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休息三天,給參賽與特定人員準備進入裂谷的事宜。裂谷之中,玄獸萬千,高階玄獸也不少,深處更多高深陣法守護,其中到底有什麼祕密不得而知。
鳳蓮是收到特別邀請函的人,帝雀山莊雖不出世,但威望猶存,特別邀請函中也有他一個,也正是說就算他不參加初賽也可以直接進入試煉賽中。
每個收到特別邀請函的勢力都可以任選兩個人免去初賽,直接進入試煉比賽。雲容憑的是自己的實力進入比賽,所以她並不算邀請函其中的名額。這兩個名額便是給了鳳蓮和雲裳二人,鳳蓮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見焦慮,偶爾會與葉蒼涯聚一聚,但正如葉蒼涯不明白他來武林大會的用意,他也不明白葉蒼涯來此做甚。
每當他問起葉蒼涯來因,葉蒼涯或是轉移話題或是沉默不語,一來二回鳳蓮也清楚了,葉蒼涯有事瞞着他
鳳蓮放下茶杯,望向外頭,只要是不傷及帝雀山莊的,葉蒼涯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攔,但若是他目的就是帝雀山莊,那就容不得他留情了
捏緊手拳,這些日子裏,即便他以帝雀山莊的人出現在衆人面前,也沒有見到那股暗中勢力對他下手,到底是臨時改變主意還是韜光養晦,深藏陰謀
“公子,該用膳了”雲裳看他獨自一人在窗前吹風,身子又單薄,蹙了眉喚了一句。
寒風刺骨,越能使鳳蓮清醒,他更加清楚地感覺到了身體裏面叫囂着復仇的殘念,一點又一點的,瘋狂地席捲着他的靈魂,讓他親身感覺那種痛苦。自嘲地笑笑,道:“把窗戶關上,這天氣冷了。”
“是。”
午後,冬日暖陽出現,金光披撒在地上,如同鋪上一層金砂,午後的暖陽莫過是冬天裏最大的眷屬,所有人都喜歡這唯一一縷溫暖的光芒。
鳳蓮躺在藤搖椅上,在院裏曬着暖陽小歇,暖陽落在他身上,溫馨暖和。雲裳端了一杯小果酒,專給鳳蓮暖身用的。鳳蓮喜酒,這點只要稍微瞭解鳳蓮的人都知道,爲此帝雀山莊所有酒都埋得很深,堅決不讓鳳蓮知道放在哪。即便如此,鳳蓮總能找到酒喝。
當然,那時候的帝雀山莊遍地都是鳳蓮爲了挖出埋在地上的酒的坑坑窪窪。楊海棠那會兒看着滿目瘡痍的帝雀山莊也是哭笑不得。
也是雲裳剛走到他身邊時,他眼睛忽然睜開,兩眼放光,“果酒”
雲裳好笑:“公子,你這饞酒的毛病真該改一改,這剛到呢你就知道是果酒”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酒平生之愛,怎能改”冬日裏畏寒,故而云添總能弄出一些酒來暖身,雲裳雖不知其故,但看得多了也知道鳳蓮冬日裏離不開酒,就去弄了一杯小果酒來,給鳳蓮暖暖身。
“雲裳,去把我的棉衣拿來”看看身上的紅紗衣,估計再不穿得凍死在這兒。
“公子你稍等。”雲裳點頭,留下了端盤,往樓上去,雲容被他打發到外面買東西了,所以只剩下他一人。
眉眼忽然一凝,道:“出來吧”
話落,一個黑影閃現而去,黑色斗篷裹住身子,低着頭看不清面相,手裏彎刀如月牙,恭敬地單膝下跪:“主子。”聲音沙啞,難辨雄雌。
“你怎麼來了”鳳蓮蹙眉,隱者一向安守本分,若沒有他的指令不會出現的。
“屬下上頭有命,到此辦事。”隱者不隱瞞,道出了自己的事情,他們分佈四國各地,有的爲人做事,有的自持一方,但只要主子有令,就會立刻行動。
鳳蓮琢磨着果酒杯子,沉吟片刻,道:“可曾說過爲何事”
“屬下只接到來此的信息,其他事情尚不清楚。”
“如此,你先回去,以你的身份不宜在外走動,若真有什麼事,外面的掌櫃是自己人,傳個信給他自會告訴我的。”鳳蓮點頭,隱者身份不宜暴露,尤其是他眼前這人,身份更加非凡,也令人更多忌諱。爲大局考慮,他沒詳問,揮揮手讓他離去。
一人躺在藤搖椅上,靜靜思慮,葉蒼涯一個王爺來此本就引起他懷疑,這下連同隱者也來了,怕是都有所目的,更有甚者是同一個目的
端起果酒一飲而盡,酒勁在胃炸開,暖了一片身,可鳳蓮的心卻如同冬日裏的冰,涼透了。他隱約能感覺到,葉蒼涯的到來與隱者的目地有很大的關聯,極有可能這場蓄謀就是衝着帝雀山莊而來的
手鬆了松,杯子從中滑落,青瓷玉杯殘留着鮮紅的美酒,與地面碰撞在一起,“砰”的一聲,摔得粉碎。
聲音引來了雲裳雲容二人,連忙趕來,眼前一晃乎,二人齊齊出現,同聲道:“公子,你沒事吧”
鳳蓮擡起頭來看二人,輕笑一聲:“沒事。瞧你們緊張的,不就是不小心摔了個杯子嗎”眼睛斂下了猜疑與陰冷,他笑靨如花,單手支顎,另一隻手對雲容勾了勾。
雲容不爲所動,冷道:“公子有什麼話說就好,無需靠得太近”
鳳蓮看她一副冷掉渣的容顏,不由納悶:“瞧你長得多漂亮啊,偏生一副冷渣子臉,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雲容孤身一人也能有所樂,不在意嫁與不嫁。”雲容道。
“什麼能有所樂,找個人陪陪你,走遍天下衆覽景色,豈不更好”雲裳性格倒不讓人擔心,總會有成家的一刻,可雲容這性子怕是一輩子都沒有人上門提親的。鳳蓮含笑,昂首道。
“這些事,我一人足矣”雲容不爲所動。
鳳蓮見撼動不了她心頭的一絲念頭,只能罷手,擡頭看向遠方,若是他有云容這份心得,或許他與葉蒼涯之間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終究是自己渴求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