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第一百零二章 新官上任
    正月下旬,御州等鄰近幾州的募兵便結束了,許是這幾州的百姓日子還算不錯,自願入伍的人並不多,尤以御州最少,竟不足一千五百人,但言天並未苛責負責御州那個武進士,因爲對此他們都是心裏有底的,而尚瑜等人遠走也是爲此。

    待得二月中旬,小白等中遠路程的也回了,許是他武狀元的名聲着實亮眼,竟當真叫他在青州這文風盛極、才子輩出之地招了足足三千人,青州不論人口還是佔地皆不到御州一半,由此可見公輸白能力之出色。

    他將那三千人帶入西山大營後整頓了兩日便入了城,入城那日,不少人去圍觀他,十五六的少年郎本就長得極快,遑論他常練武事,遠行幾個月他又高了不少,相較去歲遊街時已多了幾分男人氣概,眉眼擡起,俱是鋒利之色。

    他生得是男兒正好的模樣,俊朗挺拔,叫他目光接觸到的人,男子俱是心神一震,女子則大多回避開卻又忍不住羞紅了臉。

    言致坐在窗邊握着酒杯看着,看着看着便笑了,這種感覺,“吾家少年初長成哪,大哥這場婚禮便已去了我半條命,總覺得二哥也快了。”

    寶哥哥原是看着小白打馬過街滿街女兒家羞紅了臉,心中滿是豔羨的,聞言看向她,說道:“你怕什麼,屆時世子妃入門,長嫂如母,哪兒還需得你個待嫁姑娘出頭對了,清珏的儐相原是我、之白、王宸三人,如今小白回來了,可要也算上”

    “那當然要啊,你們三人裏兩個文人,你一個紈絝,當然還得我二哥這武力擔當也上,誰知道宋三他們會出什麼刁難人的招兒。”

    “可四這個數會不會不大好”

    言致一驚,她一時沒注意,這倒確實是個問題,四人爲儐相,聽着便不好,“是不太吉利,我回去商量一下,不然就多請一人,只是這個人不太好找,罷了,這就讓我爹去操心吧,我這幾日是累得夠嗆,不管這個了。”

    “行嘞,與我飲盡這杯酒,你也得回去了,不然小白要打上我晉王府的門的。”寶世子嬉笑着與她碰杯,而後就把她推了出去。

    言致笑了笑,路過櫃檯時將手中酒杯丟給掌櫃的,甩袖負手於背,大跨步走出了九樓大門,她從街上過,時不時有人總要與她打聲招呼,雖說她喜歡走人屋頂的清淨和快捷,卻也喜歡走在街上聽人羣熙攘吵鬧。

    煙火圍繞着,人才能切實知道自己是存在於世界的,被世界擁抱,也回抱着世界,伸手憑空摸了摸,再抓回來,就彷彿將整個人世間握在手中了。

    然後言致的腰就被人握住了,準確地說是被人的馬鞭握住了,她手腕一轉,袖中的短匕正要翻出,就聽到有個聲音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在家中,都走過了又走回來想到九樓看看,沒想到你站這兒發呆,怎麼發呆都比迎接你二哥來得重要”

    手放下,言致腰肢一轉,面向馬上那個俊朗高大的少年,先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才說道:“這不是因爲我和二哥你心有靈犀嘛,就知道你要回頭來接我,特意站在這裏等你呀。”

    公輸白翻身下馬,收了馬鞭,牽着馬與她一道往前走,說道:“以爲我瞎是怎麼着,你那短匕都快割了我手腕了。阿草呀,你就是仗着我對你好,成天就知道欺負我,對我的好也不真心,知道我要回來也不在家中給我做頓好喫的,想我這一路風霜雨雪是寒風烈烈,原以爲到了家中能感受溫暖的,哎”

    言致驚恐地看向唱唸俱佳的少年,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這麼會說話,快說,把我二哥藏到哪裏去了”

    公輸白麪上的哀色瞬間就繃不住了,無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氣惱地道:“總是說不過你的,不過我離家這麼久,當初不給我做頓好喫的”

    “有有有,當然有,昨夜就叫人備好料了,就等着你回來了看着我給你做啊,親眼盯着做出來的才更香不是”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快走快走。”

    言致輕輕一晃,掙脫了他的手,悠悠然地走着說道:“二哥此行青州,感受如何呀”

    少年不滿地橫她一眼,腳步卻自主地慢了下來跟着她,聞言回道:“能有什麼感受,就是書生文人多了些罷了,別說,我以爲文人皆厭武事,青州卻不同的很,說要募兵,都不必我費任何口舌,就有人蜂擁而來,不乏文人,我最看重的有個傢伙,還是個舉人呢,說是不繼續考學的原因就是崇敬咱爹,嘖,身子骨是弱了點,可是腦子好使啊,我試過的,比你我可是狡詐多了。”

    言致挑眉,戳着少年自得地臉頰說道:“別這麼高興,這麼聰明的人,你用得了壓得住別到時候反手刺你一刀,你都不知道他怎麼動得手。”

    聞言,公輸白不在意地回道:“你放心,我有數的,你忘了我看人很準的,誰有惡意誰是假說我都能看得出來的,別擔心。”

    “也是,不過最好多留個心眼,我們現在走得太快了,很多地方都尚有缺漏,難保叫人鑽了空子。”

    見她神色有些晦暗,小白磨了磨牙,將馬鞭交到握着繮繩的右手上,擡起左手勾住她的肩膀把她攬到懷裏,按着她的腦袋揉着說道:“走快點沒什麼不好的,那便能早日結束這一切了,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等天下安穩了,遊遍千山萬水,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長居,種些花果釀釀酒,多好。”

    言致哭笑不得地用手肘抵了一下他健實的胸膛,說道:“胡說八道,我何時想做那些了,我分明是要沉溺於這俗世紅塵,喫喝玩樂遍天下的。”

    “不是你說的啊那是我記錯了,誰說的來着公子還是之白不對,不是之白,那小子一臉要位極人臣的上進樣,肯定不是他。”

    叫他這麼一打岔,言致也正經不起來了,便也隨着說些調笑的話。

    待得二月中,連去得最遠的尚瑜都回來了,這一次募兵便算是完成了,尚瑜在成州共募得五千多人,堪列全國之首,且聽聞因成州民風彪悍,這五千成州新兵都是小有武藝在身的,這便是省了一些訓練之力。

    各人所募兵士皆入西山大營,先交由各人訓,三月末再進行一個整體的考察,根據各人能力高低再行分營。

    隨着錢雲二氏退出朝堂,朝堂雖有一段時日的混亂,但在千允等人的極力控制之下,也迅速恢復了正常,該補上的位置都迅速挑了人補上,如今的朝堂,一眼望去,有十之都是年青人,而且有許多的生面孔。

    越是關乎國之軍政大事的位置上,坐着的人越是年輕,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出頭。

    最令人震驚的是,右相之位由禮部尚書陳亭補上,原禮部侍郎李原接任禮部尚書,新科狀元梅三元由四品給事中擢升戶部尚書,梅之白這等升遷速度前無古人,不過一年時間,已然成爲六部主事之一,以大祁如今的形勢來看,他已經身在大祁的政治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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