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澤,我沒有推你~媽,我承認說過那樣的話,可……”
“終於承認了嗎?”他冷笑,抓過車鑰匙拉開大門。
我也怒了,抓過鞋櫃上水晶盤子,狠狠的砸到地上。
“行,你就是要說我不對是不是,你滾吧,帶着你的小柔跟徐珊珊,一起滾出我的世界,我不在乎!”
陸雨澤的腳步驀然停下,回頭,臉色難看到極點,咬牙道:“你再說一次試試看?”
“說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都行!”我賭氣的說:“你這個騙子,小柔明明就是你女兒,你卻合着外人來騙我,你從頭到尾都在說謊,你滾吧,帶着你女兒小三,滾出我的視線。”
陸雨澤盯着我幾秒,突然一把抱住我就吻住了我的嘴,很用力,很霸道。
我正在氣頭上,這個吻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個羞辱!
我跳了起來,在他的腳背上狠狠的踩了下去,陸雨澤卻用力的咬了我一口。
我的嘴脣被咬破了,一嘴的血腥味。
擺脫他之後,我又憤怒的推了他一把,“你這個垃圾現代版的楚留香,去找你的珊珊嘉嘉去吧,你這個渣!”
陸雨澤的眼底閃過一絲暴怒。
可他還是在隱忍,火氣很大卻沒有爆發,“張筱雨,你這話什麼意思,明明就是你自己做錯事,說錯話,還拉着別人來說事?對,沒錯,嘉嘉是我的初戀,可她回來,並不是找我的,你別咬着她不放。”
我冷哼了一聲,“你不是心心念念忘不了她?還跑去國外找她,結果呢,人家根本不鳥你,現在人家回來了,你還不撲着去抱人家腿。”
陸雨澤臉色一沉,“我從來沒想過要再追求她。”
“沒有?那你跟她在辦公室摟摟抱抱?你還在那幹過我的,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也在那幹別的女人!”
我越說越生氣,口不擇言,“那徐珊珊呢,她女兒呢,你根本就沒算跟她們撇除關係,你就想拖着我,想左~擁~右~抱!你這個令人噁心的陳世美!”
陸雨澤的拳頭微握着,走廊的燈光從他的頭上傾瀉而下,他垂下了眼瞼,默然而又深沉。
我的牙齒咬的咯嘣響,再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
一轉身,憤怒的甩上了門,砰的一聲巨響,落地玻璃都在微顫。
他終究還是走了。
我以爲他會開門,然後~進來罵我,或者跟我解釋。
結果,並沒有!
我又氣又傷心,一咕嚕的喝掉了一瓶珍藏的紅酒,給楊玲打電話,哭着跟她說,我可能會跟陸雨澤離婚了。
楊玲似乎受到驚嚇,立刻問我在哪裏,我說在家,她說她立刻過來,讓我先別喝醉,不然沒人給她開門。
楊玲來了,我們坐在客廳,我一邊哭一邊跟她訴說,說陸雨澤騙我,他就是一頭被閹掉的公豬,到處找母豬來拱,又不準別人生孩子。
楊玲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也不能這樣說,只能說他這人比較……比較風流,比較長情。”
“處處留精,他就是個騙子。”我胡亂的說着話,又灌了一口威士忌。
家裏有幾瓶珍藏的紅酒,被我全開了,一咕嚕的灌進肚子裏。
楊玲說起自己的是,也唉聲嘆氣的。
她說陸明熙已經好久沒過去看她了,給他打電話,他總說忙,也不知道忙什麼。
我狠內疚,抱着她,一直說對不起。
如果我不是自作主張的把陸明熙叫回去,楊玲就不會失戀。
陸雨澤現在因爲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跟徐氏企業的合作,又不得不跟徐珊珊走到一塊。
還有小柔……
怎麼看,他們纔是一家人,而我,只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楊玲抓着紅酒瓶,喝了一大口,“男人嘛,哪都有,想有感覺對方又愛你的,根本沒有,都是花心的貨,沒有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守着一個女人過一輩子的。”
我問楊玲,“你說他有沒有真心愛過我?”
楊玲趴在桌子上側着頭看我,臉色緋紅,“這個問題很白~癡,很多男人跟女人結婚,不爲愛情,只爲責任。”
“可他根本不需要負責任啊。”
我又沒小孩,他跟我也沒什麼關係,負什麼狗屁責任?
楊玲說:“也許,是他可憐?他心地仁慈,見你孤零零一個人,還生不出來。”
我非常的沮喪,討論的結果,竟然越到後來越想是這個原因。
陸雨澤可憐我被於建偉拋棄,可憐我失去生育的權利,可憐我一個人在出租屋裏等死。
所以,他娶了我,就當是做善事。
這天晚上,我喝的酩酊大醉,跟楊玲在客廳裏躺的四仰八叉,連陸雨澤回來都不知道。
“我的天哪,你們在搞什麼,臭死了。”
我撐起半邊身子,盯着陸雨澤,“回來了?”
他的眉頭擰的死死的,厭惡的眼神落在楊玲身上。
我連忙推了她一把。
“幹嘛啊,我要睡覺。”她翻了個身,抱着旁邊的凳子,嘟囔着。
“起來了,還睡!”我伏在她的耳邊,平地一聲吼。
她猛然扎醒,嗖的坐起,“咋了,地震了?”
“火燒屁~股了。”我瞪了她一眼。
她這纔看到旁邊正黑着臉看着自己的陸雨澤跟徐珊珊。
楊玲噌的一下挑起,怒懟徐珊珊,“我說怎麼突然一股騷~味,原來是這隻狐狸精回來了。”
“你說什麼,你這個八婆。”徐珊珊立刻罵了回來。
剛音剛落,她忽然意識到陸雨澤就在旁邊,立刻又扁着嘴,嗯嗯寧寧的委屈道:“阿澤,她罵我。”
“嘖嘖,真會裝,你怎麼不上天哪。”楊玲鄙視着她,順便鄙視了一眼黑臉的陸雨澤,“你這個渣,還帶女人回來,老婆都快要傷心死了,你看都不看一眼是不是。”
陸雨澤看着一地的酒瓶子,目光落在地上那兩支價值不菲的紅酒上,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都喝光了?”他的聲音陰沉的嚇人。
我下意識的往楊玲那邊退了一步,楊玲立刻護着我,”喝完了,怎樣,你幾萬塊的紅酒都下了我兩的肚皮,你很心痛?”
陸雨澤大步跨了過來,一把揪住我的手臂,將我扯了過去。
“張筱雨,你是不是瘋了,我跟你說過,那兩支紅酒不能碰的!”
我丫大了嘴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記憶中,他似乎沒說過這句話,他什麼時候說的?
陸雨澤憤憤的甩開我,“都不長腦子是不是,那是我爸用來送給戰友的禮物,我爸存了幾年都沒捨得,就盼着我出差時帶過去給林叔叔,現在好了,你都喝完了!”
他把手裏的鑰匙狠狠的砸到玻璃茶几上。
鑰匙滑出好遠,飛出了茶几,掉進了酒瓶堆裏。
氣氛像是凝固了,誰也沒敢在這時候說話,唯獨徐珊珊。
可她只是說了三個字“真是的”,陸雨澤立刻回頭吼:“你閉嘴,給老子滾出去!”
徐珊珊驚呆了,看了他一眼,剛要發~嗲,他又是一聲“滾!”
她立刻就紅了眼,狠狠的頓了一下腳,又剜了我一眼,滾了。
楊玲擡起下巴怒視着陸雨澤,“你閉嘴,不用你趕我,我自己走。”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撿起地上的包包,剛要走,卻像想到了什麼,回頭看着我。
“張筱雨,人始終要爲自己活一次,如果你膽兒夠肥,你就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渣男,我家隨時都歡迎你來。”
話落,她又轉頭看着陸雨澤,輕蔑的笑道:“別以爲全世界就你一個高富帥,想娶小魚的男人能塞滿你的別墅,沒有你,她照樣是個女王。”
包往肩膀上一甩,她瀟灑的走了。
客廳裏,剩下我跟陸雨澤。
空氣似乎停止流動,壓抑的令人呼吸困難。
我只感到眼睛刺痛,連忙低下頭,蹲下,撿起地上的玻璃瓶。
有個玻璃瓶在茶几底下碎掉了,我不明情況的摸旁邊的那個,手指突然傳來刺痛,慌忙縮了出來。
食指被割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陸雨澤沒有絲毫的猶豫,大步跨近,捏着我的手,拽着我去洗手間。
冰涼的水流,沖刷着我的傷口,衝出了我的眼淚,卻衝不掉我內心的痛楚。
淚一顆顆的往下掉,混合着自來水,匆匆的進入下水道。
我低着頭,咬着下脣,放在大~腿旁的五指,僵硬的收縮着。
鮮血沒再流出,陸雨澤將我帶回了客廳,按在沙發上,轉身拿來藥箱。
他撕開了創可貼,我卻把手藏了起來,看着他。
“手拿來。”他擡頭看我,眼底一抹冷意。
我抿了抿脣,“別管我,讓我流血流死最好。”
“別賭氣,傷口感染就不是死了這麼簡單。”
陸雨澤強行拉過我的手,貼上創可貼,把藥箱放回原位,又去廚房拿來掃把跟鏟子,開始搞衛生。
我看着他高大的身形,不停的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有那麼一瞬間,我的意識也跟着他來回走動。
直到他停在我面前,讓我縮腳,我才醒了過來。
我站起,看進他的眼底,悽然的開口,“老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