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陽頓時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看着大哥劍拔弩張的樣子,江暖陽平靜的說道:“我有說過不管母親的死麼?大哥,請你不要找茬生事兒了好麼?”
母親剛去世,他不想跟大哥有所爭執。
“那你現在,就懲罰這些伺候母親的人!”江飛續指着那些傭人,惡狠狠的說。
江暖陽看着那幾個之前尚算忠心的僕人,淡淡的說道:“我沒說不調查,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應該以母親的喪事爲主。”
這個時候,江家需要的是平靜安穩,而不是在母親過世之後就鬧得雞飛狗跳。
他是江家家主,自然要維護基本的和平。
然而,江飛續卻非要趁着這個時候挑事。
他朝門外看去,大聲說道:“所以,你並不想管母親離奇死亡的事兒,對麼?你口口聲聲說以母親的喪事爲主,其實就是不作爲。如果她是被害的,豈不是死不瞑目?”
江暖陽沒有回答,他現在只想把江飛續的人全部轟出去。
然而,門外卻走進來了一行人。
“表弟,我聽說你不想管我姑姑的死?呵呵,天下居然有這等兒子,可真是讓人寒心啊!”
江夫人的孃家人走了進來,爲首的是卓家長子,卓可佚。
江暖陽終於明白剛纔爲什麼江飛續要一再往自己頭上甩鍋,原來,他那些話都是說給卓家人聽的。
江暖陽看着那羣來者不善的男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很顯然,他們是受到了江飛續的指使來的爲難自己的。
他們在這個時候鬧,顯然是想趁着他最忙亂的時候搞事情。難道他們以爲,投靠了江飛續,就是擁有靠山了?
江暖陽攥起拳頭,冷然道:“這是江家的事情,如果表哥們想要弔唁我母親,請去靈堂。”
這裏是醫院,遺體已經從太平間轉移到了殯儀館。可他們一羣人卻直接奔到這裏,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怎麼?我姑姑剛死,表弟就對我們這些母家的親人如此傲慢了麼?”卓可優從後面走了進來,也是一臉的囂張。
看着這些不懷好意的表兄弟,江暖陽雖然不想惹事,但還是拿出了當家人的氣勢說:“我知道,這醫院裏有你們認識的人,但是現在,還是請你們去殯儀館吧。大哥是長子,既然現在回來了,靈堂那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吧。”
長子本來就是應該守靈的,江飛續在這裏此步步相逼,簡直是可惡。
“讓我去守靈堂?”江飛續不可一世的哼了一聲,放肆道:“江暖陽,你以爲現在還是你的天下麼?”
“大哥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認爲,污衊了我就能得到些什麼麼?”江暖陽目光掃過張狂中的江飛續,再度看向了卓家的那些人。
帶着這些人在母親剛剛去世的時候逼宮,這種事情也虧得大哥能辦出來。
不過,他選的時間確實也對他很有利……
江暖陽眉心輕挑,猜測他是拿了錄音的東西。
“我是不可能害自己母親的,表哥們,如果你們非要惡意揣測的話,那我只能用合理的辦法保護處理了。
我母親剛剛去世,如果你們稍微顧及一下她的身份,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鬧事!”
“我看,你就是心虛吧!”卓家的表哥們此起彼伏的發表着意見,對江暖陽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
江暖陽確實沒有在母親生病期間進過病房,他也覺得很愧疚,但是,這並不能成爲江飛續爲難他的理由。
而且,母親肯定是動用了孃家的人脈,所以才能在程依衣生產的時候動手腳,想到這裏,江暖陽對這些表親頓時好感全無。
他拿出手機,直接給手下人打了電話,讓他帶人過來,請這些好表親們離開!
他沒有時間在這裏耽擱這麼久,如果他們一定要說他不孝,那他索性就跟這些表親們斷了關係好了。
母親去世的消息不到半天,這些人就坐着飛機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這裏,如果他們是來奔喪的,那他肯定會心存感激,可是偏偏,這些人全都站到了江飛續那邊。
想必是江飛續允諾了他們什麼好處吧?
把江家的財產承諾給表哥他們,這難道就是大哥的孝順麼?
如果沒有這些人在背後亂出主意,母親也不可能那麼有恃無恐。
看到江暖陽打電話找手下人,表哥們立刻將門鎖上,齊刷刷的堵在了門口。
站在最前面的江飛續,惡人先告狀的說:“幹什麼啊暖陽?大家都是一家人,表哥他們也是想爲他們的姑姑討個公道,你爲什麼要動粗?”
“動粗?”江暖陽不懂,他們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個詞的!
他們這些人仗着是親戚身份處處針對他,卻不許他反抗?是這個意思麼?
江飛續鼻尖輕哼,極其自信的說道:“是啊暖陽,你最好還是不要讓你的那些手下亂來了,現在外面都是記者,鬧起來真的不好啊。”
記者?難道大哥還帶了記者來?
連城這邊的媒體大多和他交好,但是也不排除有被收買的。
江暖陽倒是不怕真正的調查,但卻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謀殺親母”的醜聞。
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會在意自己的名聲。如果傳出那樣的謠言,他這輩子都很難洗白了。
看着那些假仁假義的親戚,江暖陽真的有點忍無可忍了。
忽略那些幫手,他將目光看向了江飛續,聲音陰沉的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江飛續慢慢走近他,仰頭在江暖陽的耳邊說:“目的?你難道還不清楚麼?我要你的位子!”
雖然他是大哥,但是他從小就非常不喜歡跟江暖陽說悄悄話,因爲他沒有江暖陽高。
不過現在,他倒是不介意了!
江暖陽垂眸在他興奮的臉上一掃,輕然問道:“母親剛去世,你就這麼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