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一羣人喝的熱火朝天,周正臉色通紅,抱着一個酒瓶子不撒手。
包房門外,安放又拎進來了兩瓶酒。
花不語安靜的坐在姜山身邊,不斷地給姜山夾着涮羊肉,儘管姜山已經喫飽了,但他的碗裏還是滿滿的。
木蘇臉色不悅的按着自家哥哥的酒杯,不時的給胡撼山投去一個威脅的眼神。
衆人已經喝了好幾瓶白酒了,李風帆拿出一包煙,散了一圈,桌子上除了姜山和兩個女生,其他人都熟稔的接過香菸,就連周正和胡撼山也不例外。
“我是做夢都沒想到啊。”李風帆臉色感慨,咔噠一聲點上香菸,唏噓道:“一個E級中期,硬是在一羣E級後期和巔峯的手裏搶到了這麼個冠軍。”
“那有啥的,山哥還想着參加全國賽呢。”周正大着舌頭嘟囔着:“按他的話來講——沒啥不敢想的。”
一羣人頓時鬨笑起來,嚷嚷着非要姜山再喝一杯。
“省內大賽的時間是在一個月後,目前爲止,除了世界盃和登雲行國內決賽場,這已經是整個中吉省最大的盛事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看着你,怎麼樣,有沒有把握?”
李風帆看向姜山問道。
“沒…”姜山聲音低沉。
衆人心裏頓時一沉,沒把握麼?
“沒…沒啥問題…”姜山搖了搖頭。
“……”
“哎哎,這位警官?您有什麼事麼?”安放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還沒等衆人再說些什麼,門外一陣喧譁聲響起,緊接着,嘭的一聲,包廂房門被打開。
陳霆陰着臉出現在房門口。
“怎麼了老陳?”李風帆看着陳霆笑了笑:“拉着個臉,不就是慶功宴忘叫你了麼,至於嘛你說說…”
之前因爲姜山的事情,李風帆和陳霆見過好幾回面,兩人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陳霆黑着臉,身後帶着兩個小警員,沒理會李風帆的話,扭頭看向姜山:“昨天下午,大概六點多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
“和…”
陳霆臉色更黑了:“別撒謊,你當時不在河邊!”
“和…和你有啥關係?”姜山翻了個白眼。
“……”陳霆暴怒:“把他給我拷上!”
“等下,什麼情況啊你就跑來拷我的人?”李風帆趕忙上前,身後張智和康成也是臉色不善。
三人都是部隊出身,自然也沾染了一些護犢子的習慣,陳霆這突然衝進來要拷人,在沒說清楚的情況下怎麼也不合適。
畢竟大家多少也算是相熟了,雖然過程不是那麼很愉快,不過也算是打過交道,多少應該解釋一下原因。
“你問他!他昨天下午幹嘛了?”陳霆氣道。
眼看衆人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姜山歪着腦袋想了想:“說…說起來,昨天下午的時候我被一羣黑社會給堵了啊,還…還好我有幾把刷子,把他們教訓了一頓。”
“怎…怎麼?”姜山歪着腦袋看了看陳霆:“陳警官是來致歉的?就你們出警不及時一事表示真誠的歉意?”
我特麼還致歉?!
陳霆差點沒被姜山給懟暈過去。
李風帆疑惑:“這也沒多大點事啊?”
“你…你們竟然還有監控?”姜山一臉驚訝:“我我我…我一直以爲幹你們這行的都是靠着算卦抓人的呢!”
“你特麼…”陳霆感覺呼吸有些不暢。
“怎…怎麼?”姜山歪了歪腦袋,眼神逐漸冷厲:“有人告我?”
“這倒沒有…”陳霆身後的小警員好聲提醒,示意姜山不要慌。
他叫吳歡,是陳霆刑偵小組的副組長,陳霆的助手,幾次和姜山打交道他都在現場,對姜山感官不錯。
“怎麼的?”陳霆眼睛一瞪,厲聲道:“你還想殺人滅口啊你?!我看你是無法無天了啊!”
“哎呀好了好了。”李風帆心裏安定下來,一聽到吳歡的話,他就知道,姜山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只不過這事被查到陳霆那終究是不好交代。
李風帆並沒有認爲姜山做的有什麼不對,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姜山下手確實是狠辣了一些。
五個重傷,要知道,一個重傷面臨賠償就是十萬起,如果對方真的鬧大了,就算能保下來姜山,那姜山也面臨不小的賠償。
聽起來很不公平,但沒辦法,這是規定。
好在姜山剛剛拿到了登雲行海選賽冠軍,這事就算對方真想鬧大,怕是連檢察院都不到,直接就被上面壓下來了。
想到這,李風帆心裏終於徹底平靜下來。
“醫院一大早就給我們打電話報警,說是有黑幫火併受傷,讓我們趕緊派人過去調查一下!”陳霆怒氣衝衝的看着姜山:“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姜山捏着下巴思索幾秒:“說…說明就連醫生都知道你們晚上不上班?”
“……”陳霆眼前一黑,趕忙咬牙拍了拍桌子,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說明事情的嚴重性啊!醫生都不敢私下隱瞞了!說明你下手太狠了!你一個十六歲的學生,你哪來的那麼狠辣的手段?”
姜山叼着牙籤拱拱手:“承…承蒙誇獎。”
“我他媽沒誇你!”陳霆咆哮着。
“說…說到底,人家又沒報案,又…又沒去告我,你們跑過來幹嘛?蹭飯麼?”姜山聲音平靜。
陳霆深吸了口氣:“我是來警告你的,小子,再有一次…”
“再有一次,我還會那麼幹。”姜山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看向陳霆:“他們想對我下手,我自衛反擊,有什麼問題?”
“法律是用來幹什麼的?包庇罪犯的麼?”姜山攤攤手:“你們又是幹什麼的?傍晚時間有暴徒當街行兇,你們不去抓捕犯人,反倒是跑到受害者這裏,陳警官,你好大的官~威~呀~”
姜山語調一揚,哈哈笑了起來:“再說了,別說他們是重傷,就算他們橫死在街頭,陳警官你連抓個犯人都要等人報案的手子,能抓的到我麼?”
看着一旁臉色漆黑的陳霆,姜山聳聳肩:“當然啦,我爸媽都是英雄烈士,我肯定不會讓他們蒙羞,去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不過我肯定也不會對別人向我施加的侵害坐以待斃,畢竟我可是知道的。”姜山笑嘻嘻的湊到陳霆身旁,臉上帶着一絲挑釁:“想要在事發第一時間獲得人民公僕的營救,那可是比求雨來的還困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