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貴妃:“這些銀子,本宮當然不是白白給你,只要你將所有能變美的法子都告訴本宮,這些銀子就是你的了。”

    教習嬤子見柔貴妃不似作假。

    她打量了柔貴妃一眼,“可您現在已經夠美了啊。”

    “不夠,遠遠不夠。”柔貴妃一擡眼,渴望地看着教習嬤子,“我要你讓我成爲後宮裏最美麗,身姿最曼妙的那個。”

    教習嬤子有些難爲情地道:“貴妃娘娘,其實美顏坊那些草本護膚品已經夠好了,也夠您用的了。”

    “很多時候,不必過於追求美貌的,有時候性格也是......”

    “旁的你就不用說了,你只說有沒有比美顏坊更有效,更快速的法子就成。”柔貴妃直接打斷嬤子的話。

    教習嬤子:“有倒是會有,但如果您追求極致美的話,可能要喫點苦,並付出一定代價,因爲有些法子可能會傷害您的身體。”

    柔貴妃微微猶豫了一下,才道:“你且同本宮說,都是什麼樣的法子,有多好的效果?多大的傷害?”

    教習嬤子靠近柔貴妃,在柔貴妃耳旁耳語了一會。

    待聽了教習嬤子的話,柔貴妃沉默了。

    她在做思想掙扎,在美麗與健康之間做抉擇。

    柔貴妃整整想了一盞茶的時間,而後才下定決心,“好,就按你說的那些,你把一應物品都給本宮準備好。”

    聽到這話,教習嬤子先是一驚,接着在心中搖了搖頭。

    柔貴妃沉默時,她本以爲柔貴妃會放棄。

    畢竟她說的那些法子,可是會讓人減短壽命的。

    誰知柔貴妃爲了美,竟是捨棄了健康和壽命。

    從前,她只知道後宮妃嬪雍容華貴,無限榮寵。

    現在接觸了才知道,原來後宮這些女人爲了爭寵,除了勾心鬥角,狠起來連自個都能傷害!

    不過,她最近也聽說了。

    邱轅國獻了九個美人給皇上,後宮妃嬪的危機感是有點大吧?

    出於好意,教習嬤子還是善意地提醒:“貴妃娘娘,您不能光想着好處,也得想想對您的傷害有多大啊,您......”

    柔貴妃:“你說的那些副作用,本宮都已經知曉了,且並不在意,你只管按本宮說的去做便是。”

    她的臉上綻放着豔麗的笑容。

    滿腦子只想着教習嬤子說的那些變美效果,全然聽不見副作用。

    “是。”教習嬤子只得無奈應了,拿着銀子退下。

    只是心中卻在想,花錢自殘,這得被逼到什麼份上了啊?

    十月底,經過反覆上色,消炎,柔貴妃腰腹上的刺青已經成型。

    加之這段時間的保養,她整個人簡直容光煥發。

    晨省時,衆人都豔羨柔貴妃,還問她有什麼保養祕訣。

    這一日晨省散了後,傾顏和靜妃相邀一起逛御花園。

    京城的十月底,已經很冷了。

    兩人聊的,無非就是近來後宮發生的事情。

    靜妃:“小顏顏,你知道嗎,自從邱轅國那些新人進宮後,皇上將近一個月沒去我那了。即便是到了靜月殿,也是去新進宮的倪貴人那。”

    那倪貴人,據說是邱轅國將軍之女

    ,最近才搬到靜月殿的。

    傾顏知道靜妃不屑於後宮爭寵,指定還巴不得皇帝日日去旁人那。

    果然,只聽靜妃繼續道:“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我感覺我可以提前進入養老生活了,真好。”

    “我貌似也快了。”傾顏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我本以爲剛生完小小昕,可能還要段時間才能失寵,不成想新進宮了一批美人,簡直是天助我也。”

    靜妃:“我看你離失寵還差得遠呢,畢竟皇上待你是不一樣的,只不過如今收服邱轅國在即,待邱轅國被收服後,你就又寵冠後宮了。”

    “不會吧?”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傾顏不以爲然地道:“柔貴妃往日那般得寵,不還是失了寵?我肯定也會失寵的,否則我這降低存在失寵法,豈不是白費心思了?”

    靜妃轉頭看了眼傾顏的素顏,又打量了一眼傾顏身上的藕荷色襖裙,是有夠低調的。

    傾顏面上一點粉黛都沒有,身上的衣裳顏色極其素雅。

    這就算了,上面也沒繡幾朵好看的花,全是那種暗紋。

    這樣的穿着打扮,即便再好看的人兒,保證放在人堆裏很難被注意到。

    但靜妃還是不認可地道:“我聽說你們西茲國最近和北臨國有合作,光是憑着皇上對你的獨一份,再加上兩國合作這一點,你就失寵不了的。”

    傾顏不管,她反正堅持自個會失寵。

    她和靜妃一樣,巴不得自個失寵。

    反正她不愛皇帝,如今成了貴嬪,又有了小小昕這個保命符,避免了殉葬,也就對後宮爭鬥沒所謂了。

    正如靜妃所說,她背後有西茲國,哪怕不爭寵也能在後宮衣食無憂了,皇帝也不會把她怎樣的。

    至於皇帝,她們互不相愛。

    既不是情侶,又不是夫妻,管他寵幸誰,都和她沒關係。

    反正他當他的渣龍,她當她的鹹魚!

    更何況,在皇家談感情簡直是笑話。

    皇家親兄弟,親父子都能算計,更別說愛情,簡直是天方夜譚。

    傾顏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不會讓自己陷進去。

    尤其是趁着還沒陷進去時,得見好就收。

    就這樣,傾顏和靜妃一路上聊的,幾乎都是如何讓自個失寵。

    說起來,這個畫風也是清奇了。

    旁的妃嬪聚在一起,那是拉幫結派,聊的是怎樣爭寵。

    可她們兩個,卻費盡心思要失寵,不然怎麼說人以羣分呢?

    聊着聊着,兩人路過儲秀宮時,瞧着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

    那女子也帶着宮女在散步。

    她見着靜妃和傾顏也不怵,在兩批人碰面時,那女子估計不認識傾顏和靜妃,還是她身邊的宮女朝她耳語了幾句。

    她聽了後,朝傾顏和靜妃看過來,並行禮,“見過靜妃、傾貴嬪娘娘。”

    傾顏看着面前的女子。

    這位白衣飄袂。

    雪白的鵝蛋臉,不施粉黛。

    高-挺的鼻樑,大小合適的紅脣。

    慵懶迷茫的鳳眸,眼眶深邃,眼神空靈。

    舉手投足間步履輕盈,儀態大方,好似從天而降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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