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憬,你要是不同意我剛纔提的那個要求的話,我就馬上把我知道的告訴傅斯年!”儘管梁白庭知道用威脅這一招很卑鄙,但事到如今,他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要能讓顧雲憬乖乖躺到手術檯上,他怎麼樣都無所謂。
“你們到底向我隱瞞了什麼?你最好現在馬上告訴我!”傅斯年說着,又掄起他的拳頭。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梁白庭見顧雲憬完全沒有想要妥協的意思,於是打算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
眼下,也只有他才能說服顧雲憬,讓她同意做手術了。
見他要說,顧雲憬回過頭,伸手將他的嘴捂住,然後小聲地警告他:“梁白庭,你要是敢告訴斯年,我保證在你們把我送去手術室之前就自殺,我說到做到!”
雲憬……
沒有料到她會拿自己的性命來作爲要挾,梁白庭眼神複雜地看向她。
“你們當我不存在嗎!”見兩人動作如此親密,傅斯年比剛纔更加抓狂了。
剛纔來的時候看到兩人摟抱在一起,他根本沒有懷疑過顧雲憬對自己的忠貞,可是眼下這一幕卻讓他深深地感覺到了背叛。
“梁白庭,剛纔我說的話,我絕對說到做到!”警告完他這一句,顧雲憬才鬆開了放在他脣上的手。
“顧雲憬,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梁白庭雙眼如冰錐地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後從地上爬起來,擡步要走。
“話還沒有說清楚,你以爲你走得了嗎!”傅斯年上前,將他攔住。
“我被雲憬威脅,不能告訴你,想要知道的話,自己問她去吧!”摞下這一句,梁白庭便準備離開。
傅斯年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他走,他上前,想要硬將人留下來,可是雙手卻被顧雲憬緊緊抱住。
“斯年,我求你,讓他走吧!”顧雲憬從身後抱住他,語氣裏帶着哀求。
“顧雲憬,你放手!”被她錮住,傅斯年原本是可以大力掙脫開的,可又怕自己太用力會傷到她,只能火大地衝她吼道。
顧雲憬只是一味地流着淚搖頭。她不能讓傅斯年找到梁白庭,否則,他們一定會逼她把孩子打掉的,她辛苦懷了這麼久,眼看還有三個多月就要熬到頭了,她不能前功盡棄啊!
“爲什麼?”見她今天態度竟然這樣反常,傅斯年又是難過,又是哀傷,“告訴我,到底爲什麼!”
“斯年,你相信我嗎?”顧雲憬抱着他,卻又不敢直視他,現在,只怕他對自己充滿了失望吧!
“既然想要讓我相信你,那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傅斯年很想相信她,卻又對她剛纔的行爲充滿了疑惑。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但不是現在,我保證,我跟梁白庭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顧雲憬無比認真地回道。
這纔是讓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他當然相信顧雲憬不可能做出傷害他們感情的事情,但是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寧願被誤會,也不願意說出口呢?
傅斯年瞪着她,餘氣未消。
只是,到底他還是捨不得她累着,最終還是表面妥協了,陪她一起回了總統府。
………………
洪寶玲待在家裏,剛纔她跟顧雲憬的通話中斷後,便再也聯繫不上了,想必,是梁白庭找到她了吧!
她後來又給梁白庭打了很多個電話,一開始還能打通,可後來直接就處於關機狀態了,這讓她越發擔心起來。
她抱着抱枕,一直坐在沙發上等他,雖然電視開着,但她卻一點都沒有看進去。聽到樓道里有一點響動,她就會趕緊起身去開門,可最後的結果都讓她很失望。
梁白庭離開後,心裏的煩悶無法排解,於是只能寄託到酒上。
酒果然是個好東西,只要有錢,就能買到,不像人心,不管他花再多的錢,用再多的心思,都買不來。
他一邊一杯一杯地給自己灌酒,一邊很心傷地想着。
最後,他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本想要回洪寶玲家,卻在半路上醉倒在地了。
殷琴參加完一個給自己踐行的小型聚會,感覺有些醉意,便決定走一走,醒醒腦。
此時已是初冬,寒風吹過,帶來陣陣寒意。
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早呢。
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繼續往前走去。
冷不丁地,她看到前面有一團黑影躺在地上,看樣子像是一個醉漢。
她生平很討厭喝醉酒的男人,本來並不打算理會他,可是眼角的餘光掃過他的臉,卻發現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梁白庭?”看到是他,她顯然十分意外。
他怎麼會喝得這麼醉?而且還一個人躺在這裏?他的那結狐朋狗友呢?怎麼不送他回去?
哦,對了,好像聽說前段時間他跟他父親決裂了。那些酒肉朋友想必見他沒有了太子爺的光環,都疏遠他了吧!
殷琴對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想到這麼大冷的天,他要是這樣睡一晚,不會搶劫也會被凍壞的,於是便蹲下身,輕輕地推了一下他的身體:“喂,梁白庭,你醒醒,要睡也得回家睡啊!”
“走開,別來煩我!”梁白庭十分厭煩地將她的手推開。
嘿,她好心好意來提醒他,他卻還把她當成蒼蠅了!
殷琴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聽他這麼說,於是生氣地說道:“你以爲我想管你啊?凍死了也活該!”
說完,她站起身,氣呼呼地往前走去。
像他那樣的男人,真是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在她看來,他是因爲不得志,所以才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這種遇到困難不去想辦法解決,只知道一味用酒來逃避現實的做法,實在讓她心生厭惡。
所以她才喜歡傅斯年。遇到任何困難,他想到的從來都是解決掉,而不是想方設法躲過這個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