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怎麼可能?
奇怪的疑惑在江厲心頭升起,只是他跟在歐少擎身邊多年,當然不會表現出來,而是藏在心底。
“林小童一定是那個女孩。”
歐少擎眯了眯眼睛,黑沉沉的眸子裏帶着怒意,以及一種迷之肯定。
“是,是。”
江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自家少爺還真是被林小姐喫的死死的。
不過是不是那個女孩其實都無所謂了,林小姐人那麼好,而且對少爺也很關心,只要少爺喜歡就好。
“這件事,你想辦法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正當江厲以爲少爺不會再繼續追查下去的時候,卻見坐在書房裏的男人煩躁的擡起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吩咐道。
“是。”
江厲連忙點了點頭,心裏卻是一沉,有點捉摸不定少爺現在在想什麼,到底是相信林小姐,還是心中另有打算?
……
江佳琪已經離開了,秦桑卻腳步頓了頓,然後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明明是她計劃好的。
明明是她想要離開歐少擎,想用江佳琪做替代品,可是爲什麼她剛剛看到歐少擎捉起江佳琪的手的時候,心裏那麼的難過呢?
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秦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慢騰騰的上樓收拾了東西。
“林小姐,早餐已經做好了。”
秦桑在房間裏,而僕人敲了敲門,禮貌的說道。
“我不吃了。”
秦桑小臉有點蒼白,沒什麼食慾,“你告訴江佳琪我先去醫館了,她等會兒過來就行,不着急。”
“可是林小姐……”
僕人聽到秦桑的話之後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爲難的神色。
“好了,這件事不要讓歐少擎知道。”
秦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說,“我不想喫,不用給我送了。”
“好吧。”
僕人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
秦桑微微的吐了口氣,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璀璨的藍寶石正在閃着純淨而又神祕的光芒,像是能把整個人都吸進去一樣。
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麼感覺,秦桑下樓坐進車裏,朝着醫館的方向駛去。
“嗡嗡嗡……”
剛到醫館,她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秦桑有點魂不守舍,手機響了三遍她纔回過神來,然後慌亂的接了起來。
“喂?”
“小桑,我是姐姐。”
一個慌亂的,還在不斷抽泣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起來格外熟悉。
秦桑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
是石百合。
自從上次石百合被幾個混混算計了之後,歐少擎給她安排了報酬很好的工作,她們之間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而且聽到她的語氣,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秦桑頓時心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桑,你在聽嗎。”
石百合抽泣了一會兒,卻不見電話這邊有人說話,慌亂的問道。
秦桑連忙答應了一聲,“怎麼了?”
“小桑,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來一趟家裏?媽媽她……”
石百合斷斷續續的說着,聲音裏帶着極大地悲傷和恐慌,說到一半又開始抽泣起來,竟然是話都說不清楚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急,我現在就回去。”
秦桑心中沉了一下,咬了咬嘴脣,雖然沒弄明白家裏現在是怎麼了,但是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顧不得吩咐晴天,只是慌亂的朝着晴天擺了擺手,跑到樓下上車,朝着家裏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秦桑的心臟都跳的很快,很快。
從石百合打來的電話當中,秦桑能夠聽的出來,是戴雪梅出事了。
雖然戴雪梅和她理論上來說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畢竟是林小童的親生母親,血脈相連。
她霸佔了林小童的身體,當然也要幫她。
“吱呀”一聲車子在門口停了下來,秦桑一路飛奔到破敗的門外,已經隱約的聽到了房子裏斷斷續續的抽泣聲還有石寶山的怒罵聲。
“媽的,你是個什麼玩意?居然還敢跟老子耍花樣,死娘們!”
秦桑顧不得其他,而是一腳踹開了門,頓時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
石寶山喝的醉醺醺的,手裏還拿着一個破碎的酒瓶子,地上散落的都是麻將,正用酒瓶子指着跪在地上哭泣的戴雪梅。
而戴雪梅身上都是尖銳的傷口,看起來鮮血淋漓,很是可怕。
石寶山滿臉橫肉,臉上帶着惱怒的表情,正高高的揚起酒瓶子,眼看就要朝着戴雪梅的腦袋打去。
“媽!”
秦桑睜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跑上前去,擋在戴雪梅前面!
“呦呵,又回來了一個賠錢貨!”
看到秦桑,石寶山先是害怕的瑟縮了一下,一雙綠豆眼閃過恐懼的光芒,然後飛快的打量了一下秦桑身邊。
石寶山很快就確定了她是自己回來的,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輕蔑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
秦桑在看到石寶山的第一秒心頭就升起了熊熊怒火,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渣的男人!
她恨不得衝上去給石寶山兩個耳光,再把他狠狠的打一頓,廢掉兩隻手。
看他還拿什麼去賭!
“死賠錢貨,你看着我做什麼?”
石寶山見秦桑站在原地不動,一雙清澈的眼睛冷冷的瞪着他,莫名的居然有種心虛的感覺,於是擡起酒瓶子破口大罵。
“你算個什麼東西,榜上了大款就不管家裏人的死活,想讓我們都餓死是不是!和這個爛娘們一個鬼樣子,居然還敢藏私房錢,不交出來我就打死你!”
“不要,不要……”
戴雪梅聽到這樣的狠話之後,那張憔悴的,卻掩蓋不住年輕時候美貌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嗚嗚地哭了起來。
“媽的……”
石寶山猙獰的走上前,狠狠的推了秦桑一把,“臭娘們,把箱子拿出來!”
什麼箱子?
秦桑蹙眉,這才發現戴雪梅一直跪在地上,懷裏還緊緊的抱着一個小箱子,大概有兩個巴掌那麼大,看上去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上面有些斑駁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