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有眉目了”
李汀蘭面帶爲難,卻不想她身後的小宮女搶先道:“姑姑已經問詢過一直呆在偏殿裏的姑娘們了,現在還剩下陸家三小姐和五”
“小雯不得無禮”李汀蘭回頭,喝止了那個叫小雯的小宮女。
“無妨無妨”五皇子眯着眼笑,“宮裏可從來沒有丟過東西,出了這樣的事,自然要仔細的查一查,你方纔說有一直呆在偏殿的,還有沒呆在偏殿的嗎既然偏殿的人已經洗清了嫌疑,非此即彼,玉佩不就確定是誰拿的了”
不是呆在偏殿的人拿的,那便是來了御花園的陸家二位小姐拿了的
原本小雯並沒有說偏殿的人就洗清了嫌疑,五皇子的一句話,就已蓋棺定論,讓皇后得罪了陸家了李汀蘭心中惱恨小雯多嘴,不敢答話。
“嘴上不認,那便搜一搜咯”五皇子看熱鬧不嫌事大。
說的是一樣的話,可李汀蘭卻不能同意,只好硬着頭皮道:“五殿下,這件事尚未有定論,貿然懷疑誰,恐怕不太妥當。”
“有什麼不妥當的既然你有所懷疑,那便八九不離十了無妨,你不敢,本王替你做決定,”五皇子指着李汀蘭身後的錦棠道:“來人搜一搜她的身”
蕭湛站在五皇子的身邊,看了一眼彷彿事不關己,絲毫看不見慌亂的錦棠,低聲對五皇子道:“殿下,你看她成竹在胸的樣子,若是搜不到怎麼辦陸家最近可是風頭正盛,就在昨日,皇上龍體雖然微恙,連安國公都沒見,可陸翰林卻呆到了掌燈十分纔出宮。”
五皇子話已經說出去,想要收回來卻是騎虎難下,他的面色有些難看,聲音便生硬起來,“當然,畢竟是個還未及笈的小丫頭,搜身有些不妥當,不妨將御花園翻一遍,若是找不到,自然就洗清嫌疑了。”
宮中是皇上的地盤,敢在宮裏說將哪裏翻一遍的人,也只有五皇子了。
陸錦檸忽然擡頭,面露驚恐,錦棠瞪了她一眼,她才終於面色慘白的又低了下頭去。
蕭湛眉頭挑了挑,一張狐狸臉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微笑來。
張汐忽然擡頭,順着蕭湛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那個彷彿什麼事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少女,分明是個一點少女樣子都沒有的沒及笈的小丫頭,可就是身上的那一份莫名的老氣橫秋讓人不順眼極了。
她狠狠地剜了錦棠一眼,眸子如刀,倏地看向陸錦檸,忽然玉指一伸,指着錦棠大聲道:“一定是她們合謀的不然,陸三小姐爲何知道玉佩是什麼質地況且,我們誰都知道,陸三小姐和陸五小姐根本就是私下不和,又怎麼會一起來御花園還不是因爲她們其中的一人發現了另一個人偷拿東西跟了出去,然後達成共識打算一同回來,結果被我們撞見當然,最重要的,我們所有人都在偏殿坐着,也只有她們離開過,這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
張汐的話音一落,衆人的神色由詫異到了然,陸錦檸臉色白的厲害,肩膀也微微抖動起來,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
“陸五小姐說的沒錯”
錦棠的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錦棠側過頭,卻見周清婉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御花園,手裏握着一個絹帕腳步急促,卻帶着一絲輕快。
她對着錦棠眨了眨眼睛,又對着五皇子恭敬的行了個禮,方道:“陸五小姐從出了正殿便與我一直在一起,而陸三小姐,則一直和張小姐在一塊,張小姐,陸三小姐之前可一直和你在一起,她有沒有時間在儲秀宮隨便走動,難道你不清楚嗎”
張汐張了張嘴,剛要反駁,周清婉卻忽然揚起一個明媚的笑臉,“按照你的意思,莫不是我們之中誰之前來了御花園誰就有嫌疑了”
“那是自然”張汐彷彿勝券在握,死咬着這一點不放。
“也對”周清婉的笑容更勝,“畢竟我們從正殿出來就去了偏殿了,大家都在一起,自然都能相互作證,只不過後來陸三小姐和陸五小姐離開了,這才成爲了懷疑的對象。不過”她的話音一轉,從袖子裏抽出一塊月白色的帕子來,“我方纔在假山那邊找到了這個可見,在陸五小姐之前,早就有人來過御花園了”
衆人朝着周清婉看過去,只見她的手上拿着一隻月白色的絹帕,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唯獨張汐,她看着絹帕的一角繡着的那一叢竹青色竹葉,隱約排列成的汐字,面色大變。
錦棠看着周清婉露出一個笑容來,“也就是說,只要找到這方絲帕的主人,也就等於找到了偷玉佩的人”
“沒錯”周清婉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知道不是有人偷了那帕子扔在御花園的”張汐的話剛出口便住了嘴,這句話問的極蠢,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
帕子雖然小,可畢竟是貼身之物,放都不會亂放,又怎麼會被人隨意偷走再說,那帕子上的繡藝並不出衆,甚至可以說上有些粗糙,就連外頭繡坊普通的繡娘,繡藝都要好過這個帕子上的繡藝,就然決定了要偷,爲何要偷這樣一個繡藝粗糙的帕子就算有人偷走了,又怎麼會隨意丟棄就算是要嫁禍給丟帕子之人,可是玉佩藏起來,只要找不到,便不能坐實了偷東西,就算被找到,用帕子包裹着豈不是更容易誤導別人
“那也不能說丟帕子那人是偷玉佩的人吧”張汐嘟噥一句,聲音小到誰都聽不清楚,可唯獨進了李汀蘭的耳,她一愣,眸色銳利的看向身邊的小雯。
小雯不敢看她,只是心虛的瑟縮了一下,她眸子一眯,忍不住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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