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怪悟 >第一百零五章 嗜殺成性
    他是個熟悉的陌生人,我和惡少之前在黑靈潭有幸一見,我肩膀上鬼鴉的主人鳥人

    他應是個戀舊的人。還是那身黑得很是妖異的翼服,被我們的手電光照得精光閃閃,筋肉輪廓都十分清晰,整個人就像是用鋼筋擰成的,突顯力度;他的臉照舊能讓你聯想到千年殭屍,凌厲的雙眼不停釋放着洪荒巨獸才能擁有的蒼涼,這中蒼涼中飽含着孤寂感,這種孤寂感逐一掃過我們,突變爲明確的殺氣,隨即死死釘在了小女孩身上。

    雖然我看不見,但我敢肯定,紅色的小妖孽絕對無法與這死神的噬魂眼對視。我剛有這種想法,她便低下了頭。

    他這次沒坐輪椅,手裏也沒有槍,甚至都沒正眼看我。但在這一刻,我忘了呼吸,因爲他全身散發着獨有的毀滅氣息,這股氣息可以摧毀一切。

    我承認,我沒見過什麼大人物,但就算你讓我面對倒計時的核彈都可以,我實在不願站在他面前。

    氣氛壓抑到極點,我快要憋死的時候纔想起可以壓制着緩慢呼吸。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我們站成了兩排,火星娃和小女孩一排,我和劉睿聰、惡少第二排。我們就好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等待老師泄憤一樣侷促不安,因爲你完全不知道他要如何懲罰你。但是,一定驚心動魄。

    事情明擺着,這次他沒打算請我們喝酒,而是來討要的,因爲他突然伸出右手。他和小女孩是面對面的,火星娃站在小女孩右邊,這隻手是伸到我和劉睿聰中間的。

    劉睿聰是頭穿着潛水服的大熊,他能拿出來的就是滿身熊油。所以,你想都不用想,這隻手的目標是我。

    雖然他還在攝取小女孩的魂魄,只伸給我一隻黑得模糊了輪廓的大手,但我依舊心魂不安。要知道,他的小寵物在我發愣的時候就鬼叫着飛到了他肩膀上,我還能給他什麼呢

    沒有了,如果有,不管是否珍貴,我肯定立即雙手奉上。這壓力太大了

    雖然我不清楚他的脾氣秉性,但我按照張靜怡的下場推斷,如果不馬上將他想要的東西給他,我就要倒黴了,特大號的黴。這時候我根本沒有因自己懦弱而自卑,只是惶恐不安地琢磨着是否還有除身體以外的東西,或者是拿錯了一樣是死,想徹底解決此事,最簡單的方案就是逃跑。可在他面前,我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甚至能感覺到顫抖的雙腿似乎正離我而去。

    貢品遺失,身心怯戰,還有活路嗎

    這個揪心時候,突然誰捅了我一下,險些將我嚇癱。我憤怒地瞥了一眼,原來是惡少,他正滿臉抽搐着擠咕眼呢。他視線的定位明顯在指引方向,難道

    我恍然大悟,他是想說東西在我口袋裏。我慌忙用劇烈顫抖的雙手去摸,觸手有感的時候,我稍鬆了口氣。應該是它那顆妖異的眼球。

    這是他的東西,或許是吧,至少他曾查看過這東西,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可他都看過一次了,還要看

    管它呢,是不是也就是它了,我咬牙雙手呈了過去,並仔細觀察那張壁畫臉是否予以肯定。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幾乎與我同一時刻,劉睿聰也向他呈了一物短劍

    我瞥見這胖熊的表情比我輕鬆,輕鬆很多,就像優秀學生檢查無誤後遞上自己的試卷一樣,輕鬆中似乎還飽含期待和稍縱即逝的自豪感。

    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自豪讓我渾身一緊,緊得被勒出眼眶,緊得心中只剩下了感慨。

    真是個傻子先別說他要的不是短劍,就算是,你也不能給啊。這無異於自己把尺子遞給老師,還伸着手討打。難道你還打算讓他誇你兩句不行,你看他那面相,除了殺人,他還會別的嗎

    鳥人沒容我多想,自然且從容地接過了泛着寒光的短劍,我沒看清他做了什麼,只覺得眼前一花,立刻感到淋浴一般的溫暖。這突然洋溢的暖意十足,讓我本就不安的心臟險些從嘴裏竄出來。

    我倒吸氣的時候,小女孩突然癱軟在地。此時依舊能清晰聽到她喉嚨裏呼嚕聲和血液滋濺的聲音,因爲此處實在是太安靜了。沒有人驚呼,或許都如我一樣,把不該出現的東西全部吞了下去,把受驚的肌腱強硬按壓在原位置了。

    你只能把他的動作當成行雲流水,短劍遞給劉睿聰前,這行雲流水其實真的就是沒動作。就好像他只是把劍快速旋轉了一下,劍柄突然變成向外,更容易劉睿聰接。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要不是劍在他手裏,我甚至會懷疑這冷兵器根本未動過。人,也不是他殺的。

    他的雙眼告訴你他本就是個嗜殺成性的人,而且我也見到過張靜怡幾乎碎掉的屍體。但是,咫尺距離,鮮血四濺,腥味直衝腦海,你受得了嗎

    “您不用了”劉睿聰的話突然打破了這種死一樣的寂靜,也給我們帶來了死亡的陰霾。

    按距離推斷,如果鳥人再讓你眼前一花的話,不是我死,就是火星娃。小女孩倒下後,噴到我們身上的鮮血非常均勻,其他人沒這麼好的位置。就是說,劉睿聰可以直接一點問林子和郝帥不用死了

    鳥人在觀察地上的屍體,但他肯定聽到了,只需再加上一個冰冷的眼神調度,馬上還會有人倒下去。

    百分之五十的死亡機率,跟左輪手槍賭彈一樣令人腎上腺素飆升。

    你敢賭嗎

    反正我不敢。我想跑,可又不知道往哪跑,更不敢跑。

    所幸劉睿聰並不是太傻,一頓後接過了自己的短劍。更慶幸的是,鳥人並未停留,甚至沒用眼神震懾我們。一劍劈小女孩後,他雙眼突變空洞,轉身走向黑暗處,緩慢的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依然看着那個方向,因爲他的身影其實並沒有真正消失,至少在我們心裏將會存在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也許就是一生。

    雖然心中依舊無法平靜,可我仍然感覺,現在一定就是我此生最輕鬆的時刻了。窒息的氣息緩慢消散後,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環境,根本無法形容自己算看到的。

    將本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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