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有什麼不知道的,儘管問你的小舅舅,我還有事”
沈希笎挑了挑眉,重重的咬着你的兩個字,逃也似的往外走。
錦棠跺了跺腳,“回來你要去哪裏”
她越來越覺得,和二哥果然是親兄弟,瞧這溜走的樣子都如出一轍。
沈希笎挑着眉,明知故問:“你不是來找小舅舅的”
她實在沒想到,那個一向灑脫的還有這樣的一面,倒是有趣的緊。
因笑道:“又何必打趣我你早知我爲什麼來,還不趕快和我走”
沈策笑着看錦棠鮮活嬌俏的樣子,眸色鋪子,需要什麼稀奇的石頭,向來都是直接開口。
“已經過了午,也不知祖母歇着沒有,我回來,還未去裕德園請安呢。”
錦棠笑了笑,“我來的時候外祖母已經歇着了,我現在去大舅母院裏看看,可同去麼”
“母親身子似乎沒大好。..”
沈希笎皺了皺眉,他聽沁風園的人說,母親竟然將湯藥也停了。
“我和你同去,去看看。”
錦棠和沈希笎走在去沁風園的路上,一路聽沈希笎說着賽龍舟的後續。
“所以,曾家和田家兩家請的那兩個武林中人實際是關係不和的兩個師兄弟,結果他們打了起來,卻叫李家得了頭名”
沈希笎想到當時曾家目瞪口呆,後來衝上去要揍李家的情形,不禁有些好笑。
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錦棠也笑了一會,又想到一件事,不由歪着頭問道:“對了,你和小舅舅到底在聊什麼我怎麼聽着好像和我有關”
沈希笎眸子閃了閃,“你聽見了”
錦棠眯着眼,狡黠的看着沈希笎,面帶得意:“我猜到了陸家各方,再加上什麼足夠了,你們說的是我孃的事
沈希笎一愣,失笑道:“我們說的不是姑姑的事,說的是你的親事。閃舞..”
“親事”錦棠也一愣。
沈希笎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你小舅舅說,等他去西北出人頭地,當個將軍,到時候要給你說個年輕有爲的大將軍”
錦棠卻漸漸覺得自己的全身有些發冷,彷彿熱氣從頭頂一點一點被抽走。
她從未想過再嫁人的事
嫁不嫁人有什麼干係左右她也嫁過了
雖然她又回到了從前,可是她人是回來了,心卻傷痕累累,她縱然再痛恨蕭湛,可也沒敢想過出一戶再入別家。
她只想過一個太平的日子,哪怕實在逼不得已嫁到別家,她只管擡了美貌的妾氏到夫君屋裏就是了到時候,她守着陸家和沈家,誰都別想來擾了她的清淨
可若是嫁了個將軍,怎麼過太平日子、怎麼清淨這可不行
不過她可不敢和沈希笎說這個,只好假裝想了一下,裝着鄭重其事的天真樣子道:“將軍武官粗魯,我將來纔不要嫁給武人”
沈希笎:心裏又默默的爲沈策點了根蠟燭。
他彎着脣角實在是忍不住笑了。
錦棠被他笑的莫名,道:“笑什麼”
沈希笎彎着眉眼帶着笑含糊帶過:“唔,想起一個好笑的笑話”
“是什麼笑話”
沈希笎乾咳一聲,“你真要聽好吧說是從前有個秀才參加舉試。入場的時候,他把早已捉在手裏的蟬放到自己的帽子裏。考試的時候,這隻蟬就不住聲地叫起來。
和這個秀才住對面的舉子聽到蟬鳴,便忍不住笑出聲來。考場內是不許隨意喧譁的,這個舉子卻笑的很大聲,於是考官把這個考生叫出去,問他爲什麼要笑。
他說:“我聽見對面的那位秀才帽子裏發出叫聲,實在忍不住,便笑了。”
考官又將那個秀才叫了來,問是怎麼回事,那秀才回答道:“我來考試之前,家父讓我把一隻蟬放進帽子裏。父親的命令,小生怎敢違抗”
主考官又問他父親爲什麼要讓他這樣做,秀才回答:“取頭鳴之意。”。”
大表哥這是想說文官也靠不住吧
錦棠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頭鳴頭名,這位秀才的父親也真是胸有大才之人”
兩人說說笑笑,還未到沁風園,便聽見一聲驚呼。
沈希笎轉過頭去,嬌嗔聲更大了。
“娘子姑娘您怎麼了”接到杜氏的一記眼風,丹荷忙改了口。
杜氏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裙襬,彷彿上面能開出一朵花來。
“方纔有陣風颳過來,吹走了我的帕子,我情急之下去抓,沒抓到卻扭到了腳。好痛哦”
“那怎麼辦我扶姑娘起來”丹芙扎煞着手,彷彿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哪個不長眼的奴才還不過來扶姑娘起”丹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丹芙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