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嗓子都哭啞了,反倒是落了秀清嬸的這句話,心裏更覺着委屈,誰知秀清嬸又加了一句:“反正你也成日裏在家無所事事,順便說一句,剛纔做飯的時候我把你的那些書一起當柴禾燒了”說完便雲淡風輕的出去了。
蓮兒彷彿被晴天霹靂給霹中了,啞着嗓子哭的難聽極了。
第二天一大早蓮兒就被秀清嬸子趕着去山上了,蓮兒不情不願地揹着揹簍,聲音沙啞的難聽:“你還是不是我娘啊,人家都說山裏危險,誰家趕着女兒去山上啊,就你把我往山上敢,我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秀清嬸笑了笑,和木頭叔扛着鋤頭就下地了。
她生的女兒她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嗓門那是震天響,膽子就是針眼兒大,她哪裏敢往那深山裏去,頂多也只是在山外面轉轉,撿些果子。
這倒是真讓秀清嬸子猜對了,這山上有猛獸是村裏人人皆知的事情,蓮兒剛揹着揹簍走到山路上,就碰見了表哥許林,本就因爲害怕不敢上山的蓮兒此刻卻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正要呼叫的時候,卻是瞧見許林手裏牽了一位風韻十足的小美人。
她細細看去,才發現竟然是住在表哥隔壁的那個寡婦,這一下她差點驚呼出聲,趕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來,看着他們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去,蓮兒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跟還是不跟。正在猶豫間卻是聽到梅娘嬌喝一聲:“許相公,這山裏可是有狼的,我們再往裏面走,要是撞到它們可改如何是好”
“你放心吧,這裏有個山洞,我來過無數次了,安全的很,梅娘只管跟我來便是。”許林笑的一臉溫柔,手裏牽了梅娘軟軟嫩嫩的手,心裏那股難耐的感覺又漸漸浮上心頭,腳步也不覺加快了不少。
卻說梅娘本是隔壁村一個木匠的女兒,生的美麗異常,被村裏一個比較富裕的人家看上了,那戶人家的兒子卻是個傻子,梅孃的爹孃又是個見錢眼開的主,給了些銀兩,梅娘便被送了過來。
這不,剛嫁過來沒多久,公公婆婆便相繼去世,梅娘命硬的傳聞便傳了出來,相公是個傻子,任誰都不高興,更可況梅娘還是個心氣高的主,很快便想辦法和這個傻子相公和離了。族裏人將傻子相公的財產和人都接走了,給梅娘留了這間屋裏。
於是她便在這裏常住了下來,因着生活無着,幹起了這暗娼的勾當,說來也是可憐,獨居婦人,又沒有田地,無以爲繼,只能靠身體養活自己。
思忖片刻,見着兩人的身影漸漸的在眼前消失,蓮兒趕緊追了過去。
許林作爲村子裏除了顏父之外的第二個秀才,又年輕俊俏,自然是村裏許多小姑娘想嫁的,蓮兒從小便跟許林一起長大,這感情自然是不同一般人,而且木石嬸子還口口聲聲說她家許林以後是考狀元的料子,更是讓許多人蠢蠢欲動,蓮兒也在其中。
蕭清見狀,趕緊捂住蓮兒的嘴巴,將她帶着往邊上走了一段距離。
“你,你幹嘛呀嚇死了,沒看見我表哥在山洞裏啊,我要進去找他”蓮兒氣勢洶洶的一把推開蕭清,作勢要往回走。
被蕭清一把拉住了。
“沒聽見裏面的動靜麼你一個小姑娘要進去幹嘛”蕭清抿着嘴,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要不是見着這個小姑娘是顏葉的鄰居,他才懶得管這些閒事。
蓮兒僵了僵,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聲音,難不成那山洞裏面有狼”說着着急的拉着蕭清的胳膊:“那你趕緊去救我表哥啊”
“我憑什麼要救他”蕭清抱着胳膊,冷冷的盯着蓮兒,蓮兒着急的滿臉通紅,沉默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什麼,趕緊說:“我和顏葉是好朋友,你不是顏葉的夫婿麼幫我救救我表哥好嗎”
和蓮兒僵持了許久,蕭清笑了笑,說:“你趕快回去吧,山裏危險。”便離開了,想來他們也不會在山洞裏待許久,讓他跟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說她表哥和那個女子在山洞裏行苟且之事麼
蓮兒氣的沒辦法,眼睜睜看着蕭清越走越遠,在原地直跺腳,可若是那山洞裏真有狼,她去了也沒有辦法啊。正在此時,卻聽見許林與梅孃的交談聲,蓮兒心下一喜,正要打招呼,卻看着許林帶着梅娘急急的往那邊一條小路走去,她跟着追都追不上。
沒有辦法,蓮兒早上的果子都沒摘就急急的揹着揹簍回去了,正好秀清嬸從地裏回來做午飯,見到蓮兒空蕩蕩的揹簍倒是沒說什麼,卻忍不住問:“一大早上山,一個果子都沒撿到麼”
蓮兒坐下來喝了口水,揹簍都忘了放下來,拉着秀清嬸說:“娘,你知道我今天上山看見誰了”
“誰啊”秀清嬸不以爲意,只當是蓮兒又要找什麼藉口。
“我見着表哥了”蓮兒差點跳起來,緊接着又說:“我看見表哥帶着他隔壁的那個叫梅孃的寡婦進了山洞。”
這下秀清嬸算是徹底驚着了,不可置信的問:“你看見誰了”
“表哥和他隔壁的那個叫梅孃的寡婦”
秀清嬸拿着抹布的手頓了頓:“你沒看錯確定是那個叫梅孃的寡婦”
蓮兒抹了把嘴:“我看的真真兒的,娘,是真的,他們進了一個山洞,許久纔出來。”
蓮兒不知道他們進山洞是做了何事,但是秀清嬸當然意識到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愣了許久,才默不作聲地做了飯,去給地裏的木頭叔送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