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想清楚了。”冷明秋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前世聽到過的大提琴一樣優雅悅耳,讓人禁不住沉浸其中。
“你意思是如果你的靈魂殺了以前的清宛的靈魂,佔據了她的身體活下去,我會做什麼樣的決定麼”冷明秋緩緩道來。
明清宛抿緊薄脣點了點頭,“是,畢竟你喜歡明清宛,而我殺了她。你也會殺了我麼”
冷明秋愣了一下,隨後化作嘴角一抹了然的笑意,他笑着搖了搖頭,“你都在想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對你。”
那一抹笑就像是高山之上雪水消融露出一抹青色一般美,讓明清宛下意識鬆了自己緊緊握住的髮簪,“那你會怎麼做”
“你且聽我說。”冷明秋的話語極爲低沉緩慢,“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前的清宛對於我是恩人,也可以說是兄弟姐妹,我從未曾想過同她相愛相知相守。便是後面的事也大多是出於當初對她的愧疚與補償,再加上她懷了我的孩子,我自然是要對她負責。”
“我真正喜歡上的是失憶後的你。我也不知道喜歡些什麼,便是你讓我挪不開了眼,所以我也就喜歡上了。”冷明秋說着說着自己倒是忍不住抿脣笑了笑,“其實,最開始我會對你關注也是因爲當初的負責心理。現在興許是變了,我想要娶你,想要你也喜歡我,想要同你如同這世間其他的戀人一般相愛相知相守。”
一番話簡直可以說是明清宛穿越以來頭一次聽得他說那麼多的話,但是卻一字一句就像是印在了她的心上,讓她無法反駁,無法忘卻。
這人的深情就像是空氣一般如絲如縷地將你包裹住,讓你習慣了之後再也無法離開他,只能夠生活在有他的地方。
“清宛,我這般說,你可知曉”
“我知。”明清宛抿脣點頭,手裏頭的髮簪徹底放下了,“但是我卻不喜歡你,至少現在我只是覺得你比他們那些人值得信賴一些,而且也喜歡同你相處一些。還算不得那種戀人之間的喜歡,你介意麼”
這話說到底還是要說清楚一些。
“無妨,我們慢慢來。”
明清宛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聯想到了一個詞叫做溫水煮青蛙,她怎麼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那隻青蛙被冷明秋這碗溫水慢悠悠地煮着呢。
這麼一想,明清宛倒是忍不住抿脣笑了出來。
冷明秋有些茫然,“你笑什麼”
“沒事,沒事。”明清宛越想越是忍不住發笑,笑得她都險些用口水將自己嗆死了,止不住地咳嗽這才停了笑意。
“你啊你,怎麼還像個小孩子。”冷明秋無奈地伸手輕輕地拍着對方的後背,“對了,你要我和外祖父說些什麼關於這個合作,我覺得蘇老先生會同意的可能性可能不大。”
“蘇老先生是當世士人典範,也被稱爲文人之首。這件事你可清楚”
明清宛點了點頭。
隨即,冷明秋緩緩說來將這件事同人分析,“雖說我秦朝沒有明確劃分士農工商的地位,但是這商人地位低下卻是前幾朝遺留下來的一個問題。所以你外祖父這能夠摻手的可能性並不大,更何況,你大舅舅和二舅舅在朝中做官。如若再摻手商業怕是要引得別人眼紅了。”
“可是蘇府人多,這朝廷俸祿可不多。難道沒有其他方法麼”明清宛眉頭皺在一起,她是真的想要給自己的外祖父那家人謀點福利,畢竟這一家人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她不是他們真正的親生外孫女還有外甥女,所以她希望能夠在其他方面給他們一些補償。
不然她的良心真的過意不去。
“這件事交給我,我去和蘇老先生說一說。”冷明秋沉吟道。
“好。”明清宛點了點頭。如果可以她倒是想要自己出門,但是自己最近出門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如果再這麼出去,就算是黎劍不說什麼,外面的人也怕是要風言風語了。
畢竟先前的那個流言可還沒有怎麼平息,自己這般行爲簡直就是把自己送到別人的嘴裏去做別人的談話資本。
冷明秋那雙寬厚的大手忽然搭在明清宛的肩膀上,他輕捏了捏,“你放鬆些。就算你不是以前的明清宛,但是你也替她做了該做的事情,蘇府的人不會怪你的。你現在的身體裏還是有蘇府的血脈不是麼說到底你還是明清宛,還是他們的外孫女和外甥女。”
明清宛很清楚這個人的聰明程度,也知道自己先前那番試探的話語怕是已經被對方聽出了裏面隱藏的含義。
粉色的雙脣微微抿成一條直線,明清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早些休息,我明兒便去蘇府幫你說說。”
“好,多謝。”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月色皎潔,外頭燈火通明,儘管這會已經是深夜,但是因爲這一年一度的河神祭祀的日子,外頭便是格外的熱鬧。
玄機一個人走在和那熱鬧沒有絲毫關係的偏僻小徑上,他擡頭看了一眼懸掛在山頭的那輪明月。
明月之下有一座古寺矗立在山頂。
玄機腳尖輕點,幾番輕躍上了山頂,扣着銅環敲門。
沉悶的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寺廟裏頭盪開,一聲聲,悠揚又沉重地傳開。
“吱呀”古寺的門被人從裏頭打開,一位白髮老人身着橘黃色的僧衣,慈眉善目,雙目耷拉着,他一手拿着燭臺,一手豎起在身前,朝人彎腰。
玄機看見熟人,嗤笑一聲,“你這人偏偏有那能算得了天命的本事卻要待在這家徒四壁的古寺。”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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