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必須清楚，他目的還是耐人尋味的。
讓人無從思考的人，除了他，還有別人嗎
安懿的表情還是很隨意，“反正不是他。”
“我跟你說的”
“對。”
我不再追問，沒必要了。
既然我說過，那這個人早晚會見到，只需要安心等待劇情發展就好了。現在，我已經揹着安懿走到了勉強神出鬼沒的地點。
該出鏡了。
濃霧後，我感覺到了那個該死的銅潛艇，當然，它纔不是潛艇，它只是在污水中依然可以使用的雲梯而已。
見我停步，安懿已經從我身上跳了下來，關了殺傷力不足的手電。
雖然周圍是墨一般溼寒環境，我還是轉過身，感覺着她陶瓷一樣的臉龐，“你能等我一小會兒嗎”
讓一個女孩孤守陰森森的黑暗，很少會出現她臉上的堅毅，“做你該做的。”
我轉身，想要儘量踏出有力的步伐，但是這身該死的精黑根本就不會發聲。
我像幽靈一樣離開了她，連方向都沒給她留下。
從她平穩的表情判斷，她知道我已經離開了，甚至她臉上的平淡會讓你認爲她是在咖啡廳等人，高雅得看不出絲毫急躁。
她的態度讓我深出了口氣。
何必憂心忡忡，沒事的，她會在羅布泊地下傷心致死，在這之前，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剛走沒幾步，我忽然釋懷，因爲所選的方向是準確的，距離安懿也不算遠。站定後，剛好面對目標小女孩，也能看到剛從“潛艇”中走出的人。
這個小女孩是惡毒的，我不斷提醒自己，她剛剛還想把自己的姐妹放進“棺槨”中溺死，如果鬼鴉沒能及時趕到，或是它不能理解安懿的意思，那麼，那個額頭有蝴蝶結的小女孩或許已經死了。
我現在做什麼也就都沒意義了。
我面無表情地思考時，鬼鴉從對面癡呆中的林如林身上跳到了我肩膀上。
人齊了。
面對我的是五對兒睜到極限的眼睛，包括離我最近的火星娃。
首先，我分辨了一下小女孩的表情。她是五人中唯一一個魂不附體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乎知道自己罪惡滔天，已經沒有活路，甚至連和我對視的能力都拿不出。
我知道她不會逃走，但是，這是爲什麼呢
火星娃一臉興奮。我沒看錯，如果不是身邊有人，或許他會衝上來給你個擁抱，甚至大嘴脣都會糊上來。只是，他長得實在太噁心了，對他只能一掃而過。
惡少，他有意躲在小女孩和火星娃身後。這傢伙真就是個戰爭販子，以他摸索的動作來看，這貨雖然膽寒，但他是五人中唯一打算反抗的。
他的這個行爲讓我心中陣痛，甚至想哭。我還有一個願望是和他一醉方休，現在這副面貌，可能永遠都沒機會了。
惡少身邊那傢伙雙腿抖得像篩子。甚好，因爲他和以前的我一樣懦弱。
右手邊的劉睿聰臉上也隱藏着不容察覺的激動。
我知道，該伸手了。所以，我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伸出去，五人反應各不相同。
小女孩嚇得渾身一震，努力纔不至於休克；火星娃的表情誇張，他竟然用二五眼跟我要解釋；惡少捅了身邊那傢伙一下，後者驚慌中把眼球飾品從口袋中掏了出來，跟他同時，劉睿聰把短劍遞了過來。
在五人注視中，我接過短劍，順勢一劈。
和記憶中的一樣，速度快得讓人啞然。
包括應聲倒地的兩塊，所有人都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
我突然發現，當我接受演員這個身份後，竟然頑皮得像個孩子一樣，莫名其妙地天真思考着怎樣才能把角色演得逼真。
即便是擁有了死神的外表，還是一顆凡人的心。
這顯得不倫不類。
“您不用了”穿着潛水服的狗熊憨聲問。
我很想告訴他，用不着了，沒有能殺的人了。我演完了。
劉睿聰也沒傻到真等我說話，他平淡的接過了短劍，臉上似有不捨之意。
愛舍不捨吧，反正我不是你看到的人。我得走了。
安懿臉上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她已經打開了手電，似乎正糾結着，下一刻就會不顧一切衝過來的樣子。
我還是按記憶中的蒼涼步伐演繹着。
她見到我便問“你把她殺了”
我點頭，示意她到我背上來。
“還有誰”
我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了，“沒，剩下的四個”
“聰聰爲什麼問你還用不用”
“我沒跟你說過”
她搖頭，臉色很是難看。
“心痛的事兒，誰都不願提及。”我的確心痛了，在她心裏，有更重要的人，我不能傷害的人。
她氣呼呼地轉身，我一把拉住，示意她看腳下，“你不能留下足跡。”
她像是選國籍一樣考慮許久，才轟走鬼鴉，不情願地趴在了我背上，“接下來去哪”
在寒意十足的香蘭氣味中，我又心痛了，“等惡少。”
“就他一個人。”
“對。”我查看了一下那邊的動靜，緩步而行，“火星娃的小媳婦來了，她會帶隊去中部的黑洞處。”
“有危險麼”
“如果你是問他們。可以這麼說，從結果看，有驚無險。”
“我用迴避麼”
這問題還真難住了我。
記憶中，我是到黑洞處之後，才發現惡少脫離組織了，按足跡趕回來時，惡少已經瘋了一樣向黑洞處逃竄。具體他看到了什麼，爲什麼被嚇成一條瘋狗，我是不知情的。
事後也沒問過他，要是問了，就知道他見沒見到過安懿了。不過，我猜他沒見過，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抱頭鼠竄的。
可他膽子超大的，有什麼能嚇到他呢
其實也沒必要糾結，就像我槍殺那個小女孩一樣，既然不知道，怎麼做都是對的。
“看你心情吧。”說着，我輕點自流管道，躍到水壩上，把她放了下來。
突然升起3米高，我都緩了一下，她卻不受這種過山車一樣的衝擊力影響，氣定神閒地想了想，轉了個身。
“垂簾聽政呀。”我笑說。
“不行麼”她聳眉，讓人愛憐得不忍拒絕。
“行，你想怎樣都行。”
“他來了。”
不需安懿提示，我早就注意到濃霧後朦朧的光柱了。骷髏精就躲在光柱後，小心翼翼的追尋着我留下的足跡。見到發電設備時，他被這外形酷似末日坦克的東西嚇得不輕，手裏的槍險些走火。
愣了一下，他才發現我站在水壩上。
剎那間，他骷髏眼精光一閃，牙關便咬緊了。
我非常熟悉他這種眼神，只是從沒如此正對過，因爲這狠毒的眼神意味着他要下殺手了。
也就是說，他已經決定立即扣動扳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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