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馨月迅速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握在了手裏,春梅頭上沒有簪子,只得慌張地撿起了地上一根枯樹枝。
就在葉馨月一隻白皙的手腕已經被將沛豐握住之時,只聽他“啊呀”一聲,竟是捂着手蹲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情況突變的太快,快到葉馨月手中鋒利的金簪一下紮了個空,她的身子幾乎因爲手上難以收回的力道撲在地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感覺到腰肢被人用手輕輕攬住了,那股往前撲的力道也因爲那隻抓着她腰肢的大手化爲烏有
隨後,她的身子輕飄飄、穩穩地站在了一丈之外。
被人如此親密地環抱着離開,葉馨月本能地朝救她的人看去,那個身姿挺拔、頭戴紫色面具的黑衣人,不是平南王雲景玄又是誰
他那雙露在外面的黑漆的眼睛,猶如夜空中的星辰,泛着瀲灩奪目的芳華,直吸引的人似乎要沉溺進去
葉馨月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她定定地看着他,幾乎忘記了兩人正處在這樣一個曖昧尷尬的姿勢
雲景玄更是被葉馨月夜色裏的美貌驚呆了,一點也想不起來鬆手,或者說,他根本不捨得鬆開手。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望着,那一剎那,似乎天地萬物都不復存在,只有夜色裏這兩個眼中只有彼此的人兒。
“小姐”直到傳來春梅一聲驚叫。
她本來是擔心葉馨月跌在地上才叫,此刻見自家主子化險爲夷了,立刻改爲衝上去撲打醉鬼男人了。
“打死你個壞人,打死你”見雲景玄出現了,春梅的底氣一下子變得足足的。
剛纔害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的人,那絕對不是她,不是她
葉馨月這才反應過來,身子立刻像是一隻輕巧的紫燕一樣,飛速旋轉着逃離了雲景玄的懷抱
雲景玄莫名地眨了眨眼,劍眉下的星目早就帶上了三分笑意,一把帶着磁性的聲音也渾厚而動聽。
“呵呵,阿月還是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雲景玄這句話明明還是很輕佻,可這一次,葉馨月從心裏來說,卻莫名其妙的沒有那麼牴觸了。
不知道爲什麼,經過這一次他如及時雨般出現,再聽了他如此張揚的戲謔,她只覺得他的戲謔很坦蕩。
看着葉馨月眼中的冰冷明顯減少不少,雲景玄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雖然不是那種桃花眼,卻偏偏自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葉馨月輕輕搖了搖頭,似乎不甘於被他眼中那種狂放和熱情所吸引,卻不知道她的這種小女生舉動讓雲景玄更加心動了
他的小丫頭果然非常可人啊
面具下的嘴角,再次隨意地勾起一抹邪魅。
本來,今天是與葉馨月固定見面的日子,只是他想起小丫頭上次對她的嫌棄,他便還有些耿耿於懷,可不讓他過來看一眼,他又實在心癢難耐。
因此,趁着泰寧侯府上下都在喫宴席,他便悄悄潛入進來,想着只是悄悄看她一眼就好,只是沒想到的是,恰巧就遇到了這樣一幕。
要不是他的及時出現,他真的不敢想象他的小丫頭會怎麼樣。
“還捨不得手上的武器嗎”雲景玄低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白皙的小手上,冒着冷光的金簪。
葉馨月此刻已經漸漸調整好了心緒,不禁莞爾一笑:“多謝王爺相救。”說着,又將金簪穩穩地插在了頭上。
雲景玄面紗下的嘴角,笑意更深了。
葉馨月問他爲何會出現在這裏的話還沒有說出,已經聽見了遠處傳來的泰寧侯府府丫鬟婆子叫喊聲:“蔣二少爺,你在哪裏”
“二少爺二少爺”
雲景玄冷冷地皺起了眉頭,這才又看向已經痛的坐在地上鬼叫的蔣沛豐,只見他表情猙獰地地捂着手,鮮血已經淋漓得流了一地,在黑夜裏尤爲滲人。
遠處叫喊的聲音越來越近了,葉馨月剛要勸雲景玄先離開,發現雲景玄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淡笑着站在了一邊,不再說話。
而春梅對蔣沛豐一頓亂打之後,也解氣地站在了自己小姐身邊。
那幾個找人的丫鬟婆子很快走了過來,有膽子小的早就被蔣沛豐手上那一堆血嚇得面如土灰,再一看身着夜行衣,頭戴奇怪面具的雲景玄,舌頭打結半天才說出一句話:“糟了,蔣二少爺被刺客刺傷了”
“來人啊,抓刺客”
不知道誰率先喊了一句,一窩蜂的丫鬟婆子們便都沒命似的也跟着喊了起來,並都連滾帶爬的逃之夭夭。
聞聽“刺客”兩個字,葉馨月眉眼一跳,立刻朝雲景玄看去。
果然,雲景玄眼光冷冰冰的像是要喫人一樣,還從來沒有人說過他是刺客
“小姐,她們竟然敢說平南王是刺客咱們等着看好戲吧”
春梅好笑地說着,心中隱隱期待着看平南王一會兒怎麼收拾泰寧侯府的人。
葉馨月歪頭想了一想,很快也眉眼展開,勾脣一笑。
的確,人不是她傷的,而且兇手平南王又沒跑,她有什麼好擔憂的可不就等着看好戲嗎
蔣沛豐的酒在受傷那一刻就醒了大半,只是手上一直流着血,依舊在那裏鬼哭狼嚎。
不過他根本沒聽清春梅的話,只是看見葉馨月和春梅兩人幸災樂禍的神情很不爽,叫嚷:“黃毛丫頭,你死在那裏了嗎還不快去找人救救爺的手小心爺明天將你給賣了”
現在還只知道罵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蠢貨
葉馨月緩緩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着什麼急,一會兒救你的人就該來了”
“你這個賤人是不是本二爺指使不動你了等二爺好了就將你收房,讓你嚐嚐二爺的厲害”
又是一陣污言穢語。
葉馨月故意沒再說話,也用眼神及時制止了雲景玄即將開展的暴力行動。
雲景玄就那樣死命的忍着,連春梅都看出來他忍得有多辛苦了。
終於,在蔣沛豐的罵罵咧咧聲中,泰寧侯府的人一羣人率先浩浩蕩蕩奔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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