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感到慶幸。

    幸好她不愛這個男人。

    同時,她內心更加堅定了不能再爭寵的決心。

    這樣低廉,說沒就沒的寵愛,不爭也罷!

    倒是小蓮,覺得這畫面很熟悉。

    因爲,以往皇上到主子那,但凡下雪天,皇上都是這樣攬着主子的。

    到如今,皇上懷裏卻換了個人兒。

    小蓮心疼地攙扶傾顏,“娘娘,這個純嬪太過分了,她位份還沒你高的,皇上居然偏寵她。”

    “後宮不是素來這樣?許多小事面前從來不分對與錯,只看得寵與否?”傾顏沒所謂地道。

    她扶着小蓮的手起身。

    小蓮給傾顏拍了拍下襬。

    其實她知道主子什麼意思。

    就像主子當年還是才人時,皇上爲了主子,降了麗嬪的位份。

    可那是麗嬪先搞事的。

    主子從不在後宮主動搞事情,反而還將傾醫閣打理得井井有條,哪怕皇上偏寵主子,那也是應該的!

    不像這純嬪,在後宮到處惹是生非,皇上居然也嬌慣她。

    當然,皇上剛剛也有給過主子服軟求饒的機會,只是主子不願意低頭罷了。

    以前,哪怕再如何證據確鑿,皇上都是很信任主子的。

    可是最近...皇上變了。

    回去的路上,傾顏坐在輦上,突然想起了她從前對皇帝使的那招冰火兩重天。

    先給他火,撩他,再給他打入冰窖。

    如今,皇帝對她用的,又何曾不是冰火兩重天?

    先是偏寵她,接着捧殺她,製造成她是後宮最受寵妃嬪的假象。

    再就是無視她,給她跌到冰窖。

    到底是玩弄權術,玩弄女人與股掌之間的帝王。

    冰火兩重天這樣的情感遊戲,他比她玩的更溜。

    看來,之前是她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不過,皇帝這招雖然玩的溜,可惜用錯了人。

    因爲傾顏對皇帝無感,而且她看穿了皇帝的招數。

    是夜,皇帝毫無疑問地宿在了純嬪那。

    自打這日被禁足後,傾顏日子反而過得更加有滋有味了。

    早上不用去晨省,不用和妃嬪們打嘴仗。

    天天窩在自個居所,也沒人動不動碰瓷她了。

    一眨眼,一個月過去。

    今年除夕夜,皇帝宿在溫貴妃那。

    大年初一那一天,是宿在柔貴妃那的。

    之後的日子,多是宿在純嬪那的。

    衆所周知,除夕和大年初一,皇帝一般都是宿在高位妃嬪那。

    可初一之後,皇上寵誰,那纔是真的寵。

    新的一年,傾顏由於在禁足中,反而歡歡喜喜過大年。

    抄寫的一百遍女訓,她早就讓人給了兩位貴妃過目,已經完成了任務。

    她不用應付妃嬪們的宮鬥。

    更不用應付皇帝無處安放的獸浴。

    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她不能去靜妃那,靜妃也不能來她這了。

    不過,她們會寫紙條讓奴才通信。

    順便讓廚子做點美食帶過去,也算是聯絡感情的一種方式。

    一開始,

    靜妃還很愧疚,信中說早知道純嬪會半路惹事,就不約她做黑椒醬烤排骨了。

    傾顏告訴她,人家純嬪想搞事,和靜妃沒關係。

    哪怕靜妃那天不約她,純嬪也會找機會搞事的。

    這陣子,奴才們也會同傾顏稟告後宮發生的瑣事,避免傾顏與這後宮脫軌。

    當傾顏聽說皇帝的一些風流韻事,沒甚反應。

    只能說皇帝身板硬朗。

    畢竟,也只有身板硬朗的好漢才美人環繞。

    順便再感慨一句男人要老到走不動了才老實。

    哦,不對,應該是掛牆上才老實。

    待正月一過,就到了二月初。

    前朝發生了一件大喜的事兒。

    那就是北臨國大勝東丹國,結束了兩國多年來的持久戰。

    東丹國戰敗後,和邱轅國一樣,同北臨簽訂了屈辱條約。

    東丹帝和原來的邱轅帝一樣,成了北臨國的候。

    皇帝將西川那塊賜給他作爲封地,並封他爲西川王。

    北臨國本來在四大強國中是墊底的。

    如今位居第二強國的東丹國戰敗,北臨國從墊底第三的位置,直接上升到第二,取代了東丹國第二強國的位置。

    在這浩瀚大陸上,北臨僅次於南原國了。

    也爲北臨國位列強國第二奠定了基礎!

    二月初,也是傾顏解掉禁足的日子。

    這一日,傾顏被小小昕的哭聲吵醒後,就去了耳房看小小昕。

    小傢伙半歲了,是餓醒的,乳媼正在給她喂口糧。

    傾顏見小小昕在喝奶,就又把耳房的門帶上了。

    一轉身,秦姑姑就捧着乾淨的衣裳走到她跟前,“娘娘,今兒是您解禁的日子,您該給兩位貴妃晨省了。”

    “啊?”傾顏一臉苦惱,“兩個月的禁足期限這就到了?”

    怎麼日子過的這麼快啊,她感覺頂多才過一個月呢!

    見狀,秦姑姑訕訕一笑。

    傾貴嬪這樣子,要是讓皇上知道,皇上指定又要龍顏大怒了。

    最近皇上找她過去問話,許多事情,她都沒敢如實說,幾乎都是避重就輕地說。

    搞得她這個眼線當的,真的是左右爲難。

    這算什麼事啊,雙面眼線啊?

    當然,她也不敢太瞞着皇上,否則她腦袋不保。

    就是皇上知道傾貴嬪這兩個月過的挺好。

    但不知道傾貴嬪巴不得一直這樣過下去。

    不過,就皇上那樣聰明的人,想來沒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在給傾顏穿衣時,秦姑姑對傾顏說:“娘娘,您解禁的日子正好趕上東丹國歸順北臨,前朝後宮一團喜氣,皇上心裏也正高興着呢。”

    聞言,傾顏柳眉一挑,“東丹國歸順北臨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昨兒的事。”秦姑姑替傾顏整理衣裳,“聽聞前陣子兩國就在商量了,昨兒可算正式簽下了條約。”

    秦姑姑見傾顏對此事感興趣,就把與此事相關的瑣事,通通講給了傾顏聽。

    傾顏聽了後,不知道怎的,突然想起了淑貴妃。

    那個淡然自若無慾求的女人,那個深愛着皇帝的女人。

    如果她在九泉之下知道皇帝吞併了她的孃家,不知是怎樣的心情?

    要是淑貴妃還活着,是否會與皇帝相愛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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