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頭警惕的掃視周圍一圈,目光繼而落在釘入牆體的箭矢。
他拔出箭矢,展開上面的紙張看了一眼。
一葉障目?
大光頭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輕鬆。
三號果然是儒家學子。
他當即以氣機引燃紙張,一股莫名的力量籠罩了他,收斂了他的氣息。
....這份收斂氣息的能力!
大光頭瞳孔微縮,露出了震撼之色。
這不是尋常五品的德行境能做到,至少是四品君子境。
三號的身份錯不了,非但是儒家弟子,而且還是被某位大儒看重的學生。
金蓮道長說過,地書碎片的每一位持有者都是天之驕子,誠不欺我。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不緊不慢的從玉石小鏡裏取出乾淨整潔的僧衣換上,將散發惡臭的納鞋和衣服丟入玉石小鏡。
得趕緊離開了,再拖延下去,打更人的高手聚集過來就危險了....大光頭沒敢飛檐走壁,在街面疾走。
這時,他看見鄰街的屋脊上,站着一位身子筆挺的年輕人,穿打更人差服,單手按刀,迎着夜風,目視前方,眼神蒼茫孤寂。
身形淵渟嶽峙。
他就像黑夜中的螢火中,灼灼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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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銅鑼氣勢內斂深沉,神俊非凡....打更人果然人才濟濟....大光頭看了幾眼,心裏暗暗欣賞。
他循着三號的話,找到了青書客棧,第六個窗戶果然是敞開的。
大光頭輕飄飄的躍起,無聲無息的進入房間,俄頃,窗戶門被關上。
“呼....”許七安肩膀一鬆,不再擺pose。
“九號是金蓮那個老銀幣,六號是個苦大仇深的魯智深,其他幾個網友,總該有漂亮妹子吧。”許七安剛想掏出鏡子看一看聊天記錄,耳廓一動,看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視線裏,數十道黑影在屋脊上起起落落,往這邊趕來。
“接下來,捱過這一關,陸號纔算安全!”許七安眯着眼,心想。
平遠伯被殺案,驚動了今夜當值的金鑼,六位銀鑼,以及數十位值夜的銅鑼。
值夜的打更人幾乎傾巢出動,還帶着幾名司天監的白衣。
御刀衛配合打更人,以平遠伯府邸爲中心,方圓數裏嚴密封鎖,這些人則帶着司天監的白衣,進行地毯式排查。
領隊的金鑼叫姜律中,四十多的年紀,頭髮烏黑,眼角有細密的魚尾紋,一雙眼睛銳利如鷹眼,閃爍着銳利冰冷的瞳光。
這雙眼睛在打更人衙門裏很有名,除了同級的金鑼,沒有人能與他對視超過三秒。
他帶着隊伍,在樓房頂不斷起落,銳利的目光掃視着黑暗的城區。
幾位司天監的白衣被銅鑼們揹着,眸子流轉着清光,一寸寸的掃過下方街道。
姜律中沉聲道:“兇徒殺人之後,氣息必然染上血光,幾位有沒有發現異常?”
幾位術士只是八品望氣師,戰力平平,尚不會飛檐走壁,需要銅鑼們揹着,但這不妨礙他們在武夫面前秀優越感。
“沒有!”司天監的白衣們不鹹不淡的回覆。
姜律中表情頓了頓,忍了。
又行了一陣,某位司天監的白衣看見了傲立在屋脊上的許七安,愣了一下,繼而狂喜:“下去,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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