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殷琴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只不過,現在還沒到時機。
她擺出一副很理解他的表情:“張伯伯,您別這麼說,畢竟,誰都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也是,”張凡點頭,“誰能想到會有人對當時還有孕在身的你下狠手呢?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會嚴懲不貸!”
“那我就先謝謝張伯伯了!”殷琴向他道了聲謝。
張凡連連擺手:“你別對我這麼客氣,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得仰仗你父親,要不是他,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說到這裏,他拿手放在嘴邊咳了幾下:“實在抱歉啊小琴,我身體還有些不太舒服,醫生叮囑我一定得多臥養。”
殷琴聽得出,他在趕她走了。可是她看了一下他旁邊的幾個手下,還是放棄了現在就掏槍出來跟他硬碰硬的想法。
這個老東西還真是精明,即使跟她這麼熟的人見面,也一點都沒有放鬆警惕。
看來,她得再想想別的辦法纔行了。
“張伯伯,其實我這次來,看您是一方面,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她又說。
“哦?是什麼?”張凡問。
“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一件機密要告知您,剛剛我在家裏整理父親的遺物,無意間發現的。我想,這件事情我只能找您來商量了。”殷琴故意說得很神祕。
“機密?具體的是什麼呢?”張凡明顯進了她的圈套了。
“就是……”殷琴話到嘴邊,故意停了下來,然後看向他身邊站着的幾個手下。
“你們幾個先出去好了,我讓你們進來再進來。”張凡對他的幾個心腹說道。
“是!”幾人向他點了下頭,於是走了出去。
“好了,他們都出去了,現在就只有我們兩人,你父親留下了什麼機密的東西,可以告訴我了吧!”看其他人都走了,張凡趕緊迫不及待地問。
“張伯伯,您調查出來是誰害的我了嗎?”殷琴不答反問。
“說來慚愧,”張凡不知道她不說機密的事情,突然又提這件事情幹嘛,不過他還是垂下頭去,一副自責的樣子,“張伯伯能力不夠,還沒有調查出來。”
“是你能力不夠,調查不出來,還是知道是誰,故意隱瞞呢?”殷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問道。
張凡一聽,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但隨即又恢復正常:“小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隨便說說,跟您開開玩笑,張伯伯這麼緊張的做什麼?”殷琴回道。
“小琴,你是不是怪張伯伯沒有幫你找到兇手呢?我知道我對你有虧欠,你父親去世了,我有責任和義務照顧你,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跟張伯伯提,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竭盡所能地幫你。”張凡拍着胸脯保證。
只要她扣動扳機,張凡就必死無疑了!
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來這一手,張凡嚇了一跳,連忙向她解釋:“小琴,你對我是有什麼誤解吧!還是說,是誰故意這麼陷害我?你把他找出來,我要當面跟他對質!”
“是傅斯年!你現在還有話可說嗎?”殷琴看他的眼神變成了不加掩飾的恨意和殺氣。
就是這個男人,摧毀了她所有未來的希望。她要他死!馬上!
一聽說是傅斯年,他們這個國家權勢最大的男人,張凡也不想做無畏的解釋和掙扎了,索性承認:“既然他都已經調查出來了,我也不用再否認,不錯,是我做的!”
“爲什麼!”殷琴只想在他死之前弄清楚原因,“你是我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對你有知遇之恩,要不是他,你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和成就嗎?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卻恩將仇報!”
“知遇之恩?”張凡大笑,“我的能力出衆,衆人皆知,就算他不提拔我,別人也會提拔!要不是當年跟他,說不定我今天還會有更高的成就!”
殷琴被他的話氣笑,想不到,張凡竟然會是這種翻臉不認人、過河拆橋的畜牲!
“你還能要一點臉嗎?竟然能說出這種笑來!”
“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些年,我替他賣命的時候還少嗎?可他卻害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所以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替我兒子報仇呢?”張凡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那樣慘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就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都給摧毀了替他陪葬。
“你兒子完全是咎由自取,怎麼會怪到我父親的身上!”殷琴只覺得好笑。
前兩年,張凡的兒子張世雄憑着他父親的關係,私自拉攏一些勢力,賺了不少黑心錢。後來東窗事發,被殷厲行發現了他的惡劣行徑,於是在告知了張凡之後,又把他犯罪的證據移交到了相關部門。張世雄不想喫牢飯,於是在倉皇出逃的時候發生了車禍,後來不治身亡。
“怎麼能不怪殷厲行那個死東西!”張凡想到兒子,他的滿眼都充滿了恨意,“我兒子不就是貪污了一點小錢嗎?他發現了,不但不念及我們多年的舊情,替我兒子隱瞞,反而還主動把他貪污犯罪的證據交上去!要不是這樣,我兒子也不會想着要逃跑,更不會發生車禍!”
所以這兩年,他處心積慮,表面上仍然對殷厲行畢恭畢敬,但實則是在找機會向他痛下殺手。
只不過,還沒等他付諸行動,殷厲行就因病去世了。這讓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那是因爲我父親幾次三番勸你兒子主動投案自首,他都無動於衷,還口出狂言,他後臺很硬,沒有誰敢動他!我父親已經對他仁至義盡,你不但不感恩,反而還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卸到我父親頭上!”殷琴越說越氣憤,她就沒見過比他更不講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