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本來對林樹心理陰影不小，可見林樹滿臉欠揍的得瑟勁，也忍不住小心說道：“是啊林大夫，剛纔我瞧着，領隊小臉都被嚇得刷白，青天白日的是有點嚇人不？”
剛纔那領隊妹子回頭張望的時候，林樹突然動手拎着剛子和鬍子就跑，他們倆人回過神來發現都到了車旁的大樹後了，完全不知道林樹怎麼做到的，他倆都被嚇了一跳，更別說那個領隊小姑娘了。
“你倆要是不踏實的話我可以等的！”林樹樂呵呵道：“等你們打掃完廣場結束了今天的活動，咱們該幹嘛再幹嘛，反正不着急的。”
“啊哈哈，其實也沒啥的，都是成年人了這又大白天的，頂多嚇一跳，不至於有啥的！”鬍子趕緊打着哈哈道：“那啥，林大夫，咱們接下來要去哪？”
“去找那個仇大彪吧！”林樹想了想，陳建設很有可能也是佟成晟的人，纔會幫着搗鼓了兩次酒廠，至於李進那邊更不用說了，李久遠跟佟成晟關係本來就很近乎，所以仇大彪是個好選擇，不至於打草驚蛇。
鬍子聞言就開始指路，不過卻是朝市中心指的，林樹有些好奇道：“不是說仇大彪是西城區的地頭蛇，他的小酒廠也在西郊附近嘛，這怎麼還要去裏面？”
鬍子咧嘴道：“仇大彪不是發了財平了債嘛，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時候，對於一個賭徒而言，這種時候最應該做的，自然是趁着好運趕緊發財啊！”
林樹恍然，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理兒，最近要找仇大彪的話，卻是去賭場比較容易找到，對於人心這些事，江湖人到底是比較熟悉的。
這時剛子邊開車邊瞥了眼鬍子，好奇道：“就算去賭場咱們方向也不對吧？現在那還有人敢光明正大的開賭場，更別說在鬧市區了。”
“賭坊當然是犯法！”鬍子點頭道：“可賭坊卻一直都有，無非是從明轉暗而已，基本上哪裏都能找到地下賭坊的，沒門道的話不好摸進去。”
這下子連林樹都訝然道：“真的假的，村裏沒賭的我可以確定，那我們紅葉鎮有賭坊嗎？”
鬍子瞥了眼剛子，突然笑道：“那這事得問問剛子兄弟，瞧路數，應該是瞭解這些的吧？”
林樹滿頭霧水，剛子卻咧嘴道：“林哥，之前趙光明的一處宅子就是個最大的賭窩，街上這些人那些錢來的不正道，花的也大手大腳，可鎮上哪那麼多花錢的去處，很多人都會玩玩的，不過都不大，但足夠把錢又流回趙光明手裏的了。”
“我去，他可真會玩！”林樹有點意外，他倒真不知裏面還有這一茬，趕忙問道：“那現在呢，還有那麼玩的嗎？”
剛子苦笑道：“這玩意很難戒掉啊林哥，不過沒那麼多人玩了，都是一些小打小鬧，不至於出了什麼問題，俗話不是說了嘛，小賭怡情的。”
“是這個道理，規模大小跟地方大小有關，鎮上那種地方不可能出大的，其實十賭九輸，小地方的錢基本就是在個圈子裏轉，誰也別想大發也不至於傾家蕩產就是了。”鬍子說這些的時候，透着一股濃郁的江湖精明氣，很通透。
林樹有點沉默，這搞的車裏兩人都不敢多說了，其實林樹只是訝然，紅葉震有地下賭坊自己竟然不知道，就算是打牌之類的玩法，可他也確實忽略了；
三人沒再怎麼聊，車子兜兜轉轉最後停在一處中型商場附近，在地面停車場停好之後，鬍子帶領兩人朝商場裏走着解釋道：“不可能再很偏僻的地方的，那樣不方便不說，還容易被人發現異常，反倒是這樣熱鬧的地方，更容易遮人耳目。”
林樹跟剛子都很新奇，彷彿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似的，其實這些就是江湖門道了，就像老話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雖然舊時江湖已經式微，但確切的說式微的是舊時的模式，如今有如今的江湖罷了，一個唯利是圖沒有道義和規矩的江湖。
一直在裏面逛了半圈，林樹也沒看出這商場跟正常商場有什麼區別來，這讓不由得疑惑道：“這就是個普通商場吧，賭坊在哪？”
鬍子咧咧嘴，輕輕跺腳道：“這裏的確是普通商場，但原本該是地下停車場的地方，卻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多功能賭坊，而且在周邊名頭挺大，除了尋常賭法，還有效仿賭馬弄出來的鬥犬鬥雞場。”
“還有這玩意？那有沒有鬥蛐蛐的啊？”剛子聽的有些好奇爆棚，恨不得現在就找到入口去看看。
“鬥蛐蛐你得去開泰路的文玩市場，那邊有玩這個的，趕巧了或許也能看到鬥雞，但那邊就是閒散的玩，跟這邊性質不同。”鬍子門清，侃侃而談。
剛子聽的忍不住問道：“胡大哥，你該不會就是新安本地人吧？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我來過新安不少趟數了，都不知道這些。”
“哪能呢，我們我總共纔在這落腳六天，只不過你們走的是陽關道，我們走的是江湖路，一明一暗肯定了解的不同罷了。”鬍子其實人不錯，也挺愛聊的，侃侃而談道：“而且有些東西，其實不同地方都差不多的，找到門路一拎全清！”
“厲害啊！”林樹由衷的讚歎了句，他確實覺得挺厲害的，難怪這些人打探什麼這麼迅速，這是他們豐富的江湖經驗再加上門道彙總的結果，可以說他們眼中的城市跟大家眼中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鬍子聞言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也覺得自己話多了點，趕忙道：“都是些的雞毛蒜皮的事，可當不得林大夫的誇讚，您這纔是厲害，到了，咱們得去這家店買點東西，這玩意當門票的。”
說着話鬍子帶路來到一家十元店，挑了三副梳子和三副鈴鐺，給店家付錢時說了句‘辛苦辛苦，恭喜發財’，那店家掃了眼門口的林樹兩人，隨即也笑着回了句同樣的話。
出了門三人直接靠一側進消防通道，鬍子耐心解釋道：“見面道辛苦，必是江湖人，也算個爲數不多還能保留的禮數吧，這些人其實也野生新草頭，沒山門的，也不用講究太多。”
“胡大哥，這梳子和鈴鐺是啥意思？不買這個不跟那店主答話，是不是就進不去？”剛子好奇滿滿，有種自己也是江湖人的錯覺，恨不得把什麼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