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起身,就要離開。
“哎,我開玩笑的啊,你先別急着走嘛!”見他真的生氣了,鄭嘉昱趕緊起身將他攔住,“我保證,接下來我會認真解答你的問題。”
傅斯年瞪了他一眼,如果他敢再開玩笑,他就直接讓保鏢把人從這裏扔出去!
這樣想着,他勉強重新坐回位置。
“其實我覺得顧雲憬的要求並不過分啊,畢竟她已經知道你們沒有結婚了嘛,所以提出搬出你的總統府,這個要求很正常。”鄭嘉昱開始向他分析現在的形勢。
“你是她請來的說客?”傅斯年睞他一眼,又要起身。
“哎,我話還沒說完啊,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鄭嘉昱趕緊將他的身體重新按回椅子裏,“這招叫以退爲進,如果你堅持不肯放她走,這會讓她對你產生更大的排斥,我想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再說,讓她搬出去,也完全可以處在你的掌控中啊。”
傅斯年看着他,用了幾秒鐘消化。
“女人嘛,其實都很享受被追求的過程的,她現在對你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感覺,之所以選擇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爲她以爲你們是夫妻。既然如此,你就得重新贏得她的好感。”鄭嘉昱儼然一副戀愛顧問的架式。
“所以你是說,要我重新追求她?”傅斯年這樣理解他的話。
“什麼叫‘重新’啊?您這位總統先生在人家失憶前,也沒怎麼花精力去追過她啊。”鄭嘉昱白他一眼。
他說的話倒也對。好像他們的感情都是水到渠成的,他並沒有花什麼工夫去追她,兩人就確定關係了。
這樣想來,他似乎確實欠顧雲憬一個必要的過程。
傅斯年“嚯”地站起身。
“哎,我又說錯什麼話惹您這位總統先生生氣了啊?”鄭嘉昱擡頭,不解地擡頭望他。
“我得回去工作了,回聊。”傅斯年說完,便朝咖啡廳的大門口走去。
“哎,我們可是三年沒見面了啊,現在才見了十分鐘面不到!你就這麼把我撇下了?我明天就又要飛走了啊,你確定你不再多跟我聊一會兒嗎?”鄭嘉昱在他的身後狼嚎。
“慢走不送!”傅斯年擡手揮了下,只給他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見色忘義、過河拆橋的傢伙啊!他這都是認識的什麼人!
鄭嘉昱使勁搖頭,暗歎自己交友不慎。
………………
傅斯年回到辦公室,顧雲憬原本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見他進來,趕緊把背挺得筆直。
看了眼坐回皮椅上的男人,她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跟他談早上還沒談完的話題。不過看他的樣子,她實在有些不敢去。
他這人平時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但只要他拉下臉來,就彷彿閻羅一般,讓她心尖兒都打顫。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慫,明明所有的理全都在自己這邊啊,她還有什麼好怕他的?
“顧雲憬,你過來。”正在她猶豫着要不要現在過去的時候,卻聽到傅斯年叫了她一聲。
“站得那麼遠做什麼?我會吃了你?”看她隔了一段距離地站着,傅斯年不悅地問。
這男人的氣場實在太強,即使他坐着,她站着,卻依然讓她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
顧雲憬咬了下嘴脣,很不情願地向前挪了一小步。
對於她這個可有可無的穩步,傅斯年很是惱火。他極力控制着內心的火氣,拼命提醒自己要冷靜一點,不要再嚇到她。
“你不住總統府可以,但你必須留在這裏工作!”他開口。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憑什麼!”顧雲憬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問道。
她愛在哪裏工作就在哪裏工作,就算他是總統,也管不着吧!他們國家可是倡導民主的!
“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大讓步,你最好見好就收,否則,我會收回剛纔我說的話!”傅斯年語氣十分強硬地回道。
顧雲憬想了想,覺得雖然還是霸王條款,但起碼,她可以不用再跟他住在一起了,至於工作嘛,反正在哪都一樣,而且他平時在辦公室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好!我同意!”怕他反悔,她趕緊答應下來。
一說可以不用跟他住在一起,她還真是迫不及待!
傅斯年的內心涌起一股悲愴。
“還忤在這裏做什麼?不用工作?我需要的人可不是拿着納稅人的錢來這裏白混日子的!”他擡頭,不悅地瞪她。
“又不是我想來這裏的。”顧雲憬小聲嘀咕了一句。
接觸到他探詢的眼神,她趕緊識趣地閉嘴,滾回了自己的工位。
接下來的整個下午,傅斯年都處在一種極其忙碌的狀態,甚至連往她那邊瞥一眼的工夫都沒有。
當然,顧雲憬也不會輕鬆到哪裏去。翻譯文件、整理資料,簡直都忙成狗了。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忙碌,她就越沒有精力和時間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
一個下午的時間倒是過得很快。
到了下班時間,顧雲憬的工作也接近尾聲,而此時,傅斯年又去開會了。
她把工位整理好,想着趁現在還不算太晚,去附近的中介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不管怎麼說,她都得儘快從總統府裏搬出去。
正要拿包走人,她的手機便響起來。
“雲憬,你昨天怎麼就突然掛我電話了啊?”接通後,洪寶玲在那邊問。
“對不起啊,就是出了一點事。”顧雲憬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那些糟心的事告訴她,想到自己還要去中介,她又說,“寶玲,我們以後再聊可以嗎?我現在還得去找中介看房子。”
“你要看什麼房子啊?”洪寶玲的語氣有些驚訝。
“嗯,我現在不是知道我跟傅斯上不是那種關係了嗎?還賴在人家家裏做什麼?自然得搬出來了。”她回道。
“哎,其實何必呢?只是少了一張結婚證而已嘛!”洪寶玲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