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得馬上通知蘇七他們。
簡詩樂也離開這個場所。
她消失的瞬間,原本離開的殺心忽地出現,望着她離開的方向,脣角那抹笑在太陽光線的照射下,給人一種陰冷至極的感覺。
一個戴了斗篷的黑衣人出現在他身側,“門主當真要懷疑詩樂麼?”
溫蘭諾死後,簡詩樂便是門主的最大助手。
門主能一直藏身匿跡,也全靠她製作人皮面具的手段。
“她若是沒有嫌疑,那這個安排,就當作是對她的試驗。”
黑衣人點點頭,“屬下這便按照門主所說的去做。”
“我也該……去會會他了!”
殺心低低笑出聲,朝秦王府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兩人原地分開。
一柱香的時間,殺心便躲過秦王府外面的侍衛,潛了進去。
蘇七他們這次的離京,在他與神祕人的預料之內,他們早就知道京城中的勢力一旦失陷,蘇七總有辦法順藤摸瓜的找到最後一人。
所以,他們是有意讓那名刀疤大漢知道落霞村這麼個地方的。
蘇七折損了他們多年的部署,他們自然也要回敬她一份大禮。
而他藉故不參與這次的行動,是想潛入京城,從秦王這裏得到神祕人的身份,以便做後續計劃。
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他穿越來這裏,可不僅僅只是想得到完整的復活儀式!
秦王府。
秦王正在書房中做畫,身上染了五顏六色的油彩,也毫不在意,全身心的投入在手下的春景圖當中。
畫到興濃時,他的脣角還會浮起一抹素日裏看不到的笑意。
忽然,書房裏響起一個熟悉的嗓音。
“一些時日不見,你作畫的技巧比以前更純熟了。”
秦王驀地從投入中抽離出來,對上一張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書房裏的陌生臉,“你……你是崇譽?”
他的臉是陌生的,可他的聲音分明與安崇譽一樣。
未等殺心開口,秦王下意識的朝另一側的木窗跑去,經歷了幾樁事後,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安崇譽是個多麼危險的存在。
“你這麼急着要去哪裏?”殺心飛身而去,在秦王就要觸及到木窗的瞬間,擋在他的前面。
秦王慌亂的停下腳步,轉身便要走大門。
可這一次,殺心並未給他機會,直接出手點了他的穴道,讓他除了說話之外,一動也不能動。
秦王的臉色瞬間涮白,他揚起嗓音便喊,“救命……”
可書房裏的門窗緊閉,他的嗓音再大也揚不出去。
喊了幾嗓子,見府裏什麼動靜都沒有,他額上滲出一層冷汗,緊張的盯着殺心,“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殺心笑了笑,“你放心,念在我們以前有點交情的份上,我不會太爲難你,只是……”
他頓了頓,“我需要喚出另一個你,問清楚一件事,如果他有那麼一些不識趣,那便對不住了。”
秦王想到上次雙手無端沾血的事,他惶恐的咽
了一口唾沫,“崇譽,你還是回頭吧,別再一錯再錯了。”
“錯?”殺心走近秦王,“你分得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怎麼就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殺心盯着他的眼睛,“說起來,你的身世倒是與我有些一樣,你母親本是洗腳婢,生來就只有受人欺負的命,聽說她死得極慘,是被人將頭按在水井中淹死的,可害她的人,如今還仗着身份,好端端的呆在冷宮中頤養天年呢!”
“別說了。”秦王的聲音在發顫。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能讓你復活你的母親,能讓你成爲人上人,令那些曾經瞧不起你的人,全部只能仰望你,你會不動心?”
“你說別了……”
“你沉迷於作畫寫字,不就是想逃避?想將自己藏起來麼?你以爲這樣,你就能忘卻以前經歷過的事?活成一個好人?”
“我讓你別說了。”秦王的娃娃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之色。
他自小活在陰暗的角落裏,誰都能來欺負他。
他何嘗不想像殺心說的那樣去做?可他不敢,也沒有那個膽子,所以逃避纔是他唯一的活路。
“想想你被那位后妃收養的幾年,她是如何施虐於你的?她得不到你父王的寵愛,便只能將氣都撒在你身上,她喜歡將你的衣服都扒乾淨,看太監……”
“死,女人都該死!”
秦王的神色驟然生變,不再是之前那副緊張不安的模樣,而是換了一個人,因爲濃郁的恨,他的臉上只剩下嗜血的殺意,與變態的獰色。
見到殺心這張臉,他冷笑一聲,“是你?你明明答應過我,要幫我徹底佔據這具身體的,可過了這麼久,你還沒有辦到。”
他想動,卻因爲被殺心點了穴的緣故,不能動彈的站在原地,“你放開我!”
“想要自由,那便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殺心說明來意。
秦王脣角一勾,“你想求我,竟還敢這樣待我,我若不說,你能拿我如何?”
殺心仍是淡淡的淺笑,“你的生死如今掌握在我手中,你覺得我能拿你如何?”
末了,他又附加一句,“上次我與你做交易,同意幫你控制這具身體,是因爲那時的你對我還有些用處,但現在,你對我而言已經無用了,你若是不說,便只能死!”
秦王半眯了眼睛,眸光似箭一般盯在殺心臉上,“我不相信,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你真的會殺了我?”
殺心沒作聲,卻從袖子裏取出一柄削薄的匕首,刀尖毫不猶豫的刺入他的心口。
他的速度很慢,但又能令秦王感受到,匕首正在逼近心臟,這種臨近死亡而帶來的恐懼,能令任何一個怕死之人,失去理智。
秦王的二人格雖然兇殘,極恨女性,可他自從形成之後,還什麼事都沒能辦到,自然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在匕首還在持續不斷往裏刺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你住手,我說。”
殺心眉梢微挑,將匕首輕而易取的拔出來,仗着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睨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他並未將匕首收回去,刀尖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墜,在地板上形成一朵朵血花。
秦王的二人格一咬牙,“你想知道我那時在林子裏看到的人是誰,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先將我鬆開,否則,我怎麼確定與你說了實話之後,你不會趁機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