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的手鍊在我手上,如果想要這條手鍊的話,我需要跟那個人說。”
袁蘭讀着那段話,顯然自然了許多。
“你又說你要求儘管提,跟我說是一樣的。”
“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說能滿足我的要求?”袁蘭看了一眼顧西城,只見他全神貫注的正聽着他們的對話,神情凝重。
“我是那個人的兒子,你覺得這個身份可以嗎?”
聞言,顧西城眸光微亮,他兒子?所以說是那個人的兒子!
如果能把他抓到手,是不是他就會現身?
“好,那在哪見面?”
“3點,中山路的圓形廣場—!”
最後約定完地點,袁蘭在顧西城的示意下,迅速地掛了手機,以免被懷疑。
“去那裏提前做好佈局。”
“是。”
——
3點,中山路圓形廣場。
川流不息的人羣在那裏彙集,巨型的音樂噴泉,正在那裏撒着水花。
彼時,那裏已經被顧西城的人佔據了,放眼望去,都是顧西城的人在那裏充當着各種角色,比如賣水的,情侶,賣花的,賣爆米花的……此刻顧西城正在二樓的一家咖啡館內,密切關注着下面的動靜,他坐在那裏如同一個雕塑一般,拿着筆記本電腦看着手下從四處傳來的畫面,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男人—上次與安小暖
在車廂內遇見的那個金髮男人?
“人已經在西北位置,木森,組織好人。”顧西城耳朵裏塞着藍牙耳機,此刻冷聲的對着木森吩咐道。
木森摟着身旁的女人,微微低語了幾句,隨即朝着身邊的幾個人做了一個撩頭髮的手勢,衆人紛紛已經明白。
“動手!”在目標範圍十步之內,木森火速帶着人將他們包圍,由於來人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埋伏這個問題,此刻個個如驚弓之鳥,慌張地看着那些包圍住自己的人。
雷熙是第一次面臨着這樣的場面,他努力剋制住自己的緊張,“你們是什麼人?”
“抓你們的人,給我帶走!”
——
咖啡館內,悠揚的鋼琴聲婉轉流長,男人隨意的坐在那裏,正品嚐着手裏的咖啡。
“哥,他身上的手機,密碼已經破了,是否現在立刻給他打電話。”
“唔……”雷熙的嘴角被布條塞得緊緊的,此刻全身被粗大的麻繩綁住,掙扎了許久也沒用,之內無奈的看着顧西城結果手機,撥通了那通電話。
“嘟嘟嘟……”心已涼。
依照他的性子,絕對不會來救他的。雷熙很清楚這個問題。
所以,今天必死無疑。他死都沒有想過,竟然會落入顧西城手裏。
“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那頭的男人一道嚴厲的吼聲,倒是讓顧西城和木森微微一愣。
“你的兒子在我手上,想他活命,就趕緊過來!”顧西城冷冽的嗓音在雷傲天的耳邊響起。
雷傲天握着手機緊了緊,一雙深邃的眸光看向手機上的號碼,這蠢貨,竟然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我兒子?我可沒有兒子,顧西城,別以爲這個就可以讓我出現……哈哈哈,你是死不會找到我的……”
“少爺,無線電波受到干擾,找不到具體位置。”隨後,那頭的黑客傳來悲傷的消息。
“那我該怎麼處理他呢?”
“要殺要剮,按你高興的來!”說完,他毫無懸念地掛了電話。
“嘟嘟嘟……”顧西城聽着這一道忙音,憤怒地將手機砸在了地上,輕咒了一句,隨即將冰冷的眸光對準跪在那裏的男人身上,“把布條扯開!”
“顧西城,你也聽到了,要我死的就趕緊。”雷熙已得到說話的權利,即刻開口。
“你倒是很着急赴死?想死……有這麼容易就好了?”
冰冷的空氣,在這一刻結冰。
“那你想怎麼樣?”雷熙終究太嫩,根本不是顧西城的對手,就像他現在一個眼神,他就覺得後背冷的冒冷汗,上次的那種高傲,立刻在他面前秒成渣。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站在我這邊。”
“什麼?”
“你明明聽得懂。”
“顧西城,你想錯了,雖然他對我如此,但是最起碼把我養大,滴水之恩當涌泉,我雷熙這輩子沒有別的本事,但是你們說的衷心這兩個字,我還是知道怎麼寫的!”
“好……”顧西城突然鼓起了掌,“你這樣的人,知道最怕什麼嗎?”
“顧西城,別打心理戰,我不怕你。”他倔強的這點,倒是很讓顧西城意外,不過與安小暖到有些想象。
; “我當然知道你什麼都不怕,但是我會慢慢折磨你死,你說那你一塊塊的肉切下來,會是什麼場景呢?”
聞言,雷熙全身抖了抖,他嚥了咽口水,僞裝着自己的情緒,默不作聲。
“關在地牢裏面,終不見天日,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下去的感覺,你試過嗎?”他頓了頓,“又或者,三日滴水不沾,會怎麼樣?你想知道嗎?”
“顧西城,你究竟想怎麼樣!”雷熙突然吼道。
“站在我身邊,跟我一起對付他,事成之後,我會讓你站在他的位置,如何?”
“呵呵……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同意。”雷熙冷笑了一聲。
顧西城眸光望向地上的男人,“聰明人都會選擇後者,至少活着。”
“當然不用這麼快拒絕我,我會給你體驗生活的機會,帶走!”
木森指揮着人將雷熙拖了下去,看着雷熙遠離視線,木森不解地問,“哥,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會。”
顧西城邁着步子帶着意味深長的話,朝着門口而去。
木森站着原地,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明明說好不再跟黑道沾上關係,可哥終究還是走了這一步。
這種動用武力暗自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多久沒用過了呢?就是哥再想去找那個男人都沒有用過,可今天……爲數不多的人知道,哥涉及黑道勢力,那個說起來也算是久遠的事情了,無意間,哥救了一個黑手黨獵鷹,而他由於無兒無女,對哥又非常喜歡,想將自己的位子留給哥,可哥謝絕了,獵鷹死後,他的位
子一直空着,等着顧西城接手。
一直等了好多年。
而今天,哥動用了黑手黨的勢力,來逮捕雷熙,雖然結果不是很完美,可是他還是走了那一步。
終究還是因爲太愛了吧……
——
幾日後
安小暖還是沒有醒來,而火炎說的他師傅,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行蹤不明。
這可急壞了顧西城,此刻他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着,目光盯着牀上的女人,心抽搐的厲害。
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腳步一停,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衝出了門外。
木森正好來稟告事情,此刻在走廊上與顧西城面對面而來。
“哥……你這是?”
“什麼事?”
“雷熙在地牢內,割腕自殺了!”
“什麼!”割腕自殺,他還真下得去手,爲了一個根本不管他死活的父親,竟然自殺。
這男人,真是蠢。
“人正在急救,但是由於他失血過多,現在急需用血,而且他血型比較特殊,別墅裏面的人沒有一個符合他的血型,情況比較緊急,再不及時處理,恐怕會立刻死,所以……”
“什麼血型?”顧西城的臉微微一變,這麼棘手的事情,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上。
法治社會,動用私刑,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必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若是這般蠻橫,豈不是跟那個人沒有什麼兩樣?而且,若是他進去了,這安小暖該怎麼辦?
真是……進退兩難。
“是跟夫人一樣的RH陰性血。”木森如是的說。
什麼?顧西城的眸光中閃爍着異樣,腦袋怦然作響,與安小暖一樣?
爲什麼偏偏跟安小暖一樣?
他是絕對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的,就是一點血都不行,這個道理,木森很清楚明白,上次就算是爲了救自己,他都不肯屈服,更何況,如今還是一個仇人的兒子?
所以,木森心裏沒有了主意,纔來問他的,可現在看來,似乎不該來問。
“哥,要不……”
“派直升機送醫院搶救,現在立刻!”
他這一番話,瞬間將木森點醒,對,直升機!
“我這就去準備……”
眼看着木森匆匆而去,顧西城想到了自己的事情,匆匆的朝着一側的書房而去。
書房內
他翻閱着抽屜裏面的那本獵鷹給他的隱藏在黑市的那種街頭神醫。
神醫,字面意思,喜歡躲在不同的角落,過着閒雲野鶴的生活,有空的時候會幫人看兩眼病的那種。
突然,纖長的手指在一個叫做眉果的名字前停頓了下來。
眉果—上面只留了一張照片,女人瓜子臉,長的及其貌美,五官無可挑剔,但是對女人不感冒的他,現在只看到她是女的。
專治疑難雜症?
安小暖這算是疑難雜症吧。
但是最後寫的那行字,是她索要的報酬—要最珍貴的託付。最珍貴的東西,他萌心自問,在他心底,最珍貴的莫過於安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