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喬誠 >第39章自作自受
    這男人到底想怎麼樣?

    他半夜在她身上摸來摸去,難道是幫她撓癢癢?天知道她多不想惹他,只想早早應付完,換來一時清淨。

    她怒視着他,好半天才把身上的枕頭掀開了,冷冷地說:“恭喜你答對了!”

    黎穆寒因她那委屈的模樣才消下去的火,又被她給掀了起來。他拉開了衣櫃,從裏面隨手拽出了一套內衣,丟到她身上。

    “換上!”他冷冷地盯着她。

    冉糖沒動。

    “我讓你換上。”他一把拉住她,把她拖了起來。

    冉糖一聲尖叫,抄起那套內衣就往他的頭上丟去了,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臉上。全新的,因爲洗過,還帶着洗衣液和陽光的芬芳。

    黎穆寒其實只是想來看看她,便去客房睡的。可這丫頭今天得了花,氣焰突然就囂張了起來,前段時間,什麼時候敢這樣和他對着叫囂?

    他冷冷地笑着,一枝一枝地,把薔薇花從花瓶裏抽了出來,然後用花瓣往她的身前輕打。

    “冉糖,你今晚讓我滿意了,我就把你得到冉氏的時間提前一個月。”

    冉糖看着花瓣在牀上飛散開,心裏難受得不行。她把花瓣從牀上掃下去,然後坐起來換衣。

    黎穆寒看着她換完了,指着牀頭的位置。

    冉糖的血往頭頂瘋涌而去,她竭力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不要激動……她忍着屈辱,趴到了牀頭上。

    等了會兒,沒等到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燈卻滅了,扭頭一看,黎穆寒已經睡了!

    “喂。”冉糖惱了,坐起來,用枕頭打他的腿。

    “趴好。”黎穆寒看也不看她,只冷漠地說了一句。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裏漏進來,只有冉糖急切的呼吸在迴響不停。

    她氣得哆嗦,又無可奈何,若眼神能殺人,黎穆寒已被她凌遲而死,成了一團碎肉……腦子裏閃過了血腥畫面,冉糖自我安慰成功,放輕動作往牀下爬去,她纔不會蠢到真的那樣趴上一晚。可才爬了兩步,他的腳突然就勾了過來,冉糖怕被他勾住,趕緊往旁邊一翻……

    她怕摔到頭,用手緊緊護着腦袋,就這樣硬翻了下去,咚的一聲……冉糖的手肘重重磕在了牀沿上!

    痛得倒吸了幾口涼氣,身子突然懸空了,被黎穆寒抱到了牀上。

    “還真沒見過有人從牀上滾下去的!”他一面給她輕揉着手肘,一面低聲諷刺。

    “你這不是嗎?”冉糖擡眸盯他,突然就伸手一推。

    可惜了,他紋絲不動,還挺了挺胸膛,讓她的手肘又劇痛了一下。

    “自作自受。”

    月光如水,靜謐流淌。

    這是難得的一種安靜,他靜靜地抱着冉糖,讓她幾乎以爲這男人會自此休戰,不再想法子折騰她了。

    “讓我下去。”她撐起雙臂,小聲說。

    “給你的卡怎麼不用?”他卻沒鬆開手,反而箍得更緊一些。

    誰不想享受?冉糖也不想如此辛苦,可是她怕一開始了,從此真成了任他玩弄的廢物。

    “那張卡取現的額度也不低,怎麼跑去買這麼些便宜的衣服,這是存心和我對着幹?”他又說。

    “知道了,明天就取。”冉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氣氛突然又轉成了尷尬的僵持,冉糖強行拉開了他的手,貼着牀沿躺下。

    黎穆寒卻起了牀,拿了煙盒和打火機去露臺上。

    風從玻璃門裏吹進來,他靠在欄杆上,一手拿着煙,一手放在欄杆上,仰着頭,背影居然顯得有些蕭索孤單。

    冉糖想不起是不是見過他,她一向孤僻,不愛交際應酬,就算見過,也不會在腦海裏留下印象。就像沈駱安,他都報出了見面的那天,她還是毫無印象。不知道私家偵探會給她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這一晚後,黎穆寒對她的態度突然緩和了,而且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沒過來,白天偶爾會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再掛掉。

    冉糖也很配合地去提了些錢出來,買高檔的衣服,繼續開他送的車上下班。

    他想要這樣一個聽話的布偶,那就配合他,大家相安無事吧。

    只是她的工作很不順利,樂東川的單比想像中的要難太多了,他樂呵呵歸樂呵呵,可一扯上廣告的事,就變忙碌了,冉糖又去見了他四回,每次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搪掉。

    業務上一無進展,一個星期下來,冉糖雙手空空。

    總結會上,張總監通報業績,自然是她墊底。辦公室裏的人對她依然不陰不陽,她被人排斥着,每次熱情主動去邀請人一起喫午餐,都被人拒絕,就算在對面的小飯店遇上,他們也以極快的速度喫完,留她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

    冉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她甚至把車停在一個街區之外,再走路過來。她也只穿公司發的職業裝來上班,不敢化妝,在辦公室裏不敢大聲說話,甚至天天主動替老林去泡咖啡……

    到底還有哪裏不對?

    今天星期天,她應該休息。可是鬧鈴一響,她就像打仗一樣衝來上班了。

    現在去哪裏呢?從空蕩蕩的公司裏出來,她有些茫然。林可韻這時候關機,應該是登機了。她前幾天忙,林可韻在家裏的時候,兩個人也沒能見上面。

    沿着街,慢吞吞地走了會兒,進了附近的小公園裏。

    有幾對老人家正在散步做運動,還有年輕的父母陪孩子玩。她坐在長椅上看了會兒,摸出鏡子來照,看看自己臉上是不是還是黴氣亂飄……

    “冉小姐,這麼巧。”

    一雙運動鞋停在她面前,她擡頭看,這滿頭大汗的男人不是上回和黎穆寒一起到家裏來的,他的老同學嗎?

    “黎穆寒呢?”他四下看了看,拉起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在她身邊坐下來。

    “他沒來。”看着他,冉糖心一動,小聲問:“你以前也認識我嗎?”

    “哈,他天天看你照片,我還能不認識?”他哈哈一笑,從椅子邊摸出一瓶水,仰頭就喝。

    照片?黎穆寒真的認識她?

    他喝了水,用毛巾擦了把嘴,又說:“黎穆寒那小子今天生日,晚上會帶你去吧?你別打扮得太漂亮了,讓我們嫉妒啊。”

    黎穆寒今天生日?冉糖捋捋頭髮,輕聲問:“那個,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哈,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許毅。”

    “你們是什麼同學?”冉糖好奇地問。

    “哈,我們在少管所……你不知道呀……”許毅猛地收住了話題,有些尷尬地看着她。

    冉糖被這三個字震住,少管所――黎穆寒年少的時候犯過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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