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如果不是寧凡展示出恐怖的實力，灰團恐怕也不會跟他講這麼多。灰團被困在這裏太久太久，它已經失去了耐心。
對它來說違反禁令遠沒有脫困重要，如果不能脫困的話還不如死在這裏。
它很清楚，寧凡絕對不是那種好糊弄的人，如果失去寧凡的信任，再想補回就不可能了。
所以從一開始，灰團就沒有打算撒謊，它還是想盡力爭取寧凡的好感。在寧凡展示實力，它更加謹慎，生怕說出來的話讓寧凡生疑。
有些重要的東西它寧可不說，也不會瞎說八道，天知道這個恐怖的傢伙知道多少。創世級強者，來自哪個重天都有可能，所以想瞞他們是瞞不住了，如果圓不好謊，那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雖然被灰團認定是創世級強者，但寧凡並無得意，他所謂的創造生命，其實是靈魂的搬運工，他還不能從無到有地創造靈魂。
寧凡覺得能不能創造新的靈魂，纔是創世級強者真正的分水嶺。
“諸天萬界，九重天，誰在九重天？”寧凡問。
灰團沉默片刻後道：“當然是諸天之主宰，它們俯視萬界執掌一切！”
“永恆之地怎麼解？”寧凡皺眉，他一直覺得永恆之地纔是最終的決戰地。
之所以這麼認爲是因爲永恆之地牽涉太多祕密，有很多大人物與那裏有關。但是現在出了九重天，永恆之地又算什麼呢？
“永恆之地我聽師父提起過，好像是流放地，一些大凶大惡流放在那裏，永受煉魂鍛體之苦。”灰團回憶了一番後說道。
“爲什麼會有強者從永恆之地出來？”寧凡追問。
灰團苦笑了一下：“別說我了，就算我師父也不可能窮盡所有人問題，我真不知道。”
寧凡沒有再問下去，因爲灰團說的已經夠多了，光是九重天的祕密，已經給了他極大的震撼。這個消息需要他好好消化，同時考慮應對之策。
大千世界是一重天，九重天高高在上，但是相互之間又不完全是按等級排序的關係，寧凡作爲創世級強者，可以位列更高的重天。
說起來有點混亂，但寧凡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大千世界是九重天最重要的基礎。如果沒有一重天，也就沒有九重天，一切都是建立在大千世界之上。
所以大千世界最重要，也是無法替代的。那麼就有一個問題，爲何其它重天的強者不來霸佔大千世界呢？如果建立一個超級門派，完全可以做到大一統。
這個問題灰團給出瞭解釋，按照神遊者的說法，越過重天之後，必須低調行事，不能暴露，否則就會被重天法則發現並抹殺。
說的是直接無情抹殺，沒有什麼警告之說，所以從高級重天下界的強者，無一不收斂起來，生怕暴露行蹤，從而被重天法則抹殺掉。
那麼，如果反過來呢？從低重天攀入高級重天，會不會也被重天法則抹殺？
灰團聞之語塞，它是實在回答不上來，因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從下界上來的，必定是小心翼翼謹慎行事，哪裏敢在上界造次啊，那豈不是自找苦喫自找死路？
寧凡也知道從它嘴裏得不到答案，於是沒再追問，但他心裏有了這種想法，那就是有機會殺上去，看看重天法則到底是什麼。
“閣下，這具身體能否借我一用。”灰團眼熱地看着寧凡手中的本源之花。
“當然可以！”寧凡在本源之花中留了一道暗門，利用功德之力埋一絲單向的心靈感應，以後但凡灰團有什麼想法他都能感應到。
當然了，寧凡也可以選擇不去感應，畢竟這種事情是比較猥瑣下三濫的，與他的身份不符。
灰團得到了本源之花，立刻不客氣地奪舍了，那道剛轉世的獸魂太弱，根本不是它的對手，被它幾口喫掉，灰團立馬精神了不少。
“多謝！閣下但有驅馳，在下必定全力以赴。”灰團入駐本源之花後，驚喜得險些跳起來，它發現這個新身體簡直太棒了，遠遠超過它的想象。
而且它能絕對掌握，和自己的身體一般無二，它也很快就能掌控它。
一道灰氣氤氳，將它包裹住，然後就見它的身體在裏面緩緩變形，變成人類模樣。沒想到一團灰氣的它，居然是一個俊朗青年。
“閣下，不不，老師，以後您就是我的恩師，重塑真身之恩沒齒難忘。”灰團激動不已。
“這是你應得的，不必謝我。”寧凡擺擺手，不想和它沾染太多因果。
像這種交易式的關係，談不上因果。交易一了，雙方便再也沒有關係。就怕扯來扯去，最後牽扯不清，把自己給捲進是非中。
不是說只有男女才產生感情，男人之間也一樣，相處久了總有會友情，要不怎麼說赴湯蹈火呢？如果沒有感情做基礎，誰能做到？
寧凡現在很不喜歡牽扯到因果，所以能避免儘量避免。
那把銀紋神劍，寧凡也還給了灰團。呃，他隨口把灰團改名爲小灰，灰團欣然接受了。
在還的時候，寧凡還是動了一番手腳，把神劍上的一些斷紋修復。雖然修復還很粗糙，但已經將神劍的威能提升了很大一個臺階。
“多謝老師，小灰更喜歡這把劍了。”小灰也不管寧凡答應不答應，反正涎着叫老師。在叫的同時，他也很識趣地自矮三分，把個頭降到比寧凡還矮。
之前的他幾乎是完美顏值身材，無可挑剔，現在變得遜色了很多，但順眼了不少。
寧凡也有這種看法，女人再完美都可以，男人完美就有些彆扭了，會變成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