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皺眉：“你的意思是這裏只是一重天，還有另外的八重天？”
“是的，諸天萬界，共分九重天。”灰團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答，“我之所以知道，因爲我來自三重天，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寧凡捋了捋思緒，問道：“你的意思是，這裏的大千世界只是一重天？”
“哦，好像這裏就是叫大千世界，是九重天中最底層的一界。”灰團的口氣很肯定。
寧凡感覺自己被洗腦了，現在腦子裏亂得很，如果這裏只是一重天，那麼他又該處於什麼層次？九重天上的強者又該強到什麼程度？
不對，肯定有哪裏不對勁，不該是這樣！寧凡覺得自己所接觸到道韻也好，神紋系統也罷，應該都是極其接近“道”之極盡的力量了。
他不相信他只是處於九重天的最底層，如果他只是一個螻蟻的話，那麼諸天萬界太瘋狂了。究竟什麼人，搞出了如此複雜的世界，它想幹什麼？
“呃，我想知道，以我的實力，在你們三重天中處於什麼樣的位置？”寧凡說着擬出一朵本源之花，一道魂影在花蕊間緩緩地凝聚成形。
看着這一幕，灰團久久說不出話來，它最終用一種敬畏的口氣道：“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閣下竟然已經強到了位列創世強者行列。在三重天，創世級強者亦者，但不敢說能超過閣下。”
它一口一個閣下，語氣明顯比之前尊敬多了。
“你的意思是，九重天並不是按實力劃分的？”寧凡的眼睛微微一亮。
“不，是按實力劃分的，一重天最低，九重天最高，但在各重天之中，也有一些修煉天才可以打破限制，但一般不會越超得太多。”灰團字斟句酌地道。
它很顯然一直在思索，大概是猜測寧凡的身份。幾次想問又沒問出口，畢竟寧凡展示出了實力，是能輕鬆碾壓它的實力，它實在不敢造次。
無論幾重天，無論是否諸天萬界，有一點不變，那就是不管在哪裏都是以強者爲尊。
寧凡心中恍然，不由得啞然失笑：“創世級嗎？我只是達到邊緣而已，離創世還很遠。依你之見，創世神豈不是位列在九重天之上？”
“那是當然！”灰團毫不猶豫地回答，“創世神的九大神殿分別鎮守九重天，它自然是越超所有諸天之上，是最頂級的強者。”
寧凡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是相信的，否則解釋不通創世神殿在這一界的原因。創世神無疑非常強大，但它的神殿被毀，它一點反應也沒有嗎？
“創世神怎麼不過問？”寧凡問出心中的疑惑。
“可能分身乏力，因爲九重天並不安穩。”灰團的聲音中帶了嘲諷，“我之所以知道很多，是因爲我的一位師父是神遊者，他能神遊諸天萬界，因爲見識極廣，可惜他畢生只會這一招，其它方面還不如普通凡人。”
灰團沒有過多解釋，寧凡也沒有追問，要想雙方愉快地聊下去，多聽少說是最合適的。
隨着灰團的描述，寧凡大致弄明白了。雖然諸天萬界分成九重天，他所在的大千世界只是一重天，但是大千世界卻最吸引人，因爲它最大也最豐富。
灰團如果不是有一個厲害的神遊者師父，也不可能從三重天來到這裏。他嘴上說一失足成千古恨，但話音之間並沒有多少恨意。
寧凡覺得它是帶着目的而來，至於是什麼目的則是它的祕密了，估計也問不出來。
九重天之間，有着天塹相隔，牢固異常，比世界壁壘還要堅固。寧凡倒是覺得，所謂九重天，大概就是把世界當成一座九層寶塔，大千世界就是這座寶塔的基座，也是最大的一界。
然後逐層往上，如果達不到一定的條件，根本都不知道門在哪裏。
在此之前，寧凡從未聽說過九重天的說法，也沒有一丁點關於八重天或其它重天的故事。這一點很奇怪，說明信息封鎖得太厲害了。
反過來說，其它重天在這一界信息少得可憐，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爲之，反推其封鎖的目的，或許是一個誰都不敢相信的結果，其它重天害怕九重天？
寧凡是這樣想的，至於是不是真的這樣他不知道，暫時也沒辦法證實。
大千世界非常大，寧凡也只不過遊歷了幾個小世界，還遠遠談不上對它瞭如指掌。現在告訴他，這裏只不過是一重天而已，讓他感覺有點像在做夢。
習慣了這一界，突然冒出來還有八界，這讓寧凡一時間不太能適應。
不過他的調整能力很快，想象另外那八重天，就當是八個特殊的小世界罷了，也沒啥了不起。寧凡不信它們還能高過至高的“道”。
但內心深處也隱隱有些擔心，九重天的設置，或許是極有深意的，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倒也罷了，但如果是有人故意爲之就很可怕了。
塔這種東西，在西方是埋骨的墳，以九重天之塔，準備埋葬誰呢？又有誰有資格被九重天埋葬？寧凡有點不敢想下去，他覺得他知道得太多了。
如果知道得太多，是有可能被殺人滅口的。
寧凡又提了幾個問題，都是他精心推演出來的，無論灰團怎麼回答，都能讓寧凡從中分析出一些東西，他所關心的東西。
九重天之間的壁壘異常堅固，但灰團既然能來，說明還是有漏洞。
事實上不止灰團，還有其它一些重天強者下界，但它們大多有特殊使命，不現於世，不參與世俗爭奪。除了創世神殿這種層次的爭奪，它們幾乎不爲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