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飛楊若曦 >第135章 蒙的唄
    真跡?

    秦飛此言一出,客廳的空氣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楊國明是一臉震驚的表情,白知畫是一臉疑惑的表情,白牧之則是一臉鄙夷的表情。

    過了那麼兩三秒鐘,楊國明才苦笑了一下說道:“小飛,你恐怕還不認識白老吧。他是我們江城古玩界的泰山北斗,他手中的是真跡,我這幅自然是贗品了。”

    從楊國明進屋起,秦飛一直沒怎麼說話,楊國明就以爲秦飛不認識白牧之,擔心自己的畫換一塊原石會喫虧,故意這樣說的。

    白知畫和秦飛也纔剛接觸,並不知道秦飛究竟懂還是不懂,不過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說道:“小夥子,你是如何肯定,你爸這幅是真跡?”

    “如何肯定?蒙的唄,就像上次賭石一樣,睜着眼睛說瞎話就行了。”白牧之冷笑着說道。

    “賭石?小飛,那玩意兒碰不得啊,一不小心,就會傾家蕩產的。”楊國明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秦飛一直給他的印象很好,但秦飛真要玩賭石的話,楊國明肯定也會規勸的,可別走上了歧途。

    “老楊,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的女婿厲害着呢,上次在花鳥市場,打我的老臉,打得啪啪響呢!”白牧之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小飛,你怎麼能衝撞白老呢?今天我也在這裏,你給白老道個歉,我想白老是高風亮節的人,也不會和你一個晚輩計較的。”楊國明有些嚴肅的說道。

    道歉?

    秦飛有些哭笑不得,雖然知道楊國明是爲了自己好,畢竟江城的圈子就這麼大,得罪了白牧之這種權威,對自己肯定沒好處。

    不過,秦飛見白牧之一把年紀了,心胸還這麼狹窄,而且利益心很重。就索性讓楊國明知道,自己這個女婿就是權威,白牧之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想到這裏,秦飛撇了一眼盒子裏的原石,看向白牧之說道:“白老,既然你精通賭石,又是圈子裏的泰山北斗,不如我們再賭一次,這塊原石裏,究竟有沒有玉種!”

    “小飛,胡鬧。不可在白老面前造次!”楊國明急忙呵斥說道。

    “誒,老楊。大家都是玩玩嘛,我其實對賭石一直也很有興趣。不如,讓你賢婿露一手!”白知畫肯定有他的想法,自己這個大哥,都快七十歲了,還喜歡爭強好勝,讓這年輕人殺一殺他的威風也好。

    “這個.....那行吧。白老你別介意啊,我女婿人年輕,不懂事。”楊國明有些尷尬的說道。

    在他心裏,用一副梵高的贗品,換白牧之的原石,已經穩賺不賠了。何必再起事端,惹白牧之生氣呢?

    白牧之見秦飛,公然挑釁自己,氣得眼皮跳動了一下。要不是楊國明在這裏,早就把秦飛臭罵一通了。

    自己是泰斗,是權威,你個小子,毛都沒長齊,也敢和自己對賭?

    不過,見秦飛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不賭的話,會顯得自己心虛。哼了一聲才說道:“這塊原石,保底開油綠出來,至少也價值幾萬塊了。換你岳父一副贗品,難道還虧待了他?”

    “油綠?以我說,這塊石頭,就是一塊頑石。只是表面,包裹着一層薄薄的油綠而已。”秦飛冷笑了一下說道。

    以白牧之的水平,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是一塊頑石?

    只是想坑楊國明而已,畢竟原石沒切開之前,沒人敢保證究竟開什麼出來。

    “你....一派胡言。老朽一番好意,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這樣吧,老楊,這幅贗品多少錢,我買了。免得傳出去,說我坑了你。”白牧之瞪了秦飛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小飛,要不你先回去吧,順便去幫我把捷達取回來。我和白老他們,再探討,探討。”楊國明怕秦飛把白牧之得罪了,便讓秦飛先走。

    “老楊,你急啥。人家小夥子屁股還沒坐熱呢。原石的好壞,我們不去討論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女婿是怎麼肯定你的畫是真跡的。”白知畫和白牧之,兄弟幾十年了,通過表情就能看出來,秦飛多半說對了,白牧之纔會惱羞成怒的。

    所以,也有點驚訝秦飛,竟然能讓自己大哥喫癟。

    要是再能證明楊國明這幅畫是真跡,那麼大哥以後在他面前,也不會那麼趾高氣昂了吧。

    想想都可笑啊,江城的泰山北斗,花了五百萬美金,買了一副贗品回來。

    秦飛見白牧之還不死心,便指了指楊國明拿來的《向日葵》說道:“你們知道,梵高的畫最大的特色是什麼嗎?”

    “應該是充滿了天然的悲憫情懷和苦難意識吧?”白知畫想了下說道。

    只要喜歡收藏油畫的就知道,梵高有精神疾病,曾經一個人躲在一個沒人認識的礦區裏,沒日沒夜的畫畫。

    所以,他繪畫題材最多的就是礦區陰慘的場景,和落日下,耕作的農夫。

    但無一例外,都透着一股深深的絕望,和死一般的沉寂之情。

    後來,梵高到多倫特和海牙時期,風格才稍微變化了一些,多了一些明亮的色彩。但是,那淡淡的悲憫的感覺,依然躍然紙上。

    這就是梵高的特點,根本無可取代。

    即便後人,能模仿梵高的景,卻無法模仿梵高的情。

    秦飛點點頭,繼續說道:“還有,梵高的畫,都喜歡用黃色,作爲主色調。因爲,黃色還有另外一層寓意,象徵着太陽和大地,也代表着光明和希望。你們仔細看看,我爸手中的這幅畫,是不是黃的主色調,更加的明顯?”

    白知畫見秦飛說得條條在理,忍不住也有些刮目相看了,摸着下巴的鬍鬚,仔細觀察了起來。

    白牧之自然更懂梵高的畫,被秦飛這麼一說,面色也有些嚴峻了。自己的畫是不是真跡,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擺着的這幅畫,就極有可能是真跡。

    楊國明更是微微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自己的女婿,不僅醫術不錯,連對古玩,字畫都這麼瞭解,要這幅《向日葵》是真跡的話,那他楊國明以後在古玩圈也有的吹了。

    畢竟,又有幾個人,家裏能掛着一副梵高的真跡呢?

    過了可能三四分鐘的樣子,白牧之總算說話了:“即便這樣,也不能證明這幅畫是真跡啊。以現在的高科技,想做出一副以假亂真的贗品,並不難。”

    秦飛就知道白牧之不會那麼輕易承認的,笑了笑,說道:“梵高的畫,幾乎每一副都做了手腳的。就像《靜物與牡丹》,上面曾經發現了梵高的頭髮。而盧浮宮收藏的《橄欖樹》,被發現鑲嵌了一隻小螞蚱。所以,你們不妨用手摸一下,向日葵的花瓣,是不是有稍微凸起的地方,因爲其中一片花瓣,是真的向日葵花瓣。”

    “沒錯,有這麼一個說法。”白牧之點點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他也知道梵高的畫,確實有這些特徵。

    從兜裏摸出一塊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還伸出手,閉着眼睛慢慢的摸索。

    楊國明心裏也跟着揪了起來,艱難的吞嚥了下口水。但是也不敢吭聲,等待白牧之給最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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