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吧,這個周螢螢身爲農女,一直沒被皇上寵幸。

    是因爲這位沒有值得皇上寵幸的點。

    說白了就是沒有權衡的點,連當一顆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且留着她不碰,還能羞辱邱轅國的舞陽公主,讓舞陽公主與農女相提並論。

    羞辱舞陽公主,也是侮辱邱轅國君主。

    至於皇上寵幸了其餘七個美人,也算是拉攏其餘的大臣吧。

    否則的話,要是皇上只寵幸呂相的女兒,就會讓人懷疑收買了呂相。

    如此一來,若是那呂相回邱轅國,立馬就會被孤立。

    哪怕他出言想要說服邱轅帝,也會被認爲是叛-國賊。

    其實,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邱轅國送過來的九個美人當中,那些被寵幸的,對於邱轅國官員也是一種侮辱。

    往日與北臨國爲敵,給邱轅帝出謀劃策,在戰場上與北臨國作戰。

    如今卻要將掌上明珠送給北臨帝玩弄,這不是侮辱是什麼?

    但他們不得不認,否則一旦北臨國強佔了邱轅國,他們整個家族都得完蛋。

    在人之下,他們只能認命!

    只是如今,這個周螢螢與皇上而言,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不再是農女而已。

    李忠低頭想了好一會,他突然擡起頭來,盯着皇帝的背影看了許久。

    他似乎明白這個周螢螢像誰了......!

    不止是純真的容貌,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言行也像。

    李忠也突然間明白皇上說的“打從朕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知道邱轅國在搞什麼鬼”。

    他想,他似乎也明白邱轅國的用意了。

    也難怪這周螢螢入了皇上的眼。

    但皇上雖然對周螢螢印象不錯,卻沒接受周螢螢請喫桂花糕的邀請。

    其實就是不想入了邱轅國的圈套。

    當然,若是邱轅國歸順後,一切就不一定了......

    這一日夜裏,柔夢殿的柔貴妃正斜斜躺在貴妃榻上。

    貼身宮女從外邊進來,“娘娘,給您做刺青的人來了,據說她在民間給人刺過各種各樣的圖案,手法嫺熟,刺出來的圖案逼真又好看。”

    在這北臨國,刺青一般用作給罪犯紋上印記。

    尤其是那些發配邊疆的,身上都得印上一個“奴”字。

    還有就是部落用刺青記號辨別自己人。

    不然就是民間的小團伙裏,團體成員身上都會有一個標示性的刺青。

    當然,也有人因爲信仰,或者爲了遮住各種各樣的疤痕,會在身上刺上喜歡的圖案。

    柔貴妃懶洋洋的“嗯”了一聲,不自覺的平躺在貴妃榻上,“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名穿着墨色布衣的女子進屋了。

    她手上提着一個箱子,和御醫們背的藥箱很相似。

    進屋後,她朝柔貴妃行禮,“民女見過柔貴妃娘娘。”

    “起吧。”柔貴妃很是隨意,“只要你幫我將肚子上的疤痕遮住,並刺出好看的圖案來,本宮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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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女子:“娘娘客氣了,這都是民女應該做的。”

    說着,她將挎在肩上的箱子打開,從裏面找出一張圖紙遞給柔貴妃,“娘娘,上次您的人找到我時,將您的情況同我說了下。”

    “我根據您腹部上的情況,打算在您腹部刺上一朵鬱金香,這是圖紙,您且看看可以嗎?”

    柔貴妃接過圖紙,細細看了看。

    只見那圖紙上畫着一朵火紅色的鬱金香,藍綠色的杆子。

    藍綠的葉子緊緊帖服在莖杆上。

    由於她肚上的疤痕是橫的。

    所以鬱金香也是橫着向上生長着的,斜斜的,順着莖杆往右上側延伸。

    火紅的花瓣妖而不豔,美而不媚,優雅且純厚。

    只一眼,柔貴妃就被那圖紙上的花給吸引住,整個人都看呆了。

    那火紅的花朵,好似火焰般燃起她心中的希望。

    她甚至開始想象,這朵鬱金香刺在她肌膚上,遮擋住她的疤痕。

    以及,皇上見了會是何種反應???

    只是,柔貴妃還是尚存一絲理智的。

    她有些不放心地道:“這圖好看是挺好看的,但你確定刺在我腹部上的,同這圖紙上會是一樣的?”

    女子坐在一旁,“回娘娘的話,基本上會是一樣的,但這畢竟是畫在紙上的,而刺青是刺在您的肌膚上,除了圖案,顏色上可能會有一點偏差,但偏差不會太大。”

    “另外,鬱金香是特別高貴的一種花,尤其是我將要給您刺的,是紅色的鬱金香,它代表着熱情,花語是熱烈的愛與告白。”

    “您看您身爲貴妃,高貴無比,爲了皇上與皇室,熱情勇敢地生下了五皇子,我想它特別適合您。”

    不知道是這女子說的太好聽,還是她說到了柔貴妃心坎上。

    柔貴妃聽了後,當即果斷拍板,“好!就這個了,你刺吧!”

    緊接着,宮女替柔貴妃將衣裳撩到肋骨位置。

    頓時,一條橫跨柔貴妃大半個腹部的疤痕,凸起在柔貴妃的腹部。

    那條疤痕好似蚯蚓般,泛着豬肝色的光澤。

    宮女一瞧見這個疤痕,不由得埋怨道:“娘娘,我看那傾醫閣的曹御醫就是故意的,還說什麼根據您的情況,剖-腹產子最好是橫切。”

    “說是那樣損傷小,傷口癒合得也快,又比較美觀。我看美觀個屁!是傾貴嬪故意指使她這樣做,想讓您失寵吧。”

    柔貴妃閉上眼睛,“那倒不至於吧,傾貴嬪要是看本宮不順眼,當時直接讓曹御醫不給本宮醫治,本宮就活不成了。”

    “或者,她讓曹御醫在手術中動點手腳,本宮現在也不能好好地躺在這兒。”

    “況且,傾貴嬪就算恨本宮,她也只想害死本宮,不會害本宮肚裏的皇嗣,她不是那種人被仇恨矇蔽雙眼的人。”

    “否則皇上不會放心地把傾醫閣給她管,不然太醫御醫全在傾醫閣,後宮妃嬪豈不是都被她給害死了?”

    “也是。”宮女點了點頭,“奴婢也找人查過了,傾醫閣給別的難產產婦剖-腹,也是這樣的。”

    “豎切的疤痕確實要更難看一些,且傷口難受,產婦遭罪些,但奴婢就是瞧不得您這道疤,瞧不得您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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