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裂雷之力已經給化去了”於千秋道。
柳錚點了點頭。
“你已經修成了五行術法中的五行同元”
柳錚仍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聽得於千秋不屑道:”就算修成了,那也不過是五行術法中的一點皮毛,有什麼高興的”只是,說罷,他自己眼底的皺紋的卻舒展了不少。
柳錚心道:”我可沒高興,這什麼五行術法可差點要了我的命,真不知你這老頭是坑我還是害我.”
而於千秋自然不知道柳錚想什麼,自顧自在大殿上踱這步子,下一刻,臉色卻鐵青起來。
”不久前,幽都的一個下都使給人殺了,你可知道你老實說,這事是不是你所爲“於千秋道。
“弟子不知。”柳錚道,卻偷偷擡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楚歌。而楚歌正面無表情的盯着不知道的某一處。
“哼,出去沒幾日,倒是學會狡辯了。”於千秋冷哼一聲道。
“弟子不敢欺瞞師傅。”柳錚低頭道。
“那你說說倒能是誰誰有能力用我碎夢神通殺死一個下都使,又恰巧不在我重天派你以爲毀屍滅跡,別人便不知道了麼” 於千秋冷冷說道。卻看見低頭不應的柳錚,心中不禁怒氣橫生。
“滾出去,都是盡給我惹事的東西。”於千秋喝道。
於是柳錚便乖乖的滾出去了,同樣滾出去的還有楚歌。
“我現在才知道老實人說起謊話來更可怕。”一出大殿,楚歌突然停下了腳步,搖頭道。
“卻不知道是誰把老實人變成騙子的。”柳錚也沒好氣道。
“你大可以不聽我的,你可以到仇都主面前去說,你們的那個下都使是我殺的,不僅殺了人,還搶了東西。”楚歌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
柳錚笑笑:“下山見了不少豺狼,我才知道,有些人遠沒有他表面那麼無情。”
“知道就好,我要是你一定現在就去把那個鮫人藏好。藏好後,就來斷念絕壁找我。”楚歌道,人懶懶的走了。
柳錚突然覺得頭有些疼。
灌嬰峯下,並無女子,若是讓別人發現緣生,自己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喫。
柳錚突然有些後悔帶緣生上山來。
“姐姐手臂上的的是什麼法術麼”此時夜聽閣內,破璃眨着眼看着緣生露在外面的鮫紗道。
緣生臉紅了,拉下衣袖,低下了頭。
“當然是法術了。這法術能讓喜歡多嘴的人舌頭爛掉。”站在閣內的是柳錚。
破璃不由伸了伸舌頭。卻看見柳錚手裏拿着的是重天門下劍侍的衣服。
“師兄是要我做劍侍麼”破璃的眼睛亮了。
重天門下,各峯的貼身弟子是允許有劍侍的,平日裏多是爲那些貼身弟子做些採藥煉丹的雜事,多少可以有些微末神通,身份自然比其他遠侍高些。柳錚已經是於千秋的貼身弟子,自然可以有自己的劍侍。
“自然不是你,是你的這位姐姐。”柳錚在破璃頭上一彈,疼得破璃有些咧嘴。
“這裏是重天派,山上不能有女子,你換上這身衣服。不要讓人認出來。”柳錚朝緣生道。
緣生擡頭,眼神中卻有些迷茫。
“穿上這衣服是要嫁給公子麼。”緣生小聲道。
“這不是漁村那些新娘子穿的東西,不會嫁給我的。”
柳錚道,同時拖着齜牙咧嘴的破璃出了夜聽閣。
緣生舒了一口氣,眉頭輕皺,終是伸手拿過了衣服。
“嫁給我麼。”柳錚心道,也是舒了口氣。
第二日,柳錚早早來到了斷念絕壁,自然沒有帶緣生。
斷念絕壁高千丈,而此時的柳錚卻有若飛鳥,起落間已目不可及。
而在絕頂之處,自然是楚歌,斜倚這一巨大銅柱,手中卻把玩這一疊玉碟。
當柳錚站在絕頂之處時,楚歌不由點了點頭。
“師弟的修爲看來長進不少,就算是在重天派,這個年紀便到了驚寂境界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已。”楚歌道。
“師兄又何必取笑我,我要是能有師兄修爲的萬一,我也知足了。”柳錚道。
“你覺得我是在取笑你”楚歌微微皺眉。
“我只是想告訴你,既然是決意參加這七脈會武,便不可大意,因爲單是重天派,比你修爲高的比比皆是,更別說七脈之中了。”楚歌正色到,遠遠將手中那疊玉碟擲給柳錚。
柳錚仔細看去,卻見手中每張玉蝶上都刻着人像,還有稀疏文字。
“碎夢中對七脈中的稍有名望的弟子不論是從師承、家世,還是修爲都有記載,這玉碟上的人便是我挑出來想讓你知道的。” 楚歌道。
那玉蝶共有十一個,第一個上刻的是一個清瘦青年,玉帶長衫,入眼便是華貴之氣,一旁端端正正的刻着沐君衡小字。
“他是仇都主的幼子。”楚歌指着第一個玉碟道。
“仇都主”柳錚木納道。
“自然是那位仇都主幽都之主仇東樓。”楚歌道,聲音卻有些遙遠,如同這名字便是遠古的傳說。
而柳錚卻沒有意外,此時此刻,對於他們來說極道雪、仇東樓這些名字本身就是一種傳說,一種常人無法仰視的傳說,天道的修爲,是何等睥睨衆生。
“仇都主修爲通天,不是你我可以仰望之人,單說這沐君衡,一身五行術法便是七脈弟子中無人比肩,你若遇到他,定要萬般小心。”楚歌道。
“無仇無怨,若比不過我認輸便是。” 柳錚笑道。
楚歌臉色卻變了變,冷笑道:“哼,若是求饒若是有用的話,我也不必煞費苦心說這些了。”
“難道你不奇怪,我他既然是仇都主之子,爲何姓沐”
柳錚一愣,少見楚歌如此正色,當下也鄭重起來。
楚歌道:“這本是一百多年前的一段祕辛,當年七會武之時,幽都大都使沐水柔被人察覺懷有身孕,一時間被人看成是三大聖派的笑柄,那時三派震怒,定要沐水柔說出孩子的生生父親是誰,一同問罪豈料,那沐水柔極是剛烈,即便是死,也不願說出孩子生父,她一身修爲,卻不卑不亢,一頭撞死在了雷壁之上,最終血脈耗盡而死。”
“那時,她腹中的孩子其實已是臨盆在即,她本是想以幻術瞞住所有人,豈料終是被人看了出來,她死後,幽都門下心有不忍,以密術將孩子保了下來,由仇都主賜名仇君衡,帶回了幽都,一過便是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