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頭子，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茶几上的這幅《向日葵》。
唯獨秦飛，一臉的淡然。
當初，謝見南把這幅畫送給楊若曦的時候，秦飛就看出來是真跡了。後來，楊國明又喜歡的很，楊若曦自然轉手就送給了自己的父親。
不過，不管是楊若曦，還是楊國明，這兩個月來，雖然天天都能看到這幅掛在客廳的《向日葵》，但是都沒有往真跡上面去想。
畢竟，誰會想到謝見南這個瘋子，一出手，就送的一副世界級的名畫呢？
現在，秦飛指出了梵高真跡的最大特徵，讓楊國明也看到了希望。
要是真跡的話，價值就不用說了，關鍵是能裝逼啊。
客廳裏掛着一副梵高的真跡，以後親朋好友來了，吹噓一番，自然倍有面子。
這一次，過了差不多足足十多分鐘，白牧之才放下了放大鏡，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嘴脣抿動着，似乎在醞釀措辭。
白知畫有些急了，瞪着眼睛，忍不住問道：“大哥，到底是不是真跡啊？”
白牧之看似還算鎮定，其實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了。秦飛給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研究古玩字畫，差不多五十年了，卻輸給了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
要是傳出去，他所有的威信，幾乎瞬間崩塌啊，以後誰還敢相信他白牧之啊。
楊國明從白牧之的神情上，基本上已經猜到了這幅畫，多半是真跡。便打了個哈哈，說道：“是不是真跡不重要，畢竟都只是玩玩嘛。不過呢，經我女婿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幅畫，有他獨到的地方，所以準備拿回去，好好再研究一下。那白老就對不住了，這幅畫不能送給你了。”
楊國明在體制混了幾十年了，這番話可謂是非常有水平了，給足了白牧之的面子，讓他有臺階下。
白牧之看了楊國明一眼，暗暗鬆了口氣，勉強打了個哈哈，說道：“對，油畫這種東西，真真假假不重要。只要自己覺得喜歡就好，我覺得，我這幅也不錯嘛。”
“對，玩的就是一個開心嘛。來，喝茶，喝茶。”白知畫也打圓場說道。不過，眼神卻一直落在秦飛身上，心裏暗暗覺得可惜，這年輕人這麼厲害，要是自己孫女婿就好了。
“呵呵，對，我爸高興就好。”秦飛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既然畫沒有送出去，一直留在楊國明手中，那麼是真是假，就不重要了。
這時候，在樓上喝了醒酒湯，又洗了一個澡的白芊芊，換了一套素色的連衣裙，從樓上走了下來。
見秦飛和她爺爺，還有大爺爺聊得十分火熱，感到也挺高興的。走了過來，十分有禮貌的喊道：“大爺爺，楊叔叔。”
白芊芊也是警察系統的人，自然也認識楊國明，知道是秦飛的老丈人。
隨後，又衝着秦飛微微笑了下：“今天真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
秦飛呵呵笑了下，說道：“不用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嘛。”
楊國明這會兒，正在興奮勁兒上呢，也沒注意到白芊芊和秦飛的對話。倒也讓秦飛躲過一劫，回去不會被楊若曦收拾。
白知畫心裏雖然覺得有點遺憾，自己家裏這顆小白菜，沒有被秦飛這頭豬給拱倒。
不過，秦飛這麼年輕有爲，能和自己孫女成爲朋友也不錯。哈哈笑着說道：“芊芊，那以後多和小秦多走動走動，我見過的年輕人裏面，像小秦這樣學識淵博的，真不多啊。”
“哦，小秦竟然還會這麼多東西？”白知畫心裏更是覺得惋惜，自己的孫女竟然慢了一步，讓這麼好的青年，成了別人的老公。
楊國明見自己的女婿，在別人口中是這麼的厲害，也感覺臉上有光。哈哈笑着說道：“小飛這孩子，會的本事確實挺多的，就是爲人低調，哈哈。不過這樣也好，做人嘛，就是要踏踏實實的。”
秦飛見大家都誇自己，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端着茶杯，低着頭喝了一口。
“對了，芊芊，老杜給我打電話，說他把洗髓丹研究出來了，好像還讓你帶了一顆回來，在哪裏，拿出來大夥兒瞧瞧！”白知畫見大家都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也準備露一下臉。
你們有名畫，我有洗髓丹，也彼此，彼此嘛。
“應該在樓上，我去拿。”白芊芊說完，就上樓拿洗髓丹去了。
幾分鐘之後，白芊芊把裝着洗髓丹的盒子打開，放在茶几上，說道：“中午在萬豪酒店，碰到杜仲了。他還說，讓您先看看效果，回頭把獨家代理權給我們。”
“哦？”白知畫微微動了下鼻子，忍不住拍了下大腿：“香氣濃郁，靈氣逼人，真不愧是壽康樓出品啊。等到壽康樓能批量生產的話，像我們這種上了年紀的糟老頭子，都能多活幾年了。”
“等一等。”楊國明看了那顆洗髓丹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白老，我倒是喫過洗髓丹，這顆看起來，不管是色澤，還是香氣濃郁度，都和我喫那顆不太一樣啊。”
“哈哈哈....老楊，你有些飄了吧。你還喫過洗髓丹？知不知道，一顆洗髓丹賣多少錢？上一次，有人花了1.7億纔買下來。你說你喫過，我很好奇，是誰買給你喫的呢？你們家裏難道能拿出1.7億出來？還是說，你女婿無所不能，自己煉製的？”白牧之忍不住譏諷說道。
剛纔那副畫的事情，讓他心裏始終耿耿於懷。要不是秦飛從中作梗，楊國明就把那副畫送給他了。
所以，見楊國明說自己喫過洗髓丹，就像是在他心頭火上澆油一般，讓他心裏的不滿，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秦飛見白牧之又嘲諷楊國明和自己，不由得暗暗搖頭，這老頭子，心胸還真不是一般的狹窄啊。
楊國明見白牧之如此一說，也覺得老臉有點發紅。人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一億多一顆的東西，就算秦飛是王厚德的記名弟子，靈玉閣也沒這麼大方吧？
要是秦飛花錢買的，楊國明更加覺得不可能。秦飛雖然現在變得厲害了，可是一直沒正式的工作，又哪來的錢呢？
只是，自己和老伴都吃了，確實也有效果，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呢？
白知畫倒是沒有多想，把洗髓丹拿了起來，哈哈笑着說道：“想知道是真是假，那還不簡單，我喫下去就是了！”
說着，端起茶杯，就要把洗髓丹吞下去。
白芊芊在一邊，見爺爺要喫洗髓丹，想起了秦飛的叮囑，急忙說道：“爺爺，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