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的決心便如同這死疙瘩一般,無解,也無回頭路。
“噹噹噹”
劍宗明霞峯上再次迎來了新弟子,他們對於山頂煉器室內的聲音很是好奇,於是便趁着空閒時間結伴上山打探。
“這位師叔您知道這山頂的煉器室裏住的是誰麼”
看守煉器室的弟子已經有些厭倦了無休止的試探,所以很是直接地說道,“妙音小師太在鍛造她的本命法器呢,你們這纔上來幾天就嫌煩了人家小師太已經錘鍊了整整一年了都沒停過。行了行了,沒事兒別上來瞎晃悠。”
整整一年
錘鍊
新弟子們面面相覷,雖然很想知道這其中的故事,但看到守衛陰沉的面色。具吞了吞口水,沒敢再追問下去。
可當他們一離開山過這個小師太,從前沒來劍宗的時候就有過她的小道消息,說這位可是當年煉製出空間靈寶的煉器大師呢沒想到我還真有幸,能遇到傳說中的大師”
“不會吧我怎麼聽說的是這位小師太是在蘭舟祕境中一拔頭籌,拿到祕境仙草的人啊”
“哎你這消息是從哪來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新來的弟子們爲了快速的熟悉起來,很樂意用這些外人的卦來交換“友情”,於是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明霞峯上再次掀起了“小師太”的話題熱潮。
不過話題也僅僅持續到開課後的第一個月。很快,新弟子們便在無趣的錘擊聲中步入了正軌。
當新來的弟子們也開始跌跌撞撞接手靈器修補任務時,忽然有一天,有人發現了不對。
“哎今天怎麼感覺總能聽見鳥叫聲啊嘰嘰喳喳地,吵死了。”
另外有弟子很快反應過來,“你們聽山中的小師太要出關了
煉器室中。
佛槿穿着溼透又烤乾,烤乾再溼透的法衣,皺皺巴巴地站在青石臺前,捧着手中巴掌大的,灰黑色的手持鈴鐺傻笑。
終於第一步完成了。
愣了許久之後,佛槿猛地一回神:現在是什麼年月了她伸手抓住自己的腕骨,來回摸索了兩下。
自己現在骨齡是二十,進煉器室時是二十七,啊居然已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
佛槿甩了甩還在耳鳴的腦袋,一屁股做到地上,從懷裏掏出一瓶補氣丹,“咕咚咕咚”地直接倒進了嘴裏,然後慢慢恢復着神志。
一連近兩年時間的高強度煉器,讓佛槿整整休養了五日,才慢慢緩過來。還不等完全恢復,佛槿便急急地抄起手持銅鈴,上下左右的翻看着,甚至都忘了檢查小姝的存在。
“嗯不錯”
“熟能生巧上次煉製止戈刀時心境不穩,沒能一擊一擊錘鍊很是遺憾。這次終於”
器胚已成,隨後的陣法繪製對於實踐過無數次的佛槿來說,早已爛熟於心。
緊接着佛槿不畏懼煉器爐中熊熊燃燒的佛火,神識毅然決然地跳入其中,化爲一個拇指般大小的小人兒。手持靈力刀,頂着火烤與重力雙重壓力,一字一句地將大乘經文琢刻在器胚的內壁上,且邊刻邊誦。
“舍薩多臘婆千普毗阿圖索吒莫西麗單彌山彌卓加洛細卓加洛莫西”
這段經書是同鳴磬石放在一起的,當時佛槿下意識的就覺着,這段經文是自己從前爲了鍛造本命法器而準備的。因此方纔執筆琢刻時,她腦中忽然想起來的,便是這段咒文。
因爲是一段佛槿並不熟悉的經文,所以她在唱誦起來時,並沒有那麼得心應手。
可隨着琢刻經文結束,唱誦聲在洪鐘驚天陣的作用下不斷的重複,佛槿忽然發現,自己原本銅鈴中並沒有存在的東西忽然出現那是一條由銅鈴頂部垂釣下來的一條鎖鏈,形狀並不出格,但鎖鏈環扣卻彰顯着不平凡。
環扣似乎並不是由金屬煉製而成,但卻邊緣極其鋒利;中空透明的環扣其中竟然還流淌着一條細如真絲的液體。
佛槿慢慢靠近鎖鏈環扣,手指輕輕拂過環扣上方,想要感受其中。可還未等靠近,佛槿便察覺到自己的真身手指竟然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且血流不止。佛槿趕忙抽回意識,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到底是什麼自己的計劃中並不存在這條鎖鏈,如何它會憑空出現
止住血後,佛槿再次探入銅陵內部。
甫一進入,佛槿便被充滿整個空間的佛火薰了出來,“怎麼回事”佛槿半眯着眼,目光緊盯着鎖鏈。卻無意間發現那鎖鏈中的金色液體居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鮮紅的血液
血液順着鎖鏈環扣緩緩流下,最後從鎖鏈最末端滲出,滴落滴落的血珠在觸到地面的剎那間形成了無間火場,熊熊烈火充斥着整個空間,竟連一個落腳之處都沒有。
無奈,佛槿只能收回意識,看着手中漸漸退去灰黑色外殼的銅鈴苦笑道,“這可如何是好自己的本命法器中竟然混入了無法掌控的東西這法器自己還該不該認主”
彷彿是聽到了佛槿的訴苦,原本有些躁動灼熱的銅鈴忽然沒了動靜,而那些退去灰黑的外殼部分,像是失去了灼燒般冷卻下來,恢復成了它原本的顏色。
“嗯它竟然聽得懂自己的話難不成已經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