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摸金少帥 >第053章 初心初見
    “阿青嫂怎麼也來了。”馬主任看到那個貴婦便兩眼放光,“她是咱們支書的老婆,我們都叫她阿青嫂。”

    說着,馬主任便熱情地把我們介紹給了阿青嫂。

    阿青嫂倒是客氣,一一跟我們幾個握手,顯然是見過不少世面的女人。她旁邊的那個金剛芭比是她的外甥女,叫做初心。而那個扭捏的姑娘是她的女兒,叫做初見。

    “阿青嫂,你們這是從哪來啊?”馬主任問道。

    阿青嫂回答道:“我們剛從吉泰殿下來,早上帶着初心初見去上了兩炷香。”

    “哦,那吉泰真人在嗎?”

    阿青嫂搖了搖頭,說道:“不巧,吉泰真人好像不在家中,聽其他人說,真人這兩天出去遊歷山水去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哦哦。”馬主任有些失望地看向我,“這可真是不巧呢,這幾位領導也打算去拜訪一下真人,可惜他不在。”

    我見吉泰真人不在家中,若是就此打道回府,那就功虧一簣了,於是當即說道,“不礙事,我們這次調研時間比較充裕,今天就是先實地走訪一下,明天我們還要開展入戶調查,過幾天再拜訪也不要緊。”

    馬主任顯然沒有防備我會這麼說,還以爲我們就是來一天,到了晚上就得回去。不過,既然我們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推辭,立即說道:“好說好說,那今晚就住在我家裏吧。”

    “哎,馬主任,雖說你是村長,但我家阿義怎麼說也是村支書啊,這領導來考察,他因爲公事沒有來接待,我們已經過意不去了,今晚下榻無論如何也要到我家去。”阿青嫂忽然開口道。

    阿青嫂是個交際能力出衆的女人,馬主任也對她禮讓三分,見她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當即同意。

    就在此時,阿青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對我很是滿意,不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身旁的初心初見頻頻點頭暗示,也不知道她在傳遞什麼信息。

    金蕾和阮麗娜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咳嗽了一聲,好像在提醒我。

    下午,我們在村子裏晃悠了一遍,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等到了晚上,村支書阿義回到了家中,聽說有領導到訪,立即吩咐阿青嫂從酒櫃裏拿出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招待。

    我推脫說公事期間不便飲酒,哪知這個阿義也是個能來事的主,說過了晚上五點,就是下班時間,下班時間喝酒,不違反規定。然後,他給了阿青嫂一個眼神,夫妻倆一唱一和,愣是把我給說服了。

    “來來來,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女兒紅,準備小女出嫁的時候喝的。”說着,阿義便給我倒滿了一杯酒。

    “哎呀,那我可就真的不敢喝了,你要是今天拿來給我喝了,倒是女婿上門可就沒得吃了。”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哈哈哈,領導來和女婿來都是一個道理!”阿青嫂笑眯眯地對我說道。

    “這個......”

    “來來來,我先經各位領導一杯!”說着,阿義端起酒杯,對我們幾個說道。

    “謝謝!”金蕾和阮麗娜也站起身來,跟阿義夫妻倆敬酒。

    但我總感覺,阿義和阿青嫂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的頻率更多一點,徒然增添了許多尷尬。

    要說這女兒紅還真是好酒。女兒紅是紹興的傳統名酒,用糯米發酵而成,江南的冬天空氣潮溼寒冷人們常飲用此酒來禦寒。早在公元304年,晉代上虞人稽含所著的《南方草木狀》中就有女酒、女兒紅酒爲舊時富家生女嫁女必備之物的記載。當女兒下地的第一聲啼哭,肯定會讓每一個父親心頭一熱,三畝田的糯谷就釀成三罈子女兒紅,仔細裝壇封口深埋在後院桂花樹下,就像深深掩藏起來的父愛,沒事的時候就到桂花樹下踏幾腳,踏幾腳彷彿心裏也踏實一些。回頭望一望女兒,女兒頭扎紅頭繩,眉眼兒像清明時節的柳葉,一天比一天明媚。

    自古浙江紹興一帶,這個習俗就這樣長久沿襲着。待到女兒十八歲出嫁之時,用酒作爲陪嫁的賀禮,恭送到夫家。按照紹興老規矩,從壇中舀出的頭三碗酒,要分別呈獻給女兒婆家的公公、親生父親以及自己的丈夫,寓意祈盼人壽安康,家運昌盛。在紹興一帶這一生女必釀女兒酒的習俗長久流傳。南宋著名愛國詩人陸游住東關古鎮時,品飲女兒紅酒後寫下了著名詩句“移家只欲東關住,夜夜湖中看月生”。

    “這個女兒紅可有什麼來歷?”金蕾和阮麗娜不是紹興人,對着女兒紅並不瞭解。

    “這個女兒紅啊,還真有故事。”阿義笑道,“從前,紹興有個裁縫師傅,娶了妻子就想要孩子。一天,發現他的妻子懷孕了。他高興極了,興沖沖地趕回家去,釀了幾壇酒,準備得子時款待親朋好友。不料,裁縫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而老婆又生了一個女兒,因此,女兒滿月時並未拿出來,一直埋於桂花樹下。光陰似箭,女兒長大成人,生得聰明伶俐,且繼承了裁縫的手藝,並和裁縫的徒弟成了親事,他高高興興地給女兒辦婚事。成親之日擺酒請客,裁縫師傅喝酒喝得很高興,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埋在桂花樹底下的幾壇酒,便挖出來請客,結果,一打開酒罈,香氣撲鼻,色濃味醇,極爲好喝。於是,大家就把這種酒叫爲女兒紅。此後,隔壁鄰居,遠遠近近的人家生了女兒時,就釀酒埋藏,嫁女時就掘酒請客,形成了風俗。”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女兒紅酒還有這麼一出典故。”

    “來來來,我再敬各位一杯!”

    不過,這酒雖然好喝,但是喝多了也容易上頭。金蕾和阮麗娜一個不注意,就各自喝醉過去。我和阿義推杯至盞,走了幾十個回合,眼見也快不行了,這時候,阿青嫂呼喚了一聲“初心初見”,然後我就被人攙扶着去了房間。

    我只感覺頭重腳輕,到了房間之後倒頭就睡,渾然不知道初心和初見兩個小姑娘,將我渾身上下扒了一乾二淨。阿青嫂叫自己的寶貝女兒和侄女來侍奉我就寢,也算是不惜血本了。

    可能在他們的心中,我真的是一位領導吧。

    這樣攀附權貴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錯過。

    次日清晨,醒來後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開窗戶,一看起了大霧。

    “起霧了?”我一開始還對此有些懷疑,畢竟現在還沒到秋天,起霧的時間還不到。

    但是,因爲村子在山谷中,所以起霧不算什麼大事,但起大霧時能見度極低,老人們常說:“起霧莫回頭,腳上拌石頭,鬼在身邊走,兩人撞跟頭。”

    “林先生,你醒了。”初心穿着一件絲質睡衣從外面走進來,絲毫不覺得尷尬。

    “哦,早上好啊初心姑娘。”

    “早上好。”

    “今天怎麼這麼大的霧?”

    “哦,我們這裏大霧是常有的。”初心回答道,“大霧的早晨,別的村子都開始忙活起來了,祭臺村卻沒有人敢出去,但這種大霧也不是經常有的。因爲經常有人在大霧裏迷失了方向,甚至走了幾十分鐘也找不到就在村東的大廁所。”

    “是嗎?”

    “嗯嗯。”初心鄭重地點了點頭,“聽爺爺說,他年輕時,村裏的鄰居就經常囑咐爺爺:早上放大霧時就千萬不要貪早鋤地了,在大霧裏迷路是小事,趕上鬼集可就要命了。”

    “鬼集?”

    “是啊,當時爺爺並不認爲一場霧,就能把他咋地,再加上當時正是青黃不接,多幹點是點,走到那,霧也差不多就散了,正好乾活。就這樣爺爺獨自扛着鋤頭,往記憶中的苞米地方向走去。走了大約10分鐘,爺爺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大早晨的,背後好像有誰跟着他似地,好像是在催促着爺爺快點走。爺爺回頭看了看,但除了霧,無還是霧,也沒有太在意,又徑直的朝苞米地的方向走去。誰知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爺爺猛的一回頭,卻看到一個黑影,這黑影在白茫茫的迷霧中那麼的扎眼,黑影飄飄悠悠的,慢慢的向爺爺靠近。爺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裏暗道:他孃的,這是啥東西啊。咋這麼走道。大霧隔住了視線,模模糊糊的,黑影又不知飄到哪去了,爺爺只能心裏安慰着說:可能是隻大鳥鷹子。但心裏還是打了個突,不敢再大意了,即使是隻低空飛行的大鳥鷹子,那麼大一隻,被他抓一下也夠嗆。”

    “初心姑娘,你可不要講鬼故事嚇唬我啊。”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初心則顯得很嚴肅,她本就健美,嚴肅起來更加一本正經,不怒自威,“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後來呢!”我只得繼續聽她講下去。

    “後來,爺爺繼續向前走着,不知不覺又走了20多分鐘,爺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只知道憑他的腳力,每天這時候應該到了。於是定睛使勁的往前方瞧了瞧,只看到前方一片模模糊糊的花花綠綠爺爺以爲是玉米杆和玉米鬚子,於是大步走向前,誰知走到近前一看,這裏哪是自家的苞米地,只見正前方是一個戲臺子,上面兩個穿着戲服的男女在唱爺爺後來才聽過的二人轉,底下圍滿了聽戲的人。”

    “是嘛,還有這樣的怪事?”我故意裝作喫驚道。

    “可不是嘛,剛纔沒覺得咋樣,但離的近了才發現這片區域不僅沒有霧,而且只有走近了才能聽見圍觀人的吆喝聲,看臺下看戲人的穿着都跟爺爺差不多,只是衣服壞了都沒有打補丁,渾身溼漉漉的,顯得很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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