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雪梅狠狠的抽泣了一聲,美麗的眼睛不斷的流淚,露出絕望而又堅決的光芒,“我說過了,這裏面沒錢!”
“怎麼可能!”
石寶山冷笑,臉上的肥肉抖動了起來,露出一個猙獰而又醜陋的表情,“沒錢你怎麼可能會藏在牀下面的磚頭裏,而且藏了這麼多年,裏面一定是你的私房錢,給我交出來,我的牌友還在等我呢!”
真是極品!
秦桑幾乎要被氣笑了,不顧戴雪梅的阻攔上前一步,嘲諷的看着他。
“你憑什麼?”
“老子辛辛苦苦養活你們幾個賠錢的玩意兒,現在拿一點私房錢又怎麼了?”
石寶山說的理所當然,看着那個皮箱子嚥了口吐沫,眼神當中散發着貪婪的光芒,“快點,等我翻本了再還給你!臭娘們,不給就打死你,信不信?”
“這裏面真的沒有錢,我是不會給你的……”
戴雪梅依然堅持的抱着箱子,不斷的重複着這樣的話。
眼見石寶山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猙獰,秦桑冷聲開口,“夠了!”
“怎麼?”
石寶山立刻歪着眼睛看向秦桑,“你給我錢啊?你要是給我錢也行,我就暫時放過她!”
“做夢吧。”
秦桑冷笑,如果說石寶山是一個正常的父親,她當然會給家裏拿錢。
可他是一個無惡不作的賭徒,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做人過。
她也不會不斷的填這個無底洞。
“媽,我們走。”
秦桑環視了一圈房間裏,發現石百合不在,應該是剛剛躲出去給她打電話之後還沒有回來。
她彎下腰,堅定的把不斷的發抖的戴雪梅扶了起來,頓時心中一驚。
戴雪梅也太瘦了。
輕飄飄的,好像只要一提就能提起來,而這樣的情況一般身體都有什麼隱患。
想到這裏,秦桑心中更揪緊了幾分,小聲的安慰着戴雪梅,“沒事了,我們現在就離開,沒有人能搶走你的箱子。”
“想走,沒那麼容易!把箱子留下來,我就不信裏面沒錢!”
石寶山還在不斷的叫囂,而秦桑根本就懶得理會他,而是朝着外面喊了一聲。
“司機大哥!”
“林小姐。”
車子走出來一個身高一米九,留着絡腮鬍,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男人,這個季節居然只穿着一件背心,露出渾身結實的像是石頭一樣的肌肉。
粗壯的手臂上,紋着一隻蜥蜴。
他搓着手,憨厚的朝着秦桑笑了笑,“您有什麼吩咐?”
“幫忙一下,我要把她帶走。”
秦桑示意了一下無力的跪坐在地上哭泣的戴雪梅,而司機大哥打量了一眼,立刻大步上前,一隻手就輕鬆的托起戴雪梅,朝着車的方向走去。
“……”
秦桑看了一眼石寶山,他顯然已經被司機的大塊頭震驚了,嚥了口口水,眼神當中露出點點害怕的光芒,居然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大喊大叫。
秦桑在心中輕蔑的冷哼一聲,然後小心的扶着戴雪梅的手臂,朝着車的方向走去。
“勞斯萊斯!”
石寶山眼前
“小桑啊,你是坐車來的?這是你的司機?”
“你傍的哪個大款啊,這車很貴的,一般人都開不起。”
“哇,車標是金子的……”
石寶山不斷的發出驚呼,眼神當中更是寫滿了貪婪,再也沒有看戴雪梅一眼。
這樣的態度,真讓人噁心。
秦桑冷眼看着,神色冰冷。
石寶山跟在秦桑身後轉了兩圈,看到秦桑和司機把戴雪梅放在車子後排,頓時也加快腳步跟了上來,很顯然是準備跟着上車。
“嘭。”
而與此同時,秦桑不輕不重的關上了車門。
“司機大哥,走吧。”
“是,林小姐。”
司機目睹了一場鬧劇,但是眼神當中並沒有露出多餘的神色,而是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開車。
從倒車鏡裏,秦桑看了一眼石寶山。
剛剛被拒之門外,石寶山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滿的表情,反而伸長了脖子,一副興奮的樣子。
她閉上眼睛,眼不見爲淨。
“哈哈,我這個賠錢貨真的出息了。”
身後,石寶山雙眼發光的盯着秦桑坐上的那輛勞斯萊斯,眼神當中露出貪婪的神色,“看來她傍上的大款一定很有錢很有錢!我以後賭博的錢都不用愁了,太好了!”
說着,石寶山下意識的摸索了一下口袋裏的幾張欠條,然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小姐,我們去哪裏?”司機恭敬地問道。
“回醫館吧。”
秦桑想了想,肯定的開口道。
戴雪梅渾身上下都是細小的,玻璃瓶子劃出來的傷口,一定要好好包紮一下。
而且她剛剛因爲事情比較緊急,所以沒有來得及把脈,不知道戴雪梅的身體怎麼樣了。
體重那麼輕,只怕是七十斤都沒有。
有必要做一個全身的檢查。
“小桑,你千萬不要和你爸爸正面對上,會喫虧的。”
戴雪梅抱着懷裏的箱子抽泣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眉眼當中都是關切的神色。
“嗯,我知道。”
秦桑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暖意,然後答應了一聲。
雖然她想的和戴雪梅不一樣,但是面前的中年婦女很顯然是在關心她。
醫館距離這裏不算很近,但是好在剛剛上車的時候秦桑就給戴雪梅做了緊急包紮,因而一個小時後,戴雪梅的流血癥狀已經好了許多。
“小桑,這是哪裏啊,會不會很貴?”
戴雪梅跟着秦桑走了兩步,就誠惶誠恐的停下了腳步,拉着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不疼,不用包紮,我們回去吧。”
“媽。”
秦桑鼻子一酸,也是她平時忽略了照顧戴雪梅,不然也許事情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您放心吧,這個醫館是我開的,當然不收費。”
“是嗎?”
戴雪梅愣住了,站在原地久久的打量着面前的醫館,臉色依舊是蒼白蠟黃的,眼神中卻露出幾分感慨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