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家村。
現在這裏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將秦國改稱爲秦郡,不過他們的生活習慣並沒有改變。
伴隨着日出日落,農民在山腳下辛苦地耕作。
古靈帝國秦郡的郡主乃是秦始皇嬴政,丞相是李斯,這一對君臣搭檔讓秦郡比以往更多了幾分霸氣。
富國,強兵。
這就是嬴政和李斯一起做的事情,除此之外,他們便完善秦郡的禮法。
說是禮法,也可以說是刑法。
亂世用重典,可是在太平盛世,嬴政和李斯仍然對待律法設定得很嚴苛。
由於秦郡民風彪悍,這倒不是一件壞事,反而讓秦郡快速地穩定下來。
欒家村就是一個嚴格執行秦郡刑法的村子。
這一日,村頭的大桑樹上吊着一個鬍鬚潦草的年輕男子,渾身上下皮開肉綻,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薄衫。
此時,薄衫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桑樹周圍聚集了男女老幼,看着這名年輕男子神色複雜,他就是昔日欒家村的天才欒奉先! “根據新法,我們欒家村村民欒奉先犯了辱嫂重罪,將會處以曝刑!”
隨着村長欒餘的話音落下,一陣陣嘆息聲綿延不絕。
所謂曝刑,就是把犯人的衣服脫了在太陽下暴曬,每日鞭笞,直至死亡!、 曝刑的殘酷之處在於臨死前幾日的掙扎,被人們唾棄,感受着身體的痛苦。
這種刑罰並不是最殘酷的,不過卻很能震懾人心。
“我……我……我是冤枉的。”
被吊着的欒奉先眼睛被血水黏住,聲音沙啞。
聽到欒奉先自稱冤枉,旁邊的百姓議論紛紛,氣憤不已。
“這個奸人還敢自稱冤枉,真是可笑至極!”
“都過去五日了,他還沒有死,若是普通人早就死了,不愧是以前的洪武書院學生,真是能抗!”
“還好他嗓子啞了,若是嗓子沒有啞,整日整夜地喊冤枉誰受得了?”
“恬不知恥!連自己的嫂子都不放過!”
“禽獸!”
“……” 說着說着,欒家村的百姓都開始罵了起來。
從欒奉先眼中流出兩行血淚,一個身高九尺的錚錚男兒有苦說不出,恨意化作痛苦盤旋在腦海之中。
“諸位鄉親父老!”
制止了村民的辱罵,村長欒餘蒼老的面容變得肅穆,嚴肅地說道:“我們要以此子爲戒,千萬不能行狼心狗肺之事,欒奉先自幼被大哥收養,如今他大哥因病去世,他卻強迫他大嫂,豬狗不如!人神共憤!”
隨着欒餘批判了一頓欒奉先,村民漸漸散去。
夜幕降臨,涼風習習。
村口寂靜無比,夜空上空蕩蕩的,連一抹月光和星輝都沒有,四周黑漆漆的。
“奉先,你……你死了沒有?”
一個穿着布衣的女子從角落裏鑽了出來,手中拎着一壺熱粥。
若是欒奉先能夠看見,他就能認出來這名面容姣好的婦女就是他的嫂子徐蓮。
“沒。”
僅僅是聽到這個聲音,欒奉先並沒有猜出來徐蓮的身份。
“我是你嫂嫂,你一定要堅持住!”
聽到欒奉先的聲音,徐蓮心中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兄弟,你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說完之後,徐蓮踩着一個木凳將手中的熱粥往欒奉先口中送去。
沒過多久,一個身形粗壯的男子從遠處襲來。
因爲天色太暗,徐蓮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捱了一拳,又疼又怕。
啪! 裝着熱粥的壺被打碎,熱粥流了一地。
反應過來的徐蓮不敢出聲,搬起凳子就要跑,卻被那個黑影一把抓住。
“你是誰?
竟敢幫助這個犯人!”
那個黑影怒氣衝衝地抓住徐蓮的手,厲聲質問。
“你是濤哥?”
沒想到徐蓮一聽這個聲音就認出了這個男子的身份。
這一聲濤哥喊出來,那男子立刻就鬆開了徐蓮的手,笑吟吟地說道:“阿蓮嗎?
你這是在給他送行嗎?”
“嗚嗚……嗚嗚……” 一旁的欒奉先掙扎着,說不出話來。
“不管怎麼說,奉先都是我小兄弟,也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難道非死不可嗎?”
沒有理會欒奉先,徐蓮對着那男子懇求道:“實在不行,你就行行好,放他一條活路吧!”
“那可不行!”
男子輕輕地摸着徐蓮的臉,意猶未盡地說道:“爲了我們後面的幸福生活,欒奉先必死無疑!”
這個男子名叫欒平濤,乃是村長欒餘之子。
“濤哥,以後你還是別來找我了。”
猶豫片刻,徐蓮掙脫了欒平濤的拉扯,認真地說道:“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這一次是奉先,下一次是誰呢!”
“怕什麼?”
冷哼一聲,欒平濤瞥了一眼被吊在樹上的欒奉先,自信滿滿地說道:“上次被這個臭小子發現是我們沒有提防,下一次絕對不會被發現了。”
“狗……男女!”
欒奉先牙齒之中滲出了鮮血。
“奉先,你別怪嫂嫂,你也知道你大哥那方面不行,你又不喜歡嫂嫂,嫂嫂找個喜歡的男人有錯嗎?”
輕嘆一聲,徐蓮鬱悶地說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讓你去學做木工,你大半夜跑回來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只是一個殘廢而已。”
望着欒奉先,欒平濤不屑地說道:“身爲我們欒家村昔日的驕傲,一個天才爲了洪武書院去與巫衍書院對抗,結果呢!”
“小兄弟能撿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修爲全廢,本想着讓他學個木匠,沒想到……” 說着說着,徐蓮就說不下去了。
隨後,欒平濤拉着徐蓮的胳膊,離開了這裏。
緩緩地吸了一口涼氣,欒奉先體內劇痛無比。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欒奉先更心痛,他沒有想到,一向賢淑的嫂子徐蓮竟然與村長欒餘之子欒平濤有染。
被發現之後,徐蓮還聽從欒平濤的毒計,倒打一耙,污衊欒奉先侮辱自己。
就這樣,欒奉先百口莫辯,被縣衙的官差打個半死,直接吊在了村口的桑樹上。
之後官差就將欒奉先交給了欒餘。
那個狗賊! 心中悲憤難耐,欒奉先至今還記得當初自己成爲洪武書院的學生之時,欒平濤一口一個奉先大哥。
直到洪武書院與巫衍書院的新生大賽,欒奉先被歐陽天一擊敗,差點失去性命。
後來,是欒奉先的獸靈赤兔戰馬用自己的靈力保存了欒奉先的一口氣。
雖然後來欒奉先活了過來,可是修爲不在,經脈寸斷。
不得已,洪武書院拿了一筆靈石補償給他,讓欒奉先退了學。
這筆靈石被徐蓮騙去,全部都給了欒平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