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舒恬厲函 >400 燭光晚餐
      張畢琨就帶着舒嘯在餐廳前面的小公園玩,見舒恬從門口走出來便把小娃交給她,看着她紅撲撲的臉色,張畢琨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難得揶揄的說了句,“舒小姐,用餐愉快。”

      舒恬知道他話裏有話,臉都快燒起來了,“嗯,謝謝,有時間一起喫個飯。”

      “好。”

      舒恬牽着舒嘯的小手走進餐廳大門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只是看到這大片花海的舒嘯卻不淡定起來,他先是被眼前的裝扮驚豔到,很快又有些糾結的擡頭,“媽媽,這是叔叔給你準備的花嗎?”

      舒恬正領着他往樓梯口走,聽到這句話不禁頓住腳步,很想說不是,但現場除了他們三個也沒有別人,只能硬着頭皮承認,“是。”

      “叔叔是不是喜歡你?他在跟你告白嗎?”舒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舒恬愣了下,“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孟叔叔跟我說過,玫瑰花要送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是用來告白的。”說完,他還伸出一小節白白短短的手指,指了指一旁鋪滿花瓣的樓梯,“這麼多花,肯定是表白沒錯。”

      舒恬不禁汗顏,孟時川還真是什麼都跟孩子說。

      她強裝鎮定,蹲下身來看着小蘿蔔頭似的奶娃,看到他眼底矛盾的神色,柔聲安慰道,“不管叔叔有沒有給媽媽表白都不影響媽媽愛你。”

      可接下來舒嘯說的話卻讓舒恬大爲震驚。

      只見他擡頭撓了撓頭,聲音很小有些語氣不足,但話卻說得堅定,“媽媽,其實我知道叔叔就是我的爸爸,我、我……我覺得他人挺好的,他跟我解釋了爲什麼之前沒有來找媽媽和我,他是不知道有我們在而已。”

      厲函跟小娃主動提起這些是舒恬沒想到的,她一直都是怕孩子受傷所以儘量的用美好的謊言搪塞過去,可是現在看來這未必是一件好事,到了後期想要開口都不知道怎麼去說。

      可他剛說什麼?

      厲函跟他解釋過了?

      舒恬第一反應就是緊張,怕他會不小心誤傷了孩子幼小的心靈,有些急切的詢問,“他還說什麼了?”

      舒嘯純真的眼睛直直看着她,“他說以後會保護我和媽媽。”

      舒恬愣住,一口氣梗在胸口,不上不下,這個男人還真是比她想象中做了更多。

      看着她不言不語,舒嘯分辨不清大人複雜的情緒,但孩子是世界上最純淨的,他就按照自己心裏想的說出來,“媽媽,我挺喜歡叔叔的,他跟你表白也不是不可以。”

      他說的很含蓄,但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對厲函的一種認可呢。

      舒恬本來還怕孩子會覺得厲函跟他搶媽媽,但現在聽到這些話,覺得是自己把孩子想的幼稚了。

      缺失了這麼多年的父愛,他該有多麼渴望。

      她不能這麼自私,在孩子知情之後還剝奪跟父親接觸的權利。

      舒恬拉住小娃軟嫩的小手,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嘯嘯喜歡就多跟叔叔一起玩,媽媽也會陪你一起。”

      舒嘯這纔開心的笑起來,很堅定的點頭,“好!”

      舒恬牽着孩子的手往二樓走,剛邁完最後一個臺階舒嘯已經忍不住朝露臺跑去。

      舒恬看着他小小的身體充滿生命力的朝厲函那邊跑去,步子還不是很穩,搖搖晃晃最終撲到在男人懷裏。

      一大一小,一個低頭,一個仰頭,畫面美的想要讓人拍下來。

      她加快腳步走過去,桌上牛排,沙拉,濃湯,還有其他冷盤全部擺滿,每一道都十分精緻,剛一走進就能聞到撲面而來的香味。

      桌子中間有一盞燭臺,上面插着兩短一長的三根白色蠟燭,下面是金色的鍍金層,手旁邊還有香檳玫瑰點綴,露臺遠遠望出去能看到不遠處零星燈火,夜景很美,食物也很美。

      特別是兩人現在關係有所轉變,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充滿了彼此的心照不宣。

      這頓飯應該是舒恬這些年來喫過最舒心的一次,沒有別的顧慮,孩子在身邊,那個心心念唸的人也在身邊。

      “叔叔,這些花我可以拿走一點點嗎?”席間,舒嘯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問一旁的男人。

      厲函向來都不會拒絕舒嘯的請求,但這一次卻破天荒的沒同意,“這是叔叔送給媽媽的,你要問媽媽纔行。”

      這種話無形之間將三人的距離拉近。

      舒恬拿着餐具的手抖了下,笑笑,“你要喜歡就找幾支新鮮的帶回去,養在花瓶裏也好看。”

      舒嘯一聽這話立刻跑下椅子去旁邊找,舒恬喊他,“你不喫飯了?”

      “喫飽了!”

      不是喫飽了,是光顧着玩兒沒心情喫飯了。

      舒恬看了眼他的盤子,裏面還有一小口牛排,剩的不多估計也沒少喫便由着他去了。

      擡頭的時候撞上男人正好朝她看來的視線,舒恬強撐着低下頭重新切着盤子裏的牛排,實則心裏緊張地不行。

      厲函看着她低眉順目的樣子,心中柔軟一片,“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舒恬沒說話,紅透的耳根已經說明了一切。

      喫完飯後,三人一塊開車回家,出門的時候他走在前面將門推開,格外紳士的擋住門,讓出空間讓母子倆人先過去。

      舒恬牽着小包子路過他身側時,手腕忽然被他手指勾了一下,溫熱的體溫透過指尖傳遞過來,引起一陣酥麻酸癢,她回頭看他。

      這人卻道貌岸然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大步流星的去一旁取車子了。

      回去的路上,似乎還在回味剛纔發生的一切,兩個大人都沒說話,反而舒嘯睜着一雙大眼睛,晃着一隻小腦袋看看舒恬,又看看厲函,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四歲的孩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覺得更加開心,更加想鬧,底氣更足了。

      回到家之後,李嬸已經不再,舒恬把舒嘯帶回來的玫瑰花插進花瓶,放了點水擺在餐廳桌上,倒也好看。

      她今天爬山回來就睡了,醒來還沒來得及收拾便被厲函一個電話叫走,此時身上黏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

      本來還想忍忍,不願在這裏洗澡,但現在着實忍不住,把舒嘯哄回屋之後便進了次臥的浴室。

      儘管舒恬已經把關門的動作放的很輕,厲函還是聽見了,他一回家就衝了一個戰鬥澡,百無聊賴的在樓下裝了半天大尾巴狼就是等這會兒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