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摸金少帥 >第054章 鬼集
    別的不說,光初心這講故事的能力,還是可圈可點的。這個故事到了她的嘴下,不光是十分生動,而且還很引人入勝,令人彷彿置身於她創設的情境之中,不得不說,有很強的代入感。

    “我之前聽馬主任說過,咱們這個村子有個什麼鬼......鬼集,你說的這個故事是鬼集吧?”我裝作好奇道。

    初心點了點頭,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林先生說得對,我爺爺說,這個就是鬼集。”

    “哦,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正在爺爺感到莫名其妙時,卻不知不覺被臺上的戲給吸引了。爺爺說當時也不能怪他,不管怎麼着現在村裏還能有兩戶有電視的,一個月在村頭還能放回電影。那時候晚上幹完活回家除了喫飯就是睡覺,一吹燈,兩眼一抹黑。啥時候這麼熱鬧過!”

    現代生活早已被科技籠罩,生活中到處都是高科技產物,從生活到娛樂,需要手動操作的東西越來越少,生活在不斷的智能化,大家都沉浸在這樣的生活中,大概已經忘記了那些老人的年代,在上世紀新中國剛剛成立,中國還是非常落後,國內的高科技產物除了武器還是武器。而早已在西方國家普及的交通工具,在中國才只是淅淅瀝瀝,只有那些富豪才能擁有,而老百姓就只能看着。

    電視機的誕生非常的神奇,一個小小的盒子卻可以演繹大千世界,當時廣大農村還非常的窮,算是通電了,但是幾乎每天停電,而一個村子裏只有村長家是有電視機的,一到下午大家陸陸續續到了村長家,圍坐在一起看電視,儘管是黑白的,畫面不清晰,大家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最初人們非常好奇,甚至還會鬧出,有人到電視機後面看是不是有人這樣的笑話,還有人接電視機中演員說的話,這個小箱子確實是神奇,引發人們無限的想象。不過很快人們就適應了電視機,隨着社會的發展,大家也都富起來了,幾乎家家戶戶都備上了電視機,再也不用掐着點去村長家了。

    電視機雖然是外國先發明的,但是我國的第一臺電視機是中國人自己生產的,誕生於1958年的天津無線電廠,一共生產了十臺,僅供政府機關使用,電視機的誕生需要有電視臺配合,要不怎麼有節目,也是在同年五月中國中央電視臺誕生。因爲有了第一批的經驗技術,之後電視機就進入了批量生產的行列,不過數量有限,只有那些富人家才能買起。

    到了九十年代的時候,有很多二手電視開始出現在市面上,不過也需要上百元左右,一個村裏也就只有一兩臺,後來慢慢的出現彩色電視,因爲電視機品牌種類變多,雖然更加的智能化了,但是價格卻降低了,就算是一般的家庭也能看得起電視。

    “爺爺當時年輕,也就沒有想太多,以爲只是旁村兒請來唱大戲的。一場唱完,爺爺也跟被迷着了似地,就在底下跟着吆喝,這一吆喝倒好,臺上的戲也不唱了,圍觀的也不起鬨了,齊刷刷的望向爺爺。”

    說到這裏,初心故意停頓了一下,把節奏拿捏的恰到好處,這要是換做一般人,可能真的會被嚇得後背寒冷,說一些調節氣氛的話來緩解自己內心的緊張情緒。

    我卻不爲所動,只是象徵性地表現出驚訝,說道:“這麼邪乎,那後來呢?”

    初心以爲我是神經比較大條,不容易被忽悠,所以繼續加大了攻勢,看着架勢是不把我嚇怕了誓不罷休,說道:“爺爺握着鋤頭手心直冒冷汗,心想這是咋了,我吆喝的難聽了,都急眼了。誰知這幫人不回頭還好,一回頭,爺爺一看‘媽呀’一聲叫了出來,這哪裏是人啊,離爺爺最近的一個‘人’張着大嘴,下巴殼子不停地上下開合着,嘴裏散發着陣陣腐臭,臉上皮肉翻揚,上面爬滿了蛆蟲,不時的有蛆蟲從開合的皮膚的縫隙中鑽出來,甚是噁心。”

    “還有這樣的事情,這莫不是惡鬼復活了?”

    初心也不回答我,稱熱打鐵,繼續說道:“爺爺強壓住胃裏翻涌欲出的苞米麪糊塗。往後退了幾步。被剛剛發生的變故,嚇得臉煞白。就在爺爺往後退的當口,側面一個‘人’伸出已經爛到只剩白骨的骨頭架子,向爺爺抓來,帶着一陣惡臭,爺爺差點就薰暈了過去,看白骨抓來,爺爺條件反射,一鋤頭就打在了那爛的只剩下半邊臉的腦瓜殼子上。爺爺這才反應過來,肯定是在迷霧中走錯了方向,遇上‘鬼趕集’了。”

    這時候,我也配合地表現出一副驚恐的樣子。

    初心見我已經露怯,立即添油加醋,說道:“誰知這一打,那腦袋飛的老遠,只見其他惡鬼咆哮着一擁而上,臺上唱戲的也現了原形,一下子跳下了那掛了蜘蛛網的大棺材板子。它站得地方跟地面有段距離,一跳之下,竟然直接把帶着血筋的大腿摔折了!但仍然繼續咆哮着,爬行着向爺爺這邊挪來。”

    “不好,危險啊!”我裝作也進入到情景之中,下意識地說道。

    “爺爺見勢頭不好,心裏唸到:可真是活見鬼了。轉頭就要跑,誰知,腳下卻像栓了千斤巨石般,邁不得半步,爺爺雖然害怕但突然想到曾經聽老人們說童子尿能辟邪,驅鬼,剛要脫褲子,又想到媳婦前幾天剛給他生完老二,爺爺欲哭無淚,只能站着等死了,但一想到家中還在做月子的奶奶,和兩個沒斷奶的兒子,爺爺發了狠,山東爺們的倔脾氣竄了上來。心想:橫豎都是死,我先打死兩個墊背再說,眼看着一副骷髏架子就要抓到自己,掄起鋤頭就猛砸過去,接着鋤頭不停,繼續左右揮動,骨頭架子沒打到幾個,但倒是把它們逼退了幾步。待爺爺勢頭正猛想繼續揮舞之時,卻因剛纔沒有注意腳下,被那隻摔斷腿的惡鬼抓住了腳踝,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這可怎麼辦啊?”我焦急道。

    “爺爺趴在地上,只是抓住鋤頭,也不掙扎,眼睛一閉徹底死心了。可就在爺爺絕望的想象着被這幫惡鬼分食的慘狀中時,突然發現,四周靜了,出奇的靜,沒有了惡鬼的刺耳的咆哮聲,也聽不到骨骼與地面摩擦時的噪音。爺爺緩緩睜開眼睛。定睛一看,原來太陽已然高懸,把大霧驅散。又看了看四周,哪裏來的惡鬼,只有一棵已經枯死的大柳樹,附近有很多不知是墳包還是土丘的土包包,上面橫七豎八的散亂的堆放着很多被大水衝來的大棺材板子、爛木頭。”

    我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說道:“好險好險,幸好太陽出來了,這惡鬼都怕陽光。”

    也許是覺得我這個觀衆很配合,初心的勁頭更加旺盛,說道:“爺爺嚇得強站起身,還好陽光曬到身上暖洋洋的。就要往回走才發現,自己走得方向完全走反了,只知道自己是在村後山靠近河邊的某處,就這樣爺爺順着長滿茅草的小路,繞了一上午,回到了村子。回到村子已經是快到中午,村子裏的人該幹活的都去幹活了,奶奶因爲剛生完二叔,還在月子,所以一直在家等着爺爺回來喫午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表現出十足的好奇心,若是自己不問這一句,估計得把初心給憋死,我猜她爲了準備今早這一個鬼故事,昨晚下了不少功夫。

    整個故事主線清晰,情節生動,富有感染力,加之天賦加持,要是換一個心理素質不太好的人來聽她講,估計能好幾宿睡不着覺。

    初心故作玄虛地說道:“回到家的爺爺已經累的筋疲力盡,再加上神經一直的極度緊繃,看到自己的家門,一下就暈倒在了自家的院子裏。這可給奶奶嚇壞了,看着爺爺狼狽的的樣子,哪裏像是剛從地裏回來,倒是像剛從墳裏爬出來的。更讓奶奶匪夷所思的是離自家不遠處,有一隻大鳥鷹子在半空盤旋,遲遲不肯離去。”

    “大鳥?是什麼鳥啊?”我好奇道。

    “奶奶從來也沒見過這麼大得鳥鷹子。但奶奶也顧不上什麼大鳥小鳥的了,把爺爺扶進屋,安置到了土炕上,又拿一塊沾溼了的手帕,不斷擦拭着爺爺的額頭。奶奶邊哭邊說着,這是咋的了啊,怎麼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咋中午一回來就掛了彩呢。稍許,爺爺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喫力的用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水壺,示意要喝水。奶奶心領神會,急忙起身給爺爺倒了一杯溫水。爺爺咕咚咕咚的猛喝了起來。奶奶眼睛裏掛着淚珠心疼的說:慢慢喝。邊說邊輕輕的拍着爺爺的後背。”

    “誰知爺爺喝完水,不僅沒有緩解虛弱,反而症狀愈加嚴重起來。只見爺爺喝完水,仰頭一笑,接着就埋頭吐了起來,吐出來的並不是早上喫的,苞米麪餅子的黃色糊塗。而是散發着陣陣惡臭的綠色的粘液,接着一頭紮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一系列的變故讓奶奶不知所措,急忙把爺爺扶到炕上,又擦了擦爺爺綠糊糊的嘴角。一手領着父親一手抱起還在襁褓中的二叔,直奔村西面的村長家跑去。”

    我沒想到故事竟然還有下文,但是隱約覺得這個故事背後可能還有別的故事,便繼續耐着性子聽她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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