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孩子呢?他都還沒出生,更是無辜千倍!你怎麼能忍心傷害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殷琴想到自己那個還沒出生,就因爲他荒唐的想法而死掉的孩子,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怎麼對待她,她都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痛恨他,但唯獨動她的孩子,她絕對不可饒恕!
“那也是你爸那個死老傢伙先對我不仁的!所以也不能怪我無義!”張凡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很振振有詞。
殷琴對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她扣動扳機,咆哮道:“下地獄去吧!”
“呯”地一聲悶響,張凡的腿上中了一槍。
“啊!”隨着槍響,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殷琴走過去,蹲在他的面前:“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嚐嚐,被慢慢折磨至死,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張凡擡頭看她:“你怎麼不一槍把我打死?”
“一槍斃命不是太便宜你了?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孩子?”殷琴的眼睛裏迸發出蝕骨的恨意。
張凡被她的眼神嚇到,於是擡起頭,想要去叫人。可是還沒來得及等他喊出來,殷琴就拿出一塊毛巾,堵住了他的嘴。
“我怎麼能讓你有機會找人來幫你呢!”將他的下巴狠狠拽過來,她說道。
張凡因爲害怕和腿上中的槍傷,才一分鐘不到,他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現在,我該先向你的哪裏動手呢?”殷琴說着,將槍指向他的右手,“還是先這隻手吧,你這隻手不知道背地裏做了多少壞事。”
又是“呯”地一聲,血水順着張凡的衣袖汩汩地流出來。不過因爲安裝了消聲裝置,守在門外的人並沒有聽到槍聲。
張凡痛得幾乎要暈死過去,他咬着嘴脣,緩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殷琴用盡全身的力氣,拽着他的衣領,將他拉起來,然後使勁把他像扔垃圾一般扔出去。
隨着一聲悶響,張凡被狠狠摔到地上,堵在嘴上的毛巾被摔到一邊,血順着他的嘴流出來。
看到他這樣,殷琴還不解恨,她上前,拿腳踩在他的胸口上。
“小琴……”張凡被她折磨得沒了脾氣,拿手抱住她的腳,“我知道我錯了,現在你也報仇了,氣也該消了吧!我就只剩下一條老命了,你放過我吧!”
“在你殺我孩子的那一刻時,就註定了你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殷琴完全不爲所動。
“你殺了我,你也會喫牢飯的!傅斯年他的性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絕對不會包庇你的!”張凡試圖讓她放過自己。
“在決定殺你的時候,我早就不計較自己會有什麼後果了!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殷琴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剜肉入腹。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麼算盤,不管你今天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要殺你的決定!”殷琴說着,放在扳機上的食指就準備扣下去,“爲我的孩子償命吧!”
“梁白庭!”還沒等她扣動扳機,張凡突然看着她後方喊了一聲。
梁白庭?他怎麼會來這裏?
聽到那個名字,殷琴下意識地就轉過身去。
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張凡不顧自己的腿傷,立刻上前,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槍,然後將槍口對準了她的眉心:“看來,你果然愛上了那個小白臉!”
意識到自己上了當,殷琴無話可說:“卑鄙小人!”
“這叫‘兵不厭炸’!”張凡得意地看着她,“一個人最不應該的,就是有了那些不必要的感情。”
“那也總比一些冷血動物要強!”殷琴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她愛梁白庭,這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哈哈!隨便你怎麼說好了,你在我看來,只是一隻可憐蟲!”張凡滿臉的神氣,“你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還怎麼配得上人家?你以爲他就是真心愛你纔跟你結婚的嗎?還不是仗着你父親是個將軍,現在,你父親不在了,你又變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樣子,等待你的自然就只有一種結果,沒有哪個男人忍受得了成天面對着一個比鬼還要難看的一張臉!”
他的話說得很刺耳,完全不顧及殷琴的感受。
殷琴將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的肉裏,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但是一次又一次地聽到別人這樣說,也無異於是在凌遲她,將她生生地割出一條條的傷口。
“既然你叫我一聲張伯伯,我也爲你做一件事情好了!等我今天解決了你,我也會找機會解決掉梁白庭的,讓你們在那邊能做一對亡命鴛鴦!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張凡笑得很欠抽。
“你覺得,我還會給你機會去傷害他嗎?”殷琴突然笑了,笑得比惡魔還要恐怖。
“你什麼意思?”張凡拿槍的手抖了一下。
明明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可爲什麼卻讓他覺得莫名的心虛呢?
“你覺得呢?”殷琴又露出那種高深莫測的笑意,讓人不禁心裏一顫。
張凡盯着她看了幾秒,隨即大笑起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是在故意虛張聲勢,我已經控制住了局面了,這裏又是我的地盤,除非你插上翅膀,否則,你休想再活着走出這裏!”
“誰跟你說,我想要活着走出去呢?”殷琴目光冷凝地盯着他。
張凡的笑臉瞬間僵住。從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他起身,就想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