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師將麻醉藥放進了點滴液裏。
“我想請問一下。”在她還有意識之前,殷琴回頭看向給她主刀的醫生。
“殷上校,請問您想問什麼?”醫生停下來問道。
“醫生,請你如實告訴我,我存活的機率是多少?”殷琴看着他問道。
“就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醫生本着專業的精神,將結果如實告訴了她。
“好,謝謝你能夠如實的告訴我。”殷琴感激地向他道了聲謝。
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的生存可能,真的好低。不過只要能救梁白庭,即使把她的命給他,她也是會毫不猶豫。
“殷上校,您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醫生又說。
“不用,只要能救梁白庭,要我怎麼樣都無所謂。麻煩你了醫生,一定要救活梁白庭。”殷琴現在,只希望梁白庭能平安無事。
“放心,我會盡我百分之百的努力的。”醫生向她保證。
“好,那我就放心了。”殷琴向他笑了一下。
接着,她又側頭,重新看向梁白庭。
兩人之間只相距了幾十釐米。
她伸手,輕輕地把他的手握住。
他的手很涼,她用地力握住,想要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
以前,都是他在保護她,現在,換她來守護他了。
看着兩人緊握的雙手,她終於有一種兩人的心走到一起了的感覺。
回想着剛纔他對自己說的那句“我愛你”,她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白活,原來被一個人愛着,竟然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妙不可言,無以言表。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他們都能活着走下手術檯。到那時,她會拿出所有的愛來愛他。
不過人不能太貪念,如果他們兩人中,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那她希望那個人一定要是梁白庭!
梁白庭,我也喜歡你!
對着他的方向,她在心裏對他說道。
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她慢慢地合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
感覺到身上傳來一陣痛意,梁白庭睜開了眼睛。
“梁白庭,你醒啦!”在一旁守着的洪寶玲看到他醒過來,“騰”地一聲站起來。
“我這是……在醫院?”梁白庭記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那些事情來,於是問道。
“對啊,你好不容易纔被搶救過來的!”想起他一次又一次被殷琴從鬼門關給拉回來,洪寶玲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小琴呢?她不在這裏嗎?”梁白庭看了一眼病房,沒有看到她,眼神裏透出失望。
“小琴她……”提起殷琴時,洪寶玲的眼裏掠過一抹難過,但隨即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她身體太虛弱了,你也知道的,我們勸了她好久,她才勉強同意回去休息一下。”
“謝謝你們替我照顧她。”聽到她沒事,梁白庭也總算是放心了下來。
“你想喝水嗎?我給你倒。”洪寶玲說着,就去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梁白庭覺得有些口渴,於是向她道了聲謝,將水杯接過去。
不一會兒,幾個醫生就過來了。
“醫生,梁白庭醒了,你們快幫他檢查一下吧!”看到有人進來,洪寶玲朝幾人說道。
“好的,洪小姐,請您讓一下。”醫生客氣地對她說了一句。
洪寶玲趕緊退到一邊,將位置讓出來。
幾個醫生仔細地給梁白庭檢查了一番,終於確定他沒有大礙後,才總算是鬆了口氣:“恭喜梁先生,您總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只需要靜養和喫排異藥就可以了。”
“排異藥?”梁白庭有些意外。畢竟,只有移植了器官的人,纔會喫這類的藥物。
“是的,”醫生回道,“您那天因爲傷及了肝臟,造成肝臟急速衰竭,好在當時有合適的肝源,否則,也不可能這麼順利。”
“那是誰給我捐的肝呢?我一定要向他表達感謝。”梁白庭真心地想要感謝那個人。
要不是他,可能他都沒辦法活下來了,以後,也沒有辦法再照顧殷琴。畢竟,把她交給其他人照顧,他會很不放心。
醫生和洪寶玲對視了一眼,隨即回道:“抱歉,梁先生,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能透露捐獻者的身份信任,還請您見諒。”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單純地想要向他表達我的感謝而已。”梁白庭解釋。
“你要真的想感謝那個捐獻者,就趕快把你的身體養好。她把肝捐給你,就是想看到你好好的。”洪寶玲附和道。
“你這話怎麼說得好像是認識捐給我肝臟的人啊?”梁白庭眼神疑惑地看向她。
“我哪裏可能會知道啊!”洪寶玲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我只是想說,任何的捐獻者,冒着割掉自己身體一部隊的可能,把器官捐獻給你,肯定是想讓受捐者能夠好好活下去的。”
梁白庭想了想,她的話也並沒有什麼毛病,更何況,她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必要。
“我只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你這麼緊張的做什麼。”
“誰……誰說我緊張了啊?我一點都不緊張。”洪寶玲一點都不擅長說謊。
“我怎麼看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的樣子?”梁白庭盯着她,總感覺她哪裏怪怪的。
“我纔沒有呢!”洪寶玲把頭偏過去,不讓他看到自己有些飄忽的眼神。
“你分明是有事瞞着我!”梁白庭對她還是比較瞭解的,這小妮子一心虛就不敢跟別人對視。
正在這時,鄭嘉昱走進來。
“嘉昱,你來了!”看到他,洪寶玲感覺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大救星一般,趕緊朝他走過去。
“梁白庭醒了?”看到病牀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鄭嘉昱問。
“嗯。”洪寶玲點頭。
“謝謝你們來看我。”梁白庭感激地對兩人道了聲謝。
“你知道就好,”鄭嘉昱想到自己的準老婆竟然照顧別的男人,他的心裏就酸酸的,“你最好給我快點好起來,別成天讓別人的老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