉了出來,臉色驚慌,問道:“你……你是誰?”
“你可見到過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少女道:“你找他們幹什麼?”
“我要救他出來!”
那少女搖頭道:“你救他不出的,他給人用大石堵在石屋之中,門口有人看守。”
“你帶我去。”
“不成!我如帶了你去,我爹要殺了我的。”
“你爹是誰?”
“我爹叫白筆鶴,我們家就住這兒!”
“白筆鶴?白弼翮!”姒瑋琪點了點頭,心想道:“這白筆鶴應該就是白弼翮的化名,林坤和大姐應該就在他手上,這個禽獸之徒,竟然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
“既然林坤就在這裏,總不難尋到。”當下姒瑋琪便從屋中回了出來,要另行覓人帶路。
我在石屋之中,心中也已料到情況糟糕至極。
此時,我和姒瑋瑜兩人上下衣衫均已汗溼,便如剛從水中爬起來一般。兩人全身火熱,體氣蒸薰,聞在對方鼻中,更增幾分誘惑之意。
一個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一個是不可方物的美女,就算沒受這藥物的作用,也很難把持,何況這白弼翮常年隱居深山,靠採集草藥爲生,他配置的春藥,藥性霸道異常,能令端士成爲淫徒,貞女化作蕩婦,只教心神一迷,聖賢也成禽獸。
此時全仗我體內如意鉤的成分,這才勉力剋制。
白弼翮得意之極,怪聲大笑,說道:“你二人快些成其好事,早一日生下孩兒,早一日得脫牢籠!”
說吧,便轉身而去。
“白弼翮,你個混蛋,簡直就是禽獸。”我叫了半天,卻那裏有人答應。
“白弼翮,你當她是什麼人,她可是你——”我正要將姒瑋瑜的身份喊出來,此時,便聽一旁奄奄一息的姒瑋瑜再次擎起刀來,架在我的脖子上,而此時,我已經知道她沒有什麼力氣,只要我稍微反抗,就能將刀奪下。
“不許——喊!”姒瑋瑜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但她已經有氣無力。
“都什麼時候了,你再不說出來,你會死在這裏的。”
“即便是死——也不許說!”姒瑋瑜極度虛弱,身上只剩一件薄衫,也被滲出的汗水浸透成半透明。
我又喊了一陣,始終不聞任何的聲息,心中只是叫苦。
我知道此刻是危急關頭,但是這個姒瑋瑜確卻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更加準確的說,她是一個即便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人。
但是,就讓她這樣活活受浴火焚身之苦而死,卻不得不令人心懷悲憫。
“我看,你還是告訴他真相吧,雖然,這真相說出來很痛苦,但是你總歸是要面對的。”我靠在牆角,體力已經消耗到了臨界點。
突然,姒瑋瑜開口說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什麼?”我愣了愣,迷迷糊糊地答道,“男的!”
“好。”
“你幹嘛問我這個?”
“這不怪你。”
“現在——”姒瑋瑜頓了頓,“我們只有一個辦法活下去。”
“什麼?”我愣住了,**難遏之事,姒瑋瑜一個女人如何能說
得出口,此時,她打算啓齒,足可見她是下定了決心。
“你——”
“林坤你要了我吧。”
“什麼!”
“你我若能結合,這一場恩怨便可一筆勾銷,我欠你們的,就此換給你們!”姒瑋瑜毅然決然地說道,“如若不然,我唯有以死謝罪。”
我見姒瑋瑜此時的雙脣已經紫到發黑,毒素已經遍佈全身,再看她的手腕處,一條赫然的紅線已經快到指尖,“糟了,再等不到十分鐘,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就在此時,姒瑋琪與下山而來的白弼翮不期而遇。
“什麼人?”白弼翮對姒瑋琪的不請自來感到十分警惕。
姒瑋琪緩步上前,說道:“白弼翮趕緊放了林坤!”
白弼翮晃了一下身子,“你是什麼人,少管閒事!”
說着,只見白弼翮從腋下伸出一把短刀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姒瑋琪。姒瑋琪立即後退半步,閃過一刀,然後,立即出掌還擊,掌勢如風,連變了七次方位,那白弼翮退了一步,身子一幌,險些跌倒。
此時,姒瑋瑜收到藥物催激,越來越難以自持,神智漸漸迷糊,但是,還能保持思緒的清晰,因此我能夠知道,她此時說的話並不是胡說八道的夢話、瘋話,而是深思熟慮的。
“抱住我!”
“不行。”
“你如果......”姒瑋瑜已經沒有力氣說完一句完整的話,“不要我,那就不要......不要救我,權叫我......這樣狼狽不堪死去便是了!”
我此時也感到胸口鬱悶無比,似乎透不過氣來一般,閉上眼睛,喘息道:“喂,喂喂,我說,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嗎?你就想想你之前說過的話,可能就能壓制住這毒性。”
我雖閉着眼睛,但是嗅覺卻還沒有失靈,忽然,我聞到一股溫熱的香氣撞進了我的鼻腔,緊接着,我便感覺一個灼熱的物體就在我的身前。
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一個綿軟的身軀已經撲在了我的身上,熾熱的紅脣毫無先兆的貼在我的嘴上。
“嗚嗚嗚——你——你幹什麼!”
“林坤!”姒瑋瑜忽然極其嚴肅地看着我,儘管她已經虛弱不堪,但是現在說話還是不怒自威,“要了我吧,快!我好難受!”
我猶豫了片刻。
腦海裏只想一件事。
“我要救她,不能叫她這麼死了,她雖然惡事做盡,但畢竟是矇在鼓裏,此時已經幡然悔悟,怎可對她的生死熟視無睹。”我內心掙扎一番,“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能再想什麼道義道德,救人要緊。”
我一咬牙,鬆開了想要退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