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喬誠 >第207章不然,你換個老婆
    “沒想到黎先生做菜這麼鮮美。”魏嘉給小迪擦了擦嘴,笑着說:“小迪在家裏從沒喫過兩碗飯,我也不會做飯,頂多炒熟蛋炒飯。”

    那還和冉糖有共同之處了?黎穆寒笑笑,沉聲說:

    “太太不擅長的,做先生的若也不會,兩個人就都沒口福了。謝謝你今天送我母親去醫院,今天時間來不及,食材也準備不夠,否則會做幾道拿手菜。另外,冉糖公司的事,你也很關照,今天就在家裏喫個便飯,改天再請魏先生和小迪去喫錦市有名的特色菜,味道會比我這雕蟲小技好很多。”

    冉糖左右看看,繼續喂小迪去喫飯,管他兩個男人說什麼呢!

    蘇怡芳也支着耳朵聽,想抓住點什麼,可魏嘉說話非常客氣禮貌,不過是誇讚黎穆寒的手藝,還再沒提過冉糖――是不是更可疑了?

    老太太動了偵探的心思,左右瞟着,越發覺得兒子吃了虧。

    一頓喫下來,那叫氣氛詭譎,送父子兩個離開,冉糖去收拾,黎穆寒扶着蘇怡芳回房休息。關了門,蘇怡芳立刻急呼呼地開始告狀。

    “你看到沒?我說怎麼上回rj的答謝會上,魏嘉會送那樣貴重的禮物給她,我看他們關係不簡單。”

    “多貴重啊,一些瓷片。”

    黎穆寒笑笑,扶她坐下,又捧着她的腿看傷勢。腫得挺厲害的,腿上也擦傷了一些地方,淤青鬱積,新傷在結痂。他擰開了藥瓶,給她往傷口上擦藥,又小心地把她的腳放平。

    “明天我請家傭回來,你不要再辭退了,冉糖不太會做家務,身體也不好,能洗個衣,洗個菜,已經很好了,你看筱楓,襪子也不洗。”

    “就你最癡情,非得是她!我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看更溫柔的了,你看那個夢婭……”蘇怡芳在他的胸前拍了一掌,小聲責備他。

    “冉糖很溫柔,你看到了,你對她好一點,她會回報你的。”黎穆寒拉開她的手,認真地說:“媽,別再爲難她了,她無依無靠,也只有我能照顧她。”

    “我什麼時候爲難她了?你照顧她,誰照顧我?你就不能讓我過得舒心點嗎?她出了這個門,多的是男人願意照顧她,你自作多情個什麼勁!你要不信,明天就分手,你看魏嘉會不會把她弄家裏去。”

    蘇怡芳氣結,又揮掌打他,黎穆寒沒躲,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啪地一聲,還挺重的。

    “你……”

    蘇怡芳又心疼了,可又硬着心腸故意板着臉。讓她接受冉宋武的女兒,那是往她的心上捅刀子,每看她一回,就能想到姐姐當年受的罪,那躺在病牀上,被火燒傷之後的痛苦,還有小侄女可憐悲慘的模樣……

    她眼眶一紅,又落下眼淚。黎穆寒有出息,知上進,她很安慰。可是黎穆寒居然忘了當年的仇和痛,這讓她實在不能接受。蘇芹那些年的苦,白受了嗎?

    “媽,你別生氣了,試試相處一下,好嗎?”

    黎穆寒拉着她的手,沉聲勸她。

    冉糖站在門口,端着水杯,拿着蘇怡芳的藥,不知該不該進去。黎穆寒的話,她都聽到了,心裏不能說不感動,就算心是冰塊雕的,此時也有些融化的熱度。

    她退回餐廳,把藥和水放下,慢步上了樓。

    她從來都是喫軟不喫硬的人,若你非用強硬的手段,她的反彈會非常厲害,可你用溫柔來擁抱她,她就跟着你軟了下來。

    她把黎穆寒換下來的衣服整理好,走到陽臺看外面的雨。

    還是這樣大,沒有絲毫要小的跡象,噼哩啪啦地敲打着她的心窗。心在動搖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像有株小草,拼命地頂着血肉的土壤。

    一聲輕響,門被推開了。

    冉糖扭頭看,黎穆寒正慢步進來,看她站在陽臺上,臉又拉長了。

    “冉糖你腦子被雨淋壞了?這麼大雨,你站外面幹什麼?”

    “你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冉糖嘟囔着進來,白他一眼,掀開被子往裏鑽。

    “起來,給我按按腰。”他掀開被子,用手指戳她。

    “幹嗎按按腰,你啥也沒幹呢。”冉糖賴在牀上不動,含糊地說了一句。

    “冉糖你別的事沒長進,你頂嘴長進了啊。”

    “我幹嗎要長進,我現在挺好的。”冉糖又頂了一句嘴,轉過頭來看他。

    她的半邊臉埋在鬆軟的淺綠色枕頭裏,眼角媚意瞟過來,又用腳尖輕輕蹬着他的腿。她幾乎沒表現出過對他的親暱,這是第一回。

    “黎穆寒……等你媽腳好了,我們就搬出去好不好?”

    “搬什麼搬,她年紀大了,過了年就滿60歲,平常一個人在家裏很孤單,她說什麼,你別聽就行,就能讓你少幾塊肉了?”他趴下去,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摁,懶懶地說:“快給我摁,我腰痛。”

    “你腎虧!”冉糖爬坐起來,雙掌在他的腰上一頓亂揉。

    “晚點你就知道腎虧不虧。”他轉頭刺她一眼,語氣威脅。

    冉糖撇撇嘴,又說:“我還以爲你真有多大度,在別人面前說自己會做飯,還什麼……雕蟲小技,別人會做藝術品,你會嗎?”

    “你就這麼喜歡他?還是喜歡那小孩子?”他盯着她的眼睛,低聲問。

    “都喜歡,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嫁他去。”

    冉糖的手掌用了點力,在他的腰上用力地摁着。

    她是玩笑話,不妨他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一手掐着她的臉,一手摁着她的手腕,冷冷地說:

    “冉糖,我現在是讓着你,但你也記清楚,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還是得想清楚再說,這種威脅對我沒用,只會讓你自己喫虧。還要明白一件事,男人想女人當自己的朋友,那大多都是想發展到牀上去的,別這麼蠢,以爲自己多有吸引力,有男人毫無所求地爲你付出。”

    他的神情很冷漠,讓冉糖怔住,她的呼吸也漸急了,用力地推他,可越推,他就越摁得緊。

    “鬆開,你弄疼我了,就你道理多!”

    冉糖本來是開句玩笑話,他平常說她木訥,開不得玩笑,可如今看來,他也一樣!

    “我道理不多,只能說冉宋武不會教育孩子。”

    他冷笑,鬆開了手。男人看男人,他看魏嘉,那眼神絕對和林利平看冉糖的不同。冉宋武只會溺愛,把這個冉糖寵成了不會識人的單純小姐。

    “喂,你什麼意思?”冉糖被他刺痛了,用力掀開他,急喘幾聲之後,又躺下去,縮回牀沿邊,雙手緊緊地抓着牀單,不讓自己再出聲。可忍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罵道:

    “全世界只有你心好!你開慈善院去吧,當什麼資本家。”

    “你還懂這個,也算有長進,不許睡着了,等我洗了澡,你也給我乖乖地養個孩子出來,別在別人的兒子那裏浪費力氣。”他嗤笑一聲,去洗澡了。

    燒起了火,他倒迅消了氣。冉糖擰着被角,又使勁地用腳蹬被子,心裏擰巴得想衝進去揍他幾巴掌。

    她又罵自己,活該,他不過說幾句好話,你就跟得了觀音的仙露一樣,心裏吧唧地直長草,還往他身邊靠,活該被他亂鋤挖死!

    他在浴室裏叫她,“冉糖,沒沐浴露了,拿新的進來。”

    你大爺呢,總支使她做事!她躺了會兒,回了句。

    “我是外人,不知道哪裏有。”

    浴室裏沒再理她,可她躺了一會兒,氣憤難平,又爬起來,從樓下拿了塊香皂上來,打開門,往浴缸裏一丟,清脆地說:

    “那,快洗,洗乾淨點,尤其是你討厭的嘴巴,你不諷刺我幾句,你是活不下去的。”

    黎穆寒泡在浴缸裏,還端着一杯紅酒,正享受時,胸前多了塊香皂,不禁擰起了眉,不悅地說:

    “我要沐浴露。”

    “對不起,我不會伺侯人,不然,你換個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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