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可敢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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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致自領中軍五萬,一路勢如破竹,但固州到底是祁俊軒經營多年之地,待她攻到固州城下時,已是九日之後。

    “紮營造飯,吳凌,領軍五百,快馬速去南門,若王奇到了,告知他明日辰時攻城,讓他守住了,城中但有一人自又江逃走,軍法處置,若他未到,着人速來回稟,你順江而下看看,他因何絆住了腳步。”

    “末將領命”

    吳凌快步退了下去,言致環胸看着遠比金州城要高大堅固得多的固州城陽關,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胳膊上,眸色漸深。

    “如今城陽關裏,守城之將是何人祁俊軒等人是否在其中”

    釋離原負手站在她身邊,青袍隨風浮動,他的神色卻一如多年來平靜淡然,“守城將領是固州衛將軍莫闐,此人原是遊俠,受固州知州賞識而投軍,整個固州衛皆是由其組建,朝廷五年前還予他正式冊封,城中應還有固州知州及一路敗退的各郡郡守諸級官員,祁俊軒等人已到豫州。”

    “千湖諸州,許會不戰而降。”

    “不管他們,他們跑到哪兒,我追到哪兒好了。倒是這個莫闐,若是遊俠,武藝想來頗高了不知守城之力如何,明日,我去會他一會。”

    她話音剛落,木頭騎馬而來,灰頭土臉,猛地翻身落到他們面前,單膝跪地道:“少主,皇帝駕崩了。”

    “你說什麼”言致瞳孔猛地一縮,雙手抓住木頭的肩頭,厲聲問道:“我出京前,輕音姐姐明明告訴我陛下的身子至少還有半年的,爲何這才半月餘”

    她手勁兒太大,木頭喫痛,整張娃娃臉都猙獰了起來,釋離原輕輕搭手,覆上她的手背,抓起來鬆鬆扣住,不叫她失力傷了自己。

    木頭齜牙咧嘴的呼痛了幾聲,纔回道:“祁俊軒屠城的消息令天下震驚,皇帝得到戰報,剛聽完就氣急攻心倒了下去,當日便駕崩了。”

    言致猛地閉上眼,腦海裏全是出征前皇帝直直看着她,不肯挪開半分的樣子。

    “阿草”

    “我無礙,葉乾,傳令全軍,整軍升祭,送陛下大行。”

    “是”

    軍中升起哀樂,軍士們自發地唱起戰歌,歌聲悲痛嘹亮,言致一把抹掉眼角的淚,強笑道:“所謂哀兵必勝,明日我們定能一舉攻破城陽關,以祭陛下在天之靈。”

    明月尚留天際,紅日已照亮大地,戰鼓擂響,冰甲擦亮,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喚醒了宿眠的鳥。

    言致整甲戴盔,翻身上馬,右手將驚鴻劍猛地舉過頭頂,運氣提聲喊道:“遵聖遺志,平叛誅逆,肅清河山,衛我百姓”

    “遵聖遺志,平叛誅逆,肅清河山,衛我百姓”

    “遵聖遺志,平叛誅逆,肅清河山,衛我百姓”

    “遵聖遺志,平叛誅逆,肅清河山,衛我百姓”

    整整三遍重複,一聲高過一聲,五萬大軍的怒吼,足以將固州城陽關內的官將皆驚醒引到城牆上來,言致確定他們躲在某個地方看着呢。

    她不會給他們繼續看着的機會。

    一人當先,驅馬上前,恰恰停在城內射程外一線,言致拔劍斜斜指向城牆處,冷聲道:“莫闐可敢一戰”

    固州知州章閏一把拉住提劍就要走人的莫闐,蹙眉道:“且慢,鎮西軍可是帶了喪”

    莫闐武藝高強,眼力自然也更好,他早就看到了對方將士皆綁白巾於額,身後大營中也升起了白幡,那個女將軍聞名於世的紅袍也換成了白袍,但這有何問題

    但章閏對他有知遇之恩,如父如兄,他還是壓着脾氣回道:“是帶了喪。”

    章閏眉心已經緊得能夾死蚊子了,能讓全軍帶喪,只可能有那麼兩個人,皇帝,或者言天,言天遠在西南作戰“皇帝駕崩了若他們運作得當,王爺將成爲衆矢之的,不管將士還是百姓,都會視王爺爲叛逆之輩敵軍士氣正旺,如今不能冒進,我們只要守住固州,王爺定會派軍回來支援的”

    “這有什麼,成王敗寇,贏的人才有說話的權力,待我將那女娃斬殺於陣前,看他們還有何士氣可言”

    話落便不顧章閏的阻攔,一躍跳到了馬背上,獨領一軍徑直衝出了城門。

    章閏氣惱地拍了一下牆,連忙衝過去,趴到城牆上看着他的背影,他並非擔心莫闐不敵言致,一個女子,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再如何強悍,更多都不過是世人刻意魔化罷了,他擔心的是,對方會不顧道義,衝殺了莫闐。

    如今城中只剩莫闐一個主將,若莫闐被殺,那城陽關便保不住了,王爺那邊,遲遲無消息傳回,五日前他便傳信去往豫州,至今也無迴應,援軍不知何時會到,他們能靠的只有自己。

    此時,他只能寄希望於莫闐能一舉戰勝言致,以振守軍士氣。

    言致看着莫闐越來越近,慢慢將手放下,劍尖順勢劃下,指向地面,莫闐是遊俠,所用也是劍。

    如此,甚好。

    釋離原遠遠看着,接過了戰錘,沉重一聲捶響了戰鼓。

    每個人擂鼓都是不一樣的聲響,言致回身望去,他在巨大的戰鼓前,寬大的青色道袍隨風飛揚,雙手各執一錘,三息一下重錘,不斷不拖,臉卻側向她的位置,一直看着她。

    言致忽然笑開,眉眼揚起,燦爛勝過初生的太陽。

    莫闐擡手,身後兵士皆停步不前,他獨自驅馬前來,言致輕拍馬頭,絕塵便低下了頭,她飛身而起,腳尖在絕塵馬頭頂輕輕一點,一劍直向莫闐眉心。

    莫闐挑眉,無限戰意蓬勃而起,只這一下,他便知此女非世人假說。

    他也拍馬而起,不畏不懼,正面對上。

    兩劍相接,不分上下,言致先手撤劍旋身落地,同時側身左腳踢向莫闐握劍的的手腕,莫闐身經百戰,手肘下沉,再就勢上刺,言致若不避,小腿怕是要留下一道口子。

    言致冷笑一聲,左腳猛地頓住,橫掃向後跺到地上,震起滿地泥塵,手腕一轉倒提劍,傾身而上,驚鴻劍貼着莫闐之劍徑直划向劍柄處,莫闐迅速後撤,劍身擡起,一劍橫來直取言致脖頸。

    言致不撤反進,猛地提速,手肘下沉,欲斬其腰,莫闐撤手側身攻她手肘。

    幾番來往,誰也沒佔到絲毫便宜,甚至劍都未能靠近對方身體半分,言致眯眼,攻擊越發刁鑽,淨往莫闐難以防守之處去,但她心理清楚,這是沒有用的,因爲莫闐與她走得是一樣的路子。

    莫闐心中也震驚不已,都道這個女將軍是在戰場上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原以爲她的武功會偏向剛硬和大開大合,沒想到如此刁鑽陰狠,且她身形纖瘦,較他更爲靈活,有至少三次,他險些被破了口子。

    恰在他們僵持之際,言致身後的鼓聲忽然慢了下來,卻更加沉重震撼。

    言致死死咬住下脣,擋住莫闐一劍,腳尖點地後撤,在他追來之前,雙手握住劍柄,提氣屏息,將劍作刀使,狠狠劈了下去。

    莫闐是真未想到言致轉得如此之快,哪怕那鼓聲慢下來已讓他生了警惕,也還是措手不及了,他的佩劍本就偏精細,根本擋不住言致這一下狠劈,連連倒退了兩步才穩住。

    但在他退的同時,言致又是兩刀劈到他本就顫顫微微的劍上,她根本沒有去選擇更易攻破的下盤等處,而是堅持正面攻破,她要以力量和速度正面打破莫闐。

    言致自己是精於此道之人,她再明白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無用的。

    而莫闐這個遊俠兒,雖是男子,可二十餘年都習慣了以技巧取勝,他已經被震撼佔據了心神了。

    他的應對越來越慌亂無措,他一步兩步甚至三四步的在不停後退,直到他的佩劍出現了裂痕。

    佩劍被言致生生劈斷的那一刻,莫闐心神俱震。

    這柄劍從十六歲鑄就,跟他闖蕩了十五年,不是什麼名劍,卻於他如命一般重要。

    言致抓住機會,從這個斷劍的豁口再次劈了下去。

    “莫闐退開”

    城樓上傳來章閏撕心裂肺的吼聲,莫闐在晃神之下,下意識跌倒在地,避過了言致的必殺之劍,與此同時,城陽關中再次衝出了一個小將,領了近千人混上莫闐帶出城的百餘人,以極快的速度衝殺了過來。

    言致沒管他們,哪怕她如今,就在那些人隨時能到達的位置,她不急,她相信身後的他和她的將士們

    一劍插入莫闐的心臟,再狠狠一按,穿透身體,插入土地,莫闐的嘴中不停地吐出混雜的污血,慢慢地蓋住了他整張臉。

    言致拔劍,而後一腳將莫闐的屍體踹到了遠處,身體如利劍一般,直直迎上了千餘敵軍。

    她手握着劍,眼神更似劍。

    她的身後,是她的將士們,來勢洶洶,似要吞天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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