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跟着太后來的人都紛紛在佈置着餐桌,在上頭擺好了碗筷後就退了下去。
屋裏頭也只留下了被太后點名留下的劉喜和三個主子,裏頭的氣氛其實除卻太后一直在說着話,其餘兩人倒是一句話都沒說,沉默得就像是被人封了口似的。
“你們兩這是和我老婆子過不去了”太后忽然間冷了臉,她將手裏頭的筷子放下。
蘇鳴宇施施然拱了拱手,“老夫不敢。”
冷曜嗤笑一聲,“你不敢蘇老先生有何不敢”
“皇上”太后小聲呵斥,“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當說,我相信你比哀家更加清楚這一點。”
“哼”
太后側首溫聲道,“老先生的心思哀家是明白的。清宛這小姑娘哀家瞧着也格外歡喜。想着那黎劍若是沒憐香惜玉之心,哀家便索性做一回惡人下了這懿旨。老先生以爲如何”
“母后”冷曜不悅出口。
“怎麼。哀家這是在那延禧宮裏住久了,懿旨都沒有用來了”太后淡淡說道,言語裏滿是不怒而威。
冷曜看着太后,試圖從對方的面上看出絲毫不同,但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母后若是喜歡便將那明清宛接入宮裏頭住幾日吧。左右能討得撩老祖宗歡心。”
“這爲人父母不願意啊,我們難不成還要強搶不成。”太后笑着搖搖頭,面上的笑容滿是溫和,“要知道啊,這爲人父母最在意的就是子女了。誰又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過得好呢。”
冷曜沉着臉沒有應話。
一頓飯最終還是在太后的長袖善舞下喫完了,另外兩人還是乖乖喫完了飯。
等着蘇鳴宇快離開的時候,這冷曜纔不情不願地說道,“聖旨朕會下。但不是因爲你,也不是因爲明清宛,只是因爲有人希望,所以朕便會去做。”
言語之中倒像是施捨一般,但作爲一個教導帝子多年後又有從龍之功的人,蘇鳴宇很清楚這件事的困難程度。剛開始進宮時他也是沒有抱什麼希望,現在能夠成功也在他意料之中。
因爲太后。
說到底,對於那個一手將他帶大的人,皇上終究還是不忍心讓她傷心。
蘇府一家子一晚上都沒人睡着,縱使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就連那本該休息的丫鬟小廝也都一個個抱着被子在下人房裏頭等着。
彷彿在等着什麼消息從那高高的宮牆裏頭被人傳出來。
這蘇府的齊心協力由此可見。
“小姐先去歇一會,若是老先生回來了,奴婢定去將小姐叫醒。”阿蘭忍不住開口道,她雖說以前不懂,但是卻也聽別人說過這懷了孕不能夠過度操勞,不然對孕婦還是孩子都不是好的。
原先也不過是一本書罷了,前些天她才知曉這本書早就絕本了。說是前段日子在那典當行裏頭倒是出現過一次,只不過被人給高價買走了。
這是蘇老先生的一片心意。
“沒事,我就等一等。”明清宛淡淡道。
阿蘭知曉這是怎麼也勸不動呢,只得再泡了杯參茶遞過來,“那小姐再喝杯參茶補補精神,莫要等會沒精神了,老先生瞧着也心疼。”
“好。”明清宛應了下來,只不過整個人卻在思索着自己今後的路。
“老先生回來了”一聲聲叫喊在蘇府此起彼伏地響起。
明清宛整個人回過神了,她連忙站起身,“給我換身衣裳,我要去找外祖父。”
經過這一夜的等待,阿蘭很清楚自家小姐是個有主見的人,她也沒說什麼,伺候着對方換好了衣服,便見冷月和殘星跟在她後頭,兩人手裏頭還拿着長長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阿蘭心裏頭一驚,總覺得有不祥的預感。
“勞煩管家幫忙通報一聲。”明清宛一身勁裝,瞧着倒像是在騎馬時的服裝,幹練極了。
“這,老先生纔剛剛回來。小姐不如明日再來”德福老管家心裏頭打了個突,他可是瞧見了後頭那兩個侍女拿着的東西,心裏頭嘆了口氣。
明清宛搖了搖頭,極爲堅定,“還請老管家幫忙稟告。”
德福管家擡眸瞧了眼,“那便依小姐所言吧。”
等了一會,德福管家這纔出來請了明清宛進去。
蘇老先生在的主院,這其他院雖說知曉了老先生回來了但也沒人想着這會來打擾,故而這院子裏頭除了伺候的人也只有蘇老先生和蘇老夫人兩人。
“清宛來了啊,來來來,老夫這正好有一件好事想着告訴你。”蘇鳴宇臉上的喜色沒有絲毫遮掩,他笑着同人招了招手。
明清宛閉了閉眼,她徑直上前,朝人拱手,“還請外祖父,外祖母屏退下人。”
“嗯”蘇老先生不解看去,“這是何意”
蘇老夫人倒沒有問,她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月光之下,明清宛一身黑紅色的勁裝,她側身接過了那長長的鞭子,雙膝跪地,眼睛看着地板,“請外祖父責罰。”
“責罰”蘇鳴宇捻着鬍鬚順了順,“你何罪之有”
“清宛不該因自身事情險些害得外祖父身陷險境。”明清宛說時,面上露出幾分羞愧。
蘇鳴宇吹了吹自己嘴巴上頭的鬍子,“起來吧。清宛,你要知曉你是我的外孫女,你的事自然也是老夫的事。不過是入宮求道聖旨,哪兒來的險境不險境。難不成老夫這還送羊入虎口了。”
這件事其中兇險如何明清宛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對於蘇鳴宇的愛護她淚流滿面。大人,你等我休夫下堂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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