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刁奴自己逃過一劫,卻置她這個主子於不顧,太可恨了!
洛仙兒在心中憤恨的詛咒着齊嬤嬤,齊嬤嬤更是一直的蹙緊了眉頭,她若早知道的話,又豈會放任不管,早就替五小姐想辦法了,她也着實覺得冤得很,那藥明明是她奉命昨兒個夜裏去無憂閣下的。
五小姐根本就沒接觸過,可爲什麼,這黃蜂還咬着她呢?
雖心知肚明,這其中定是有哪裏不對勁兒,可一時間場面很混亂,她也想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而她剛剛也聞過了,在小姐的身上,確是是有這麼一股子味道。
銀線草的味道。
永昭沉着臉看着這一幕,對洛仙兒的表現失望到了頂點,然而卻不能讓她毀了自己的名聲。
她轉頭看着洛無憂,語重心長:“無憂,本宮知道你娘逝世,你心中難過,本宮也不會計較,但本宮還是要說,本宮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女兒看,你叫本宮一聲母親,本宮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靈兒有一句話說的極對。”
“若本宮要害你,害你娘,有太多的機會!沒必要等到今天,更不會愚蠢到,在老夫人壽宴上動手腳還做的如此的低劣。”
不會等到今天,她暗中下手的還少麼?
如果不是娘懷孕,或者她還不會真的下定決心動手,可偏偏娘懷了安兒,偏偏安兒是個男丁,這才徹底的激發的她的殺意。
說到底,這罪魁禍首,都是她那個好父親。
洛無憂心中冷笑,恨到極致,面上卻盡是掙扎之色,卻只是抿着脣不說話,殺母殺弟之仇不共戴天,豈可那般輕易就被她矇混過去。
“母……公主,無憂也很想相信公主的話,可事實擺在眼前,婉姨娘或許會因爲溪妹妹的事,而埋怨無憂,可是,她卻與公主無怨無仇,無憂實想不出,她這樣說,有什麼好處!”
“這你都看不不明白麼?她不過是想挑起你與本宮之間的爭鬥,想看着本宮和你相互撕殺,最後落個兩敗俱傷。她是想替她女兒報仇,她也是想報復本宮,報復本宮與相爺。”
永昭站起身,看了一眼洛秉書,這才轉身洛無憂道:“她是想報復,相爺因本宮而冷落了她,無憂,你明白了麼?這就是爲什麼她會在臨死時,執意那般說的原因。”
“本宮自入洛府來,十餘年間,一直風平浪靜,各個院落,都相處安好,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本宮自認問心無愧,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本宮只能說,一切都是那李婉兒的奸計,絕與本宮無關。”
永昭不愧是永昭,一席話,想將所有的責任推個乾乾淨淨不說,還把污水全都潑到了婉姨娘的身上。
也不知道,若婉姨娘聽到她這些話,會不會氣得從地上爬起來。
“大姐姐母親說的沒錯,大姐姐且想想,婉姨娘不過一個姨娘,又素來不得父親的寵,母親有什麼理由那般做,更何況溪兒姐姐被送去家廟,人也定還在家廟,若是想知道婉姨娘所說是否虛妄,父親大可直接派人前去查看溪姐姐是否安好,豈不是一目瞭然?”
洛靈兒說的極是誠懇,見洛無憂依舊面無表情。
“就像大姐姐說的一般,是非黑白,天理昭昭,父親在,母親在,幾位王爺也在,總會查個清楚,水落石出,妹妹相信姐姐,只要姐姐沒做過,沉冤終會昭雪的。”
“我當然沒做過。”
洛仙兒理直氣壯的回一句,聽聞會在臉上留下疤痕,到底還是安靜了下來,任由洛靈兒給她擦藥,只是,眼中的憤恨卻是越來越濃。
眼神也越來越怨毒:“我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若說起來,有的人,不止有理由這樣做,還賊喊捉賊,我倒是沒見過這般無恥之人!”
“呵,皇表姐,你這話又是在暗指什麼,你是在說除了你,還有人有下毒的動機麼?那你就說出來啊,何必這樣遮遮掩掩,說的不清不楚,還要別人浪費腦子去猜?”
南宮景皓笑了笑,話語中滿是揶揄,給人頗有種落井下石的感覺。
氣得洛仙兒橫眉倒豎,差點便氣得跳了起來。
“什麼叫除了我還有人有動機,南宮景皓你分清楚一點,我是你的皇表姐,你怎麼說話的,分不清遠近清疏麼?幫着一個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親人,你腦子有病吧你!”
洛仙兒憤憤的指着南宮景皓怒罵,一動之下卻是牽動了自己的傷口,頓時,倒吸了口氣,輕呼出聲。
洛靈兒看得有些頭大,“姐姐你別和十四表哥爭了,十四表哥,姐姐傷的很重,你們就一人少說一句行嗎?給靈兒個面子?”
“靈兒皇表妹的面子,本王自然是要給的。”
南宮景皓說着,卻是冷笑了一聲道:“不過,皇表姐也太潑
婦了些,本王長這麼大,除了父皇和皇祖母,可還沒人敢這麼罵本王,本王好歹也是父皇的兒子,大秦朝堂堂的皇子,豈能任由人這般的欺辱?”
“你……”欺辱,誰敢欺辱他?
明明是他空口白牙,顛倒黑白,現在居然還敢在這指鹿爲馬的替自己叫屈?洛仙兒氣到手腳都在發抖,卻只才說了一個字,那話便被南宮景皓給截了去。
“我什麼我,本王腦子可沒病,遠近親疏更是分得很清楚,你們是我的皇表姐,皇表妹,洛無憂也叫皇姑母母親,自然也是我的皇表姐,這相府裏的千金可都是,靈兒表妹覺得本王說的可對,本王又哪裏沒分清楚了?”
南宮景皓說的一本正經,好整以暇的問,雖然理據有些淺薄,在血脈上說不通,但依倫常來道的確也可以這樣算。
那怎麼能一樣!
“仙兒,給爲父住口,不許再說。”眼見兩人越說越離譜,洛仙兒更是被南宮景皓一度話激的快要失去理智,洛秉書沉着臉喝止了一聲。
“父親,我知道你心疼大姐姐,想替他開脫,可是,就算你心疼她也不能如此的誣衊女兒來袒護她!”不曾想,洛仙兒卻是怒上加怒,竟是當衆頂撞起了洛秉書。
“逆女,你胡說什麼?本相自來公允,何曾袒護過她?”洛秉書氣到須顫,就算說袒護,他向來也是偏袒於她,沒想到,她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