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都這麼生氣了,可他還在那裏笑,殷琴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她拿手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還笑得出來!”
梁白庭也不阻止,把自己當成沙包,任由她撒氣。
殷琴打了幾下,見他都不反抗,於是生氣地問:“幹嘛?爲什麼任由我打?”
“只要老婆大人能消氣,當一下人肉沙包有什麼關係呢?”梁白庭寵溺地回道。
聽到他說的話,殷琴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爲很幼稚,以前的自己可不是這樣無理取鬧的人。
彆扭地移開看他的視線:“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會覺得你很偉大嗎?”
梁白庭實在覺得她鬧小脾氣的樣子可愛得很,伸手將她抱住:“還沒消氣呢?”
“我又沒生氣,又何來消氣這一說?”殷琴一邊說,一邊去推他。
“還嘴硬,”梁白庭摟着她,“知不知道這樣的你,特別讓人……”
“特別怎麼樣?欠揍是嗎?”殷琴生氣地問道。
她也知道今天的自己很無理取鬧,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特別是看到他還這麼嬉皮笑臉的,她就更來氣。
可是她纔剛說完,脣就被面前的男人封住了。她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這吻也來得太毫無徵兆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一秒後,她反應過來,這肯定是這個男人對待女人的慣用伎倆。以爲隨便吻幾下就過去了嗎?她纔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些女人!
想到這裏,她伸出雙手,使勁捶打他。
可是她卻是掙扎,他卻吻得更深。
梁白庭將所有的深情都融化到這個吻裏,他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着,帥得讓人移不開視線,輕易便讓人忘了周圍所有的存在。
殷琴不知不覺便看癡了,捶打他的手不知不覺垂下來,忘記了反抗。
吻了很久,梁白庭才放開她。
殷琴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竟然還回應他了。她又羞又憤地想推開他:“你耍無賴!”
“我很無辜好嗎?”梁白庭振振有詞,“誰讓剛纔的你那麼可愛呢?我實在是把持不住。”
“我剛纔在無理取鬧,哪裏可愛了?編謊話騙人之前能不能先打一下草稿?”殷琴不相信他的鬼話。
“原來你也知道你在無理取鬧啊?”梁白庭笑着打趣她。
看他笑得那麼毫不掩飾,殷琴就來氣。
不打算再理他,她使勁地推他,想從扶欄上下來。
只是,面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讓她現在就下來的打算:“想讓我放你下來也可以,除非你說不生我的氣了。”
“都說了我沒有生氣了。”殷琴再次強調。
“其實,我倒寧願你生氣。”梁白庭說道。
“你這是挖苦我呢?”殷琴不悅地瞪他。
“因爲你越是生氣,就越證明你在乎我,”梁白庭將她一捋被江風吹亂的頭髮別到耳後,“小琴,你好像比我想象的更愛我。”
你好像比我想象的更愛我……
“少在那裏給自己加戲了,我纔沒有。”她還在嘴硬。
“真的沒有嗎?”梁白庭盯着她,那深邃的眼眸裏似有大海星辰。
殷琴承認,自己招架不住被他這樣盯着,只能避開他的視線:“說了沒有就沒有,我只是不習慣穿高跟鞋,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家而已。”
“就只是這樣而已嗎?”梁白庭又問。
殷琴點頭:“當然!”
“既然沒生我的氣,那我們就一起回家吧。”梁白庭說道。
“捨得現在就回去嗎?確定不用再去沾點什麼香香的味道?”殷琴儘量讓自己的陳述客觀一些,可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這句話帶着多濃的醋味。
“是我一個祕書把她的香水瓶摔碎了,搞得整個辦公室都是那個味道,所以我身上才沾上了。”梁白庭解釋。
“跟我解釋這麼多幹什麼?”雖然這樣說,但殷琴的嘴角還是藏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我再不解釋的話,我怕等下我們的殷上校會直接一個過肩摔,把我扔到這江裏去餵魚。”梁白庭誇張地回道。
“我像是那樣毫不講理的人嗎?”殷琴的眉又挑起來。
“好吧好吧,我說錯了,”梁白庭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我們的殷上校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體貼的女人了。”
“你夠了。”殷琴終於被他逗樂。
看她發自內心地笑起來,梁白庭才鬆了口氣。
“現在是真不生氣了吧?”
“我又沒真的生氣。”殷琴回道。
其實她並沒有真正的生氣,因爲她知道梁白庭不是那種喜歡亂搞的人。她要是真覺得他跟別的女人有染的話,絕對不會給他接近自己的機會。正如他所說,是她故意給他機會,讓他把自己帶到這裏來的。不然,憑她的身手,又怎麼會這麼輕易。
只是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作了一點,明明相信他的爲人,卻還喫這樣的乾醋。
“對不起,剛剛我太失態了,我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想到自己那小家子的模樣,她就有點想挖個地洞把自己送進去。以前的自己那麼大氣明理,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偏要對他作。
“有那麼一點。”梁白庭舉起食指,比了一個“一丁點”的動作。
殷琴有些愧疚:“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噗,你幹嘛呢?立軍令狀?”梁白庭笑起來。
“我這是在反思自己!”殷琴解釋。做得不對的地方,當然要改正了。
“你說你怎麼這麼可愛呢?”梁白庭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這又不是在部隊,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啊,還反思呢!”
“做錯事情,難道不應該反思並改正嗎?”殷琴反問。
從她記事時起,父親就是這樣教她的,她也是按父親的要求這樣嚴格要求自己。
“小琴,”梁白庭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在我這裏,你可以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