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中的堅決像是滾燙的烙鐵,直直的在林宛西的心臟上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痕跡。
“不管他對你做什麼,對我們做什麼,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林宛西的心臟高高懸起。
她怔怔的看着厲雲錦,許久之後才微微皺眉,像是確認什麼似的,“你這算是告白嗎?”
“你覺得呢?”
厲雲錦目光一沉,連呼吸都不由得加深,“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這種話還能有什麼意思?”
林宛西的心臟一緊,旋即快速低下頭。
她有些不敢正視厲雲錦的眼睛,心臟砰砰砰的狂跳,就好像要從胸腔裏撞出來,手心後背全是冷汗。
快速的瞄了一眼厲雲錦,林宛西才小聲的開口,:“說的這麼深奧誰會懂?”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被厲雲錦聽了去。
男人眼底一層,眉宇間似乎有些不悅。
“我倒不想說的那麼深奧,在暗室裏,我的話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他已經明明白白的說了喜歡兩個字,這個女人仍然聽不懂,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恨不得撬開林宛西的腦袋,看看究竟裏面裝了些什麼。
林宛西又一次低下頭。
耳根染上一絲紅暈。
碎髮從她的後頸滑落,讓厲雲錦忍不住的想要去觸碰。
想到林宛西向來討厭身體之間的接觸,厲雲錦想想還是作罷了。
“快點喫東西吧,我上午還有些事情要出去,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呆在我房間裏不要亂走。”
“我也要去。”林宛西看着厲雲錦,眼睛有些急切。
“你腿上的傷還沒好,不許亂跑。”
“我已經可以下牀活動了,而且我是一個軍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不行就是不行。”
厲雲錦的態度也很堅決。
“你沒有資格要求我服從你的命令。”
林宛西做莫,表情有些冷淡。
“你不要忘記,你只不過是一個記者。”
她連蘇子軒的命令都可以當耳旁風,他厲雲錦又算什麼?
厲雲錦眼睛一黑,周身瀰漫上一股寒氣。
劍眉緊蹙。
聽到林宛西的這句話,立刻就往前面跨了一大步。
林宛西忍不住的後退,卻還是被厲雲錦擠在了牆角。
“你要幹什麼?”
林宛西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膽怯。
心臟卻忍不住加速狂跳。
該死,她明明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即便踩到地雷也面不改色,怎麼每次直視厲雲錦的眼睛卻總讓她手心瘋狂的冒汗呢?
這個男人也沒那麼可怕呀。
林宛西心裏暗自腹誹。
這時只聽到厲雲錦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確定你要違抗我的命令?”
“我好像沒有義務要服從你。”
“義務?”
厲雲錦的嘴角彎起一絲複雜的弧度,眼底也閃過一絲暗芒。
而後他猛然握住了林宛西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扣住她的腰,微微用力,便將她整個打橫抱了起來。
擡腳就往屋內走。
“你要幹什麼?”
林宛西有些慌亂。
厲雲錦直接把林宛西放在了牀上,卻沒有鬆開她的手腕。
而是彎腰從牀底下的盒子裏掏出一把手銬。
直接把林宛西靠在了牀頭金屬的欄杆上。
林宛西臉色一沉。
“厲雲錦,放開我!”
“就是你不聽我命令的下場。”
林宛西眼裏多了一絲涼意,另一隻手下意識的往背後摸。
厲雲錦眼神一寒,早已預知她要做什麼,右手繞到她的背後,把林宛西已經拿在手上的手槍給奪了過來。
“我!”
林宛西的臉色有些發白。
她自然不是想真心對厲雲錦開槍。
只是她已經習慣了。任何威脅到她生命安全的,林宛西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內做出應急反應。
“你不應該把我銬在這兒,只會讓我很不安。”
“這裏很安全,等你什麼時候乖一點,我就把你放開。”
說完厲雲錦把手裏的槍還給她,“乖乖等我回來。”
看着厲雲錦起身已經走到了門口,林宛西這才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憤怒的說:“你這樣和蘇子軒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是一樣,藉口爲了她的安全,把她強行的囚禁起來。
厲雲錦腳下一頓,沉默片刻才轉過身,目光靜靜的望着林宛西,聲音沉沉,“我和蘇子軒當然不一樣,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說完厲雲錦擡腳走出房間。
見他居然真的就這樣走了,林宛西的怒火終於爆發。
衝着房間的一個角落就是一槍。
子彈穿透一個花瓶,碎片落滿了地。
林宛西的手槍是沒有裝消音器的,或許是被開槍的聲音吸引,很快從房間外面便跑進來一個人。
林宛西擡眸看了一眼。
正是那個一天到晚纏在厲雲錦身邊的小記者莎莎。
看到地上花瓶的碎片,莎莎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厲哥哥最喜歡的花瓶……”
莎莎憤怒的看向林宛西。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啊,你知不知道這個花瓶是厲哥哥最喜歡的?你居然開槍把花瓶打碎!”
“關你什麼事?”
林宛西背靠在這裏,原本心裏就憋着一肚子的火。面對莎莎的指責和質問,自然是沒好氣。
“你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素質啊?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居然一點內疚都沒有,厲哥哥怎麼會跟你這種女人攪和在一起,你究竟給厲哥哥灌了什麼迷魂湯?”
林宛西冷笑,輕輕的掙了掙手上的手銬。
“我的確是沒有什麼素質的女人,你要是這麼想知道答案,去問你的厲哥哥就好了。”
莎莎被嗆得臉色又白又紅,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惡狠狠的盯着林宛西看了許久,最後狠狠的一跺腳,轉身跑了。
一個多小時後,厲雲錦才終於回來。
一進房間就看到林惋惜在擺弄手銬,似乎是想用自己的辦法把手銬給掙脫開。
厲雲錦皺眉,快步走過去。
“別白費力氣了,這手銬是專門製作的,沒有鑰匙根本就打不開。”
林宛西手上動作一停,微微擡眸看他,眼角壓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低頭繼續的掙手銬。
厲雲錦呼吸加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有些憤怒。
“林宛西,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跟我犟?我說了,沒有鑰匙你打不開這個手銬,你是聾了嗎?”
“放開我。”
林宛西冷冷的把手收了回來,冷笑一聲。
“要麼你現在用鑰匙給我開鎖,要不就滾到一邊安安靜靜的看着。”
林宛西說完便推開厲雲錦,繼續去擺弄手銬。
厲雲錦無可奈何,只能拿出鑰匙解開了手銬的鎖。
“呼……”林宛西明顯的鬆了口氣。
可當手銬從林宛西的手腕上被摘下來的那一刻,厲雲錦的臉色便是慘白。
她原本白皙的手腕已經被磨得紅腫。
嬌嫩的肌膚也能看見斑駁的血跡,幾乎有些觸目驚心。
厲雲錦心中一沉。
爲了打開這個手銬,她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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