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舒恬厲函 >312 他的溫柔無處可用
      他有意把這件事情最大化的減輕分量,就是想營造出一種事情很微不足道的感覺,殊不知這麼做更是觸了厲函的底線。

      他笑着聽Kevin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極品烏龍茶,味苦回甘清香,立刻在口腔投下一枚清新的炸彈

      “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投資比特嗎?”他突然扯了一個話題,問的人摸不着頭腦。

      Kevin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厲函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比自己要成功很多,他爲了資金週轉的事情抽的苦不堪言,見過那麼多的投資者,唯獨只有厲函投給了他。

      他甚至記得那天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裝,沒打領帶,手腕上帶的那塊表是他做夢都想要的,他的助理說後面有個會,只能給他二十分鐘的時間。

      這二十分鐘裏,他一直在說,而厲函自始至終也沒說太多的話,只是不時迴應或拋出一兩個問題,僅此而已。

      Kevin以爲自己完蛋了,卻不料一天之後就接到了這個男人的投資。

      他如釋重負,整個比特都因爲這筆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此時他問他爲什麼投資比特?

      Kevin想了想,他們沒什麼明顯優勢,唯一就是這個行業的優勢跟他的選擇貼切,所以他給出了一個很保險的回答,“因爲公司的文化和價值吧。”

      儘管這個回答很虛,但對於大部分的投資人來說都很受用。

      厲函卻笑了,很短促,讓人緊張的笑意,“不,是因爲你們是環保科技公司,並且也致力於慈善方面的事業。”

      Kevin怔了下,不過很快便想明白過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做投資之前,厲函一直都在做慈善,並不衝突。

      “我投資比特除了覺得你們是有潛力之外,更是因爲比特是一個值得存在下去的公司。”厲函從未在他面前說過這些,但現在不得不說了,“所以出現了這樣的時候之後,對於你來說或許不是大事,但是卻顛覆了我整個初心。”

      這跟他當初選擇的原則衝突,所以這種感覺並不友好。

      Kevin聽到這話便知道他是認真了,立刻也嚴肅起來,“厲,這件事不是不可以解決的,你知道的從公司創立到現在也只有十幾起而已,其他的都解決的很完美。”

      他用完美來形容了工傷

      厲函聽完只是笑着點頭,“所以這次你打算怎麼‘完美’解決?”

      他故意着重強調了這兩個字,十分嘲諷的語氣。

      Kevin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我們可以給他任何想要的賠償,足夠他下半輩子不工作也能生活的很好,或者將他重新聘請回來做基層崗位,直到他退休爲止。”

      話至於次,厲函放下手裏的茶杯,黑眸對上英國男人藍色的瞳仁,更像是白雲下海面和夜晚時深潭的對比。

      “Kevin,你很清楚他要的是道歉,而不是賠償。”他一字一句的指出問題的關鍵,不允許逃避。

      Kevin臉色終於起了絲變化,有些作難,不明白厲函爲什麼要了爲了一個小小的員工站在對立面,“如果事情鬧大,對於公司來說影響太不好了。”

      “所以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就應該解決而不是搪塞。”

      Kevin無話可說,因爲這的確是事實。

      “出道歉聲明吧。”厲函不等他回答已經下了定論。

      Kevin礙於他的持股數和投資不好發作,只能忍着,想要周旋一下,“厲,你知道現在比特正處於發展迅猛的時期,如果現在……”

      “比特想要一直像今天一樣發展下去就必須道歉。”他轉眸看向身旁的人,“知道什麼叫潛伏炸彈嗎?你想被炸一下還是被炸的面目全非呢?”

      Kevin被他問住,他一直都覺得這件事可以低調處理的。

      “你應該慶幸發現事情的是我,而不是你的競爭對手,總會有人抓住尾巴從中作梗,不要給別人這個機會。”厲函每一個字都說到了人心尖兒上。

      Kevin聽了這句之後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半晌才問了句,“那道歉聲明什麼時候出?”

      厲函起身,擡手看了眼腕錶,“道歉聲明一定要出,但不是現在,時間我會另行通知你。”

      從比特公司離開後,厲函婉拒了跟高層的用餐,回到自己住的民宿,說是民宿其實是挨着市區邊上的一個高檔獨棟別墅,總共三層,有陽臺,小花園,還有恆溫的泳池,整體建築風格是白色和深褐色兩種,乍一看上去更加現代化。

      馮遠哲跟着他走進去,若有所思的模樣,將車子停在地庫的時候甚至有些分神,厲函等電梯的時候,頭也不回的開口問道,“有什麼話,直接說。”

      馮遠哲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心裏所想已經被他看透,乾咳了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厲總,您剛纔爲什麼沒讓Kevin直接出道歉聲明,是還有什麼顧慮嗎?”

      顧慮?

      男人身體微微側動了下,“公事上沒有,是私事。”

      “私事?”他這麼說,馮遠哲更加不理解了,厲函從來都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因爲私事耽擱公事的進展,不是這個男人的風格。

      “這個案子正好是舒恬負責的,現在我有能力處理,她必然有求於我。”三言兩語,他把利害關係擺到檯面上。

      馮遠哲頓悟,原來是因爲舒小姐,只是如果這麼做會不會太激進了些?

      厲函看出他的擔憂,難得在私事上跟他講這麼多,“我知道這樣做有些不擇手段,但是沒辦法。”男人笑容有些苦澀和無奈,“我好好說話的時候她不肯聽,只能這樣。”

      她那麼倔,他的溫柔無處可用。

      他了解舒恬,這種時候如果一味的退步,那他和她就真的沒有將來的,如果他該做的都做了,她仍然不回心轉意,他可以認。

      但如果讓他什麼都不做,只是順從和謙讓,他做不到,這跟同意自己的女人和別人私奔有什麼不一樣?

      他痛,他就讓她也跟着痛,只要痛就證明還在乎還愛,如果不痛,男人微微闔上雙眸,那他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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