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很重,很有分量,郝嬤嬤一凜,領命去了。
許是有葉馨容和葉馨宜這兩個適齡女兒都要參加萬繡會,葉馨月去芝蘭院拜見葉夫人的時候,葉夫人直接一句話就將她打發走了,根本連面都沒有見。
葉馨月覺得這樣很好,她不根本在乎被嫡母漠視好不好
當天下午,便有郝嬤嬤帶着葉馨月的名帖過來找她,她規規矩矩地在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又請郝嬤嬤喝了茶,才笑眯眯送出去。
“二小姐留步。”郝嬤嬤看着葉馨月待人接物,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好像只是短短數日未見,這個在家廟裏受了五年多苦的二小姐就有了許多變化,可又說不上到底哪裏不同,就只覺得跟以前感覺不一樣了。
老姑奶奶真是厲害,能夠把一個怯懦任性的丫頭在這麼短時間內調教的變化這麼大
葉馨月淡笑着看着郝嬤嬤遠去,她看得出來,郝嬤嬤對她的境遇是有一些同情的。
直到萬繡會報名結束,泰寧侯府都一片平靜,羅氏和葉夫人花重金請了京城最好的繡娘,指導葉馨容和葉馨宜刺繡,爭取在這兩個月內繡出一副滿意的繡品。
葉馨月知道不被人待見,索性足不出戶,每日在陶然居里讀醫書,讓人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
而她,似乎也漸漸淡忘了,平南王好些日子沒有來了呢
這樣平靜的日子持續了沒幾天,一陣噼裏啪啦的炮竹聲突然響徹了整個泰寧侯府,也攪擾了葉馨月的心緒。
“去打聽一下發生什麼事情了”葉馨月不禁皺起了眉頭。
吉祥很快就走進來回稟:“是蔣國公府的國公夫人帶着少爺和小姐們來了”
是羅氏那個嫁給蔣國公世子做續絃的大女兒嗎她現在不就是個給人家當後孃的國公夫人嗎回個孃家至於這麼高調嗎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這個後孃當的可不是那麼順心,好不容易熬死了老蔣國公和老國公夫人,成爲了家裏最高的女主人,偏生又開始發愁自己的兒子如何成爲世子
無他,人家前任蔣國公夫人可是留下了一個聰明又能幹的嫡長子的
她再是生了兒子,也越不過去長幼有序不是
何況,這個蔣家二少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曾經,色膽包天的他竟然打起了墨家她一個遠房表妹的主意,表妹不能忍受被當衆被人調戲的侮辱,不惜投湖自盡。
雖然表妹最終被救了回來,她還是氣不過,依然拿着鞭子當街狠狠抽了他一頓
要不是當時葉馨容死命苦求,以她當時的脾氣和風頭,很有可能將這個禍害直接給打死了吧
這樣的人和泰寧侯府沾親,應該只會給泰寧侯府添麻煩,幫助她找葉家的人報仇吧
葉馨月低頭想了一想,又繼續悠然地讀起了書。
“對外就說我病了。”葉馨月淡然地吩咐着,雖然她知道沒有人在意她,她還是要禮貌地向羅氏回稟一下。
這正順了葉馨月的意,她可不想去面對那個色坯,仍舊在屋裏看書。
只不過,從早到晚一直沒有斷過的思竹之聲,攪得葉馨月煩不勝煩,乾脆藉口透一透氣,帶着春梅去了花園最偏僻的西北角散步了。
音樂聲越來越弱,她的一顆心才漸漸安寧下來。
此時已經是暮色四合,花園裏影影綽綽根本看不清什麼,雖然隆冬已經過去,天氣是一天天變暖了,但晚風還是有些刺骨的,春梅趕緊替葉馨月緊了緊斗篷。
“小姐,咱們回去吧感覺這裏像荒郊野外呢”
春梅除了擔憂主子被風吹壞了身體外,也子擔心這麼僻靜的地方萬一
“無妨。”葉馨月聲音雖然淡淡的,卻有一股將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勇敢。
這是泰寧侯府,又不是真的荒郊野外
即使是真的荒郊野外又怎麼樣她在郊外的家廟都待了五年了還不是一樣沒出什麼事情
正當葉馨月漫無目的閒逛之際,一道黑影已經從斜前方的岔路口跌跌撞撞撲了過來。
春梅的聲音立刻有些顫抖,卻依舊強撐着:“什麼人在那裏”
葉馨月的心臟也驟然縮緊了一下,不過,相較於是真的有些害怕的春梅,她還是鎮定許多,依舊穩穩地站在那裏。
眼前的男人明顯是一個醉漢,腳步虛浮,踉踉蹌蹌,像是要隨時摔在地上一樣。
葉馨月聞見他一身酒氣就嫌惡地皺起了眉頭,偏生此時狹路相逢,避無可避。
而醉漢也已經看見了她們,一雙醉眼在黑夜中竟然閃現了色眯眯的賊光。
“呵呵,哪裏來的清純小美人啊跟爺玩一玩爺有的是銀子包養你哈哈”
聽着他滿嘴污言穢語,葉馨月一陣噁心,再看他腦滿腸肥的形象,幾乎要將晚上喫的點心全部吐出來。
“離我們小姐遠點”春梅護着小姐,大聲斥責道。
可酒氣熏天的男人哪裏會聽幾句輕飄飄的斥責,笑容越來越淫穢,一步一步衝着葉馨月逼近,並將一雙大手伸了過來,似乎想要撫摸她白嫩的臉蛋。
葉馨月眼中冒着寒光,腳步向後一退,身子和臉蛋便躲避了開去。
可醉漢卻是一次不得手,又往前繼續逼近,一時間逼得葉馨月不得不連連後退。
“小美人,哪裏跑啊這春宵正好的,何不陪爺消遣一下”
葉馨月眼中的寒光更寒,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眼前的猥瑣男人正是蔣國公府的二少爺,她前世曾經當街鞭打的蔣沛豐
雖然她已經認出了醉漢的身份,可在他步步緊逼之下,她的身子已經抵到了後面的花壇之上。
糟糕退無可退了葉馨月心中暗叫。
如果不是在葉家花園,她完全可以拿出銀針讓他一針斃命,可問題是,她現在拿出銀針的話,蔣沛豐死在這裏她該怎麼解釋,如何脫身她可不認爲蔣家會善罷甘休
姜沛豐是該死,可她不想現在就髒了自己的手
d看 小說 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