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靈界小修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凌空臺比鬥
    張崇法術被破,也知風有古怪。

    必不能教她從容施展。

    張崇暗運真元,渡入地下,又轉化雷元,一指點出。

    天雷指!

    雷光乍起,迅疾更甚罡風,實難躲避。

    然則初明嫿呼風不止,周身更是罡風環繞,雷霆亦爲之所阻。

    張崇連發數道,皆被擋下,又運起氣機一線之術。

    其人氣機凌亂,混於天地,張崇一時難以捉摸,心知初明嫿曉他長於氣機感應,故作防備。

    雷神之握此術威力太大,張崇能放不能收,本也只是打算留個後手,不欲取其性命。既然無從施展,那便罷了。

    他心思一動,換了乙木真元,掌發枯絕神光往初明嫿照去。

    此術消殺生機,損人壽元,頗爲陰險,張崇本不欲動用。然則初明嫿之呼風術能攻能守,枯絕神光覆蓋範圍不小,又難阻隔,正可把初明嫿拉入法術對攻,真元消耗之比拼。

    料想初明嫿法術精湛,當不虞被神光照落,旦有意外,張崇也會及時收手,點到爲止。

    張崇此術一出,看臺上,左忘道了一聲“聰明”。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正是明智之舉。先要保證贏下來,至於“倚仗修爲,勝之不武”這種議論全可事後再行考慮。

    雷應劫卻是眉頭微皺,心生不喜。況且此術陰損,用之有失待客之道。

    初明嫿雖未見過此術,卻也能猜到幾分張崇的心思。

    只見罡風、神光,兩相沖撞,而後又各有部分威能穿過彼此,往往人身呼嘯過去。

    張崇一手激發神光,見罡風吹來,又起另一隻手掐訣持定。

    正是疊生甲冑,可爲防身。

    初明嫿亦不閃避,身上一層淡淡清光亮起,賣相實在平平。

    場下弟子見此清光,多有大呼不妙者。

    顯然,初明嫿雖是外來客,然修爲低了一籌,更得諸弟子偏愛。

    枯絕神光落下,卻全數被阻,令人驚異。初明嫿身上清光雖淡,卻是絲毫不見黯淡。

    反觀張崇所發之枯絕神光,觸之如淤泥欲染蓮花,螢火欲蓋皎月,徒妄想而已。

    張崇大驚,這是法術被克,威力自降三分。

    場下弟子見了,忽覺初明嫿身上清光又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雷應劫:“這是?”

    看着像靈光護身,但此等小術,絕無此威能。

    齊穆夏爲丹閣閣主,他與身旁落座之人言到:“齊閣主執掌利閣,遍閱典藏,見多識廣,可識得此術?”

    齊鶴峯沉吟片刻,道:“以我觀之,此女當是天生道體,自有玄妙,而非法術之故。”

    “是何道體。”

    “觀她術法,像是清靈根。此道體不入五行三異之列,又須納九天清氣修煉,故得‘清靈根’之名。此道體者,至清至淨,不懼萬邪,又有‘清淨道體’之名。”

    左忘:“有此倚仗,她先困張崇飛劍,再呼罡風,確是勝算不小。”

    初明嫿不懼陰邪,張崇所凝甲冑卻難敵罡風威力。

    他見勢不妙,又暗藏神識一縷,收了神光,打出一道靈光入地。

    初明嫿立見四周竄出數十青藤,逆着罡風要將她捆住,是爲萬化天牢引。

    此術張崇暗藏許久,所耗真元頗巨。

    初明嫿見其術威勢不小,腳下一點,騰空而起,顯然也是精妙遁法。

    呼風術起,但見狂風過處,摧枯拉朽,青藤盡皆碎裂。

    她鬥至此時,真元已是不多,印證法術也有成效,便生結束之念,於是一拍乾坤袋,取了一串骨牙手鍊出來。

    初明嫿拋出手鍊,見青藤碎裂,各自化靈氣歸於天地,卻有青葉一片,飄到眼前。

    一眼障目,不見泰山。

    此青葉爲張崇神識所化,順勢映入初明嫿識海。青葉於她識海之中化無邊灰塵,封閉她感知一瞬。

    張崇見此良機,祭出兩儀珠,要將她打傷擊落,則勝負可立見分曉。

    卻說骨牙手鍊飛出,立時自其中躍出一隻雙翅猛虎。

    猛虎身長三丈,迅疾如風,直往張崇撲來。

    張崇驚訝。初明嫿感知已失,如何還能控制此法器攻擊?

    好在他一直將盾牌懸在身旁,慌忙間也可依此抵擋,又掐定法訣,使出疊生甲冑。

    大虎撲下,力道委實驚人,張崇立時臉色大變。但見盾牌靈光黯淡,被猛虎拍到張崇身上,打的他倒飛出去,又在地上翻滾幾轉,好懸跌落山崖。

    張崇喫痛,睜開眼來,見自己正躺在幾個圍觀弟子腳邊。

    別人問他:“張師兄,你沒事吧。”

    張崇只答無事。

    他雖狼狽,卻未重傷,只是猛虎突來,身形不穩,未可正面力敵。

    又觀那雙翅猛虎,實不像一件法器,品級亦不可能是尋常上品,難不成是極品法器?

    張崇心念一動,終是把壓箱底的照空鏡掏了出來。

    再看初明嫿,已是恢復了感知。她有一枚寶佩可自行護主,此時用去一次,擋下了兩儀珠。

    張崇看得羨慕,這種自行護主之寶頗是難得,在切磋中用去一回,實在浪費。

    照空鏡有大小變化,平時縮小放於乾坤袋中,此時取出,正待催動,顯露本貌。

    忽而有一道身影飄然落下,雲紋紫袍隨風輕擺。他一手按在猛虎頭上,令其動彈不得。

    初仙子,此番切磋便到此爲止吧,免得打出真火,叫旁人笑我平海宗不懂禮數。

    初明嫿將伸手一招,猛虎化作手鍊飛到她腕上。

    “晚輩真元將盡,再打下去卻是隻能認輸了。”

    “仙子過謙,我意以平手論,如何?”

    初明嫿:“那晚輩便佔個便宜了。”

    雷應劫令張崇自去,又點了兩個築基弟子,叫他們下場比鬥。

    ……

    “唉,可惜可惜,分明都要是動用強力手段,這樣卻是看不到一場大戲了。”

    “打個平手,分不出勝負未免無趣。”

    “張崇這狼狽樣,恐無翻盤手段,還得長老出手制止,免失我宗顏面。”

    “這話不對,那仙子都承認自己真元不濟了。”

    “人家顧及長老顏面而已,你還當真?修爲壓人,縱是勉強打贏,也是勝之不武。”

    “左師兄,未知你持何種意見?”

    衆人議論不止,卻是問到左戈坤這裏來了。

    門中各種消息傳得很快,即便有不明內情者,此時稍加打聽,也能知曉。

    張崇曾與左家有隙,只是張崇上頭也有人照應,大家各走各路,也不衝突。

    左戈坤爲宗內真傳,雖然宗門不評真傳位次高低,私下裏卻有人以首位冠之,逢迎此子。

    盛名是否難副,卻也未知,但其人總有幾分見識。

    他道:“張崇看着手段不少,五花八門,卻無根本道法,器不應法,法不生術。他與初道友相鬥,看着精彩,實則左支右絀,僥倖得手,方有勝機,縱有極品法器榜身,也只是困獸之鬥。待日後初道友修爲趕上,他必敗無疑。”

    左戈坤心中暗道一句,“此輩不足爲我之敵。”

    “正是如此,師兄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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