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司伸出另一隻手,使出喫奶的勁纔將白尹的頭別開。
白尹的舌頭就勢從聞人司的口腔裏離開。聞人司也別開自己的腦袋。
“你走”
白尹顯然不是很能理解:“我不。”
聞人司深吸一口氣:“白尹,別做讓我討厭的事。”
白尹沉默。
“如今是木已成舟,就算你喜歡我,我們也不可能了,今晚我就要娶穎如。我今晚能知道你的心意,便是死了也滿足了”
“木已成舟”白尹似乎對這個詞很感興趣,突然他伸出手,用力扳住了聞人司的下巴。
聞人司喫痛,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很痛你快放手”
白尹的語氣幾乎都有些發狠了:“木已成舟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木已成舟現在你應該只是同她拜了堂,現在要木已成舟的人是我們”
聞人司聽到這裏,越發費力的掙扎,聲音都要變了:“白尹白尹你快放手我我害怕你這樣逼我,跟他又有什麼區別”
白尹感受着身下的人的戰慄,眉頭再次皺起,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伸手將自己眼睛上的眼罩摘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聞人司突然屏住了呼吸,他不是第一次看白尹沒有眼罩的樣子,講真的,白尹的樣貌是繼承了白家的男子所有優點的。
若是真的要從不戴眼罩的白尹的樣貌上挑出個什麼毛病來的話,那實在是困難,因爲白尹的那雙眼睛雖然瞎,但是眼球卻黑白分明,清澈乾淨,要不是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瞎。
不過,上次白尹之所以會不戴着眼罩面對他,那完全是因爲聞人司同他吵架的時候手賤,直接將白尹的眼罩給扯掉了,結果聞人司榮幸被他給摔了出去,當場摔暈了。
白尹在聞人司的面前十分鄭重地解下了眼罩,好生摺疊好,然後拉過聞人司的手,將那條黑色的眼罩放在了聞人司的手裏。
聞人司瑟縮了一下,卻不知白尹想幹什麼。
“以後,這個給你。”白尹面無表情,“從今天晚上以後,不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是白家的媳婦兒”
聞人司握着眼罩的手抽搐了下:“我是男的”
白尹沒有理會這個細節,繼續堅持自己的理念:“我們白家的媳婦兒,每個人都有這條眼罩,有的是拿眼睛換的,有的是丈夫給的。”
“拿眼睛換的,每天讓她的丈夫給她繫上;丈夫送的,每天讓她給她丈夫繫上。以後這條眼罩給你了,你要天天給我係上。”
“我”聞人司欲言又止,雖然白尹說的話聽起來十分的不錯,額但是爲什麼聽起來怪怪的
不等聞人司怪完,白尹已經開始掀了他的衣服,開始解褲子了
“別”聞人司都快哭了,他瞬間感覺自己手裏握着的這條眼罩無比滾燙,他伸出手拼命拍着白尹的手。
白尹纔不受他管,白尹瞎着眼睛解了兩下,竟是沒找到頭緒,哎整這麼麻煩幹什麼,直接撕了算了。
結果,在聞人司驚恐的目光中,他那條穿了不到幾個時辰的新褲子,就那麼被白尹從外到裏給撕了個稀巴爛。
這回是真的坦誠相見了,聞人司不知道應該找個什麼詞來形容白尹,他眼看着白尹將一雙腿擠進了自己的兩腿中間,然後將自己的兩條腿擡到了他的肩膀上。
聞人司驟然被白尹以這樣一個清奇的方式給擺着,心中越發緊張,掙扎着就要往牀下逃,但是令他悲哀的是已經晚了。
白尹一把摁住了聞人司的肩頭,順便脫着自己的褲子:“東西都拿在手裏了,你怎麼還能跑呢”
聞人司悲憤無比,他剛想來一句:“那我能不能還給你”
白尹卻突然來了一句:“你要是敢還給我,我就就地殺了你,話我都說清楚了,你要是再拒絕我,我可忍不了。”
聞人司擔心着自己的一條小命,他到不相信白尹會殺了他:“我接受,我接受不還給你可是現在,它不是時候”
白尹擰眉道:“現在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是時候等你跟她生米煮成熟飯那多麻煩。”
“可是”
“不許廢話,別討論她”
聞人司倒抽了一口涼氣,白尹已經一頭埋進了他的頸間,用力地吸了一下,百濯香的味道尤在,可能因爲今天結婚的原因,聞人司用了比平常更多一些的百濯香,是以雖然他現在有些緊張,但是香味還是很濃郁。
聞人司感覺自己頸間的血液都彷彿要被抽走了,白尹在他的耳垂邊輕輕留下一口熱氣:“我會輕一點。”
“啊白尹你大爺啊你個騙子給我滾出去”聞人司恨地咬牙切齒,終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整個人都緊緊縮成一團。
“那天晚上,我們什麼都不算”想到往事的燕宛未免還是有點牙根癢癢,“鬼才跟你成親了”
白尹拉着燕宛手腕,一本正經道:“是麼可是那晚我可是記得有個人在牀上同我說的話。”
燕宛有些心虛,但是卻有些迷茫,畢竟時間長遠,他有些記不清了:“說什麼”
白尹蹲在他身前,撇撇嘴:“我記得當時有個人做着做着,還這樣問起我,說:白尹,你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動的這種心思
然後我就回答他:我也忘記了,從認識你開始,我就只打你,後來打着打着打多了,便只想着你只能被我一個人打,要是有別人打你,那就不行。再後來,我就覺得,不光不能讓別人打你,別人對你幹什麼也不行。只能我來。”
燕宛歪歪頭,不屑道:“這種話,隨口說說而已,算不得真。”
白尹繼續說道:“後來,還有。”
燕宛挑眉道:“還有什麼”
白尹不急不慢道:“然後,我就問他,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有心思的
他想了想,卻沒有回答我,而是突然抓住一邊的牀帳子,用力拽了下來。披在我的身上,跟我這樣說:既然你說是來娶我,那應該有件紅色的喜袍纔行,這牀帳正好是紅色的,給你用。咱們就齊全了”
燕宛聽到這裏,臉上難得紅了起來,連眼睛也睜大了:“胡說肯定不是我說的”
白尹伸手戳他腦袋,無奈道:“真是,還狡辯要是連這也忘了。你還能記住個什麼反正再往後,你剛給我披上牀帳,然後那個叫做舒窈的侍女便不知爲何突然撞了進來,在然後就”
燕宛通紅的臉頓時轉爲蒼白,因爲就在舒窈撞破了他們之後,她自己先受不了自己看到的場景,呆了有一會兒,在白尹反應過來應該把她殺了之前,立刻反應過來跑開了。
聞人司也反應了過來,頓時只感覺五雷轟頂,全身的血液都涼了,忙一把推開白尹,赤着腳,光着腿就想往外跑。
“舒窈,舒窈你回來,你聽我”
聞人司兩腳剛沾在地上,便一個跟頭摔在了哪裏。發出一聲悶響。
白尹聽見聞人司摔倒了,忙下牀來,一把從地上撈起聞人司。然而就在白尹的手觸碰到聞人司的那一刻,聞人司羣突然無比生硬地推了白尹一把,竟是將手裏的黑眼罩推回了他的懷裏:
“你走快走”
白尹握住聞人司塞回來的眼罩,有些發呆,但是卻並沒有走。
聞人司見狀,越發急了,轉身抓過自己牀下的靴子,朝着白尹頭上就砸過去了:“走啊再不走”
“我不走”白尹近乎固執地站在原地,即使臉上已經被聞人司的一隻靴子給砸中。
聞人司只覺得被白尹給氣地眼前發黑,於是轉身又抓過了一隻靴子來,再摔白尹臉上:“叫你走你就走,此地的事情,我自己能夠解決,你要是再不走,我以後以後就再也不見你了,還在那裏發什麼呆滾啊”
白尹聽到聞人司這話,卻不知爲何,竟是真的有些怕聞人司不再來見他,他在原地躊躇了下。聞人司但見白尹已經有了動搖,也顧不上下身的疼痛,勉強站了起來,整個人撲到白尹身上,用力推了白尹一把。
白尹被沒留神,竟是硬生生被聞人司向着門口推出了幾步:“阿司,我”
“走啊”隱隱地,白尹聽聞人司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起來,白尹來不及細想,就那樣沒頭沒腦地往門外走了兩步。
“白尹。”
白尹只往門外走了兩步,卻突然聽身後的聞人司焦急地喊了一聲,他微微扭過頭去。
但是他剛扭過頭去,卻聽聞人司忽然喊了句:“小心後面”
白尹這才反應過來,想也沒想,那絕對是拔刀就是一陣亂砍,至於那晚他怎麼砍的,砍的是誰,那他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晚他主要砍的是夏慧的人,因爲那些人被白尹踹昏過去之後,沒死絕,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跑過來攔白尹。結果就被不幸砍殺,鮮血浸紅了他的手套。
但是東門穎如是如何被夾雜在其中,他就不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