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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糧在身心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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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一個人在外,可得照顧好自己啊。”周正依依不捨,這是林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遠行,此去路途遙遠,何止千里,單單是一個來回就得好些時間,更何況歸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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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一個月、興許是三個月、興許是半年、興許是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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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時時鞭策你,你可不能鬆懈,要努力學習,將來才能進東州學府。”林霄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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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目標是越來越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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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只是想讓周正去青桐鄉五里街的學堂上學,將來至不濟做一個教書先生,衣食無憂,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起碼能安穩的過一輩子,之後慢慢有錢了,就想着去縣城的書院,從外城到內城書院,這個時候就不能只侷限於教書先生了,得有更大的志向,那就是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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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城衛署的官,也不是鎮武司的官,而是其他的文職官員,沒有城衛署那麼辛苦,沒有鎮武司那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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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目標就更高了,東洲學府,那算得上是王朝當中的頂尖學府之一,能夠進入其中,學識一定很豐富,個個都是精英,從學府順利離開的人,任何一個都能夠成爲國之棟樑,不管是在什麼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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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多大膽,地就有多大產,不怕辦不到,就怕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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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哥,我一定會努力學習,將來考入東州學府。”周正慷慨激昂的說道。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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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周正的腦袋,因爲過後很長一段時間,就沒有辦法再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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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師侄,阿正就交給你了。”林霄對元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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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叔,你就放心的去吧,有我在,師弟沒問題。”元武胸脯拍得如擂鼓砰砰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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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點好聽的,什麼叫放心的去。”林霄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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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安心的走吧。”元武一怔後改口道,林霄頓時無力揮揮手,算了,愛咋說就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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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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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騎馬,此行去東極郡,既是要去那一劍門拿回星流劍,也是要還那溫景曦一劍,但,不僅僅是如此,林霄深深記着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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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不決可問劍、問劍不決可問心、問心不決可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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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劍需要理由,那就走出去,踏遍山河,給自己找一個出劍的真理,那樣,劍才能夠真正掙脫束縛,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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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個時候,將沒有什麼能夠束縛自己的劍,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會有多快?會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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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沒有束縛,和元武的不想那麼多不一樣,那是林霄再一次次的思考一次次的經歷、沉澱之後尋得真理後的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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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還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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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也沒有鑽牛角尖,有些事情不是想就有用,還要去做,做和想結合起來,纔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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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雙足丈量大地,林霄離開臨安縣,走東區,順便和馮遠等人做一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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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祝林兄弟武運昌隆。”馬光遠鄭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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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幫主吉言。”林霄笑道,旋即拍了一下馮遠肩膀:“走了,下一次再會,希望你已經內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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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說不定我已經是真武了。”馮遠臭屁的說道:“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可別被我給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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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個自信是好事,但也要認清楚現實。”林霄語重心長的說道,馮遠連翻白眼,旋即林霄看向站在一邊的蠍娘子,唔,還是辣麼的飽滿:“大姐頭,走了,下次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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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娘子伸了伸手,默然揮了揮,卻是想着,自己也應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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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逃避,也不是辦法,總歸是要去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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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郡下有七個縣城,臨安縣只是其中之一,有的縣城離坤寧郡比較近,有的縣城離坤寧郡比較遠,比如林霄橫穿青桐鄉過來的這個名爲新山縣,與坤寧郡之間的距離就間隔了一整個臨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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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普通人想到郡城去一趟,那可是更加困難了,往往要徒步行走五六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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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山縣靠山,比臨安縣更靠山,整體生活條件不如臨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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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不打算再新山縣多做停留,但也沒有打算直接越過迅速離開,總得有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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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問劍、問心、問路,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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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就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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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步履匆匆,急急惶惶的要趕去哪裏,無疑會忽略掉路途當中的許多風景,不論好或者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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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山縣也有分內外兩城,林霄走在內城的街道上,看着來往行人,看着巡邏街道的城衛軍,怎麼看都覺得新山縣的店鋪和街道比起臨安縣來,似乎差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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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種感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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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看到一個衣衫殘破的少年與一個衣着光鮮的人錯身而過時一個踉蹌,撞在一起,連連惶恐的鞠躬:“對不住對不住大人,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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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遠點。”衣着光鮮的人看着衣衫殘破滿面污漬的少年,頓時厭惡道,一腳將他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