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零七章 戴罪立功
    瞬間,皇子皇女們紛紛扭頭,看向長公主。抱着元景帝胳膊的臨安公主,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太子餘光一掃長公主。

    他們心裏同時浮現一個念頭:懷慶又想提拔自己的人。

    皇子皇女擴充勢力的方式有兩種,一:拉攏朝臣,讓他們成爲自己的擁戴者。二:提拔心腹。

    前者因爲元景帝的掌控欲強烈,帝王心術爐火純青,包括太子在內的其餘皇子們都不敢明目張膽的結黨。

    後者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但也得看時機,衆皇子皇女覺得眼下並不是好時機,因爲任務難度太大。

    元景帝眯着眼,笑道:“懷慶有什麼人選?”

    長公主答:“打更人衙門的銅鑼許七安。”

    二公主恍然大悟,“呀”一聲,一臉天真的說:“就是祭祖那天,表現得非常仰慕姐姐的那個銅鑼?姐姐還與他有說有笑。”

    這話歹毒!

    在元景帝面前,暗戳戳的陰了長公主一下。

    要知道,長公主還未出嫁,儘管元景帝這幾年癡迷修道,兒子女兒的婚事都不愛搭理。但堂堂公主老這麼招蜂引蝶算怎麼回事。

    長公主繼續道:“父皇應該聽過此人,他便是稅銀案中,被牽連在內的御刀衛百戶許平志的侄兒。”

    元景帝終於來了興趣:“朕記得,是有這麼個人,還煉製出了假銀。若不是假銀保存不便,耗鹽甚巨,朕就讓司天監大量煉製了。”

    假銀的材料是鹽,而鹽過於昂貴,聽完司天監術士的稟告後,元景帝就打消了量產假銀的想法。

    “不止如此,此人在長樂縣當值時,表現優異,屢破命案。”長公主加了把火。

    元景帝笑道:“既然如此,你不必多此一舉吧。”

    長公主低頭,心悅誠服:“父皇明鑑,就在昨日,那銅鑼許七安與衙門中一位銀鑼發生衝突,一刀將其斬成重傷。以下犯上,依照律法,當腰斬。

    如今人在地牢裏關着,兒臣可以請求父皇,允他將功贖罪。”

    長公主沒有解釋衝突的原因,沒有爲許七安辯白,因爲她知道,這些都不重要。

    父皇不會在乎誰對誰錯,父皇只在乎誰有用,誰能辦事。

    果然,元景帝甚至沒有猶豫和思考,頷首道:“好,既然懷慶爲他求情,朕就允他將功補過,協同辦案,若半月內抓不住毀壞太祖廟的真兇,朕直接斬了他。”

    “謝父皇。”

    ....

    皇子皇女們離開御書房,與各自的侍衛會合,長公主從侍衛長手裏接過自己的佩劍。

    二公主挽住同胞兄長,太子殿下的胳膊,小聲道:“哎呀,被懷慶給搶先一步。”

    太子搖搖頭:“未必是好事,此案連魏淵都覺得棘手,懷慶只是走一步閒棋。那銅鑼真能破案,是意外之喜。若不成,懷慶也沒損失,本身就是要腰斬的。”

    “哼,懷慶心真黑。”二公主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問道:“哥哥,永鎮山河廟到底怎麼回事?”

    邊走邊說,太子環顧四周,低聲道:“此案不簡單,否則魏淵不至於愁容滿面。其中的祕密,恐怕只有父皇才知道。”

    當然,將來我也能知道....他在心裏默默補充一句,同時,腦海裏浮現女子國師不染塵埃般的容顏,心裏一片怨念。

    “臨安!”

    長公主忽然喊了一聲,喊住兄妹倆。

    太子與二公主一起回頭,臨安公主兇巴巴的回一句:“幹嘛!”

    順勢摟緊了太子哥哥的胳膊。

    長公主持劍走過來,道:“沒什麼事....”

    在兄妹倆同時放鬆的表情裏,忽然一劍抽打在二公主挺翹的臀兒上。

    劇痛裏,二公主先是臉色一白,幾秒後才“哇”一聲哭出來,指着長公主尖叫道:“懷慶,本宮要殺了你。”

    皇家兄弟姐妹們,虛僞的過來勸說,充當和事老。

    太子板着臉,沉聲道:“懷慶,你太過分了。”

    “只是考校一下臨安的武藝,臨安要是不服氣,也可以考校一樣本宮。”長公主翩然轉身,青絲“刷”的展開,靈動美麗。

    二公主望着她的背影,哭着喊道:“我要告狀,去父皇那裏告狀。”

    太子無奈道:“改日吧,父皇現在哪有心思搭理你。”

    皇子之間如果發生衝突、鬥毆,元景帝肯定是要管的,而且要嚴管,重重處罰。

    皇女之間打架,大家都會抱着息事寧人的態度。

    主要是皇子大多都練過武,打起來會有損傷。幾個皇女裏,就長公主習武,其他皇女若是打架,文雅點的抽耳光,脾氣急了,就是抓頭髮要咬人。

    有損皇家顏面,便不願意上綱上線,通常是私底下就解決了。

    臨安公主咬着小銀牙,碎碎唸的詛咒:“你給我等着,我要把你的東西都搶過來。”

    .....

    次日,清晨。

    剛結束打坐冥想的魏淵,收到了宮裏傳來的口諭。

    “陛下口諭奴才帶到了,魏公,去地牢請那位銅鑼吧。”傳達口諭的小宦官,態度謙卑:

    “陛下今早都沒喫幾口,心思很重,希望魏公早日破案。”

    派人送走宦官,魏淵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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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陪義父用早膳的楊硯鬆了口氣,道:“看來不需要義父費神救他了。”

    南宮倩柔“呵”了一聲,嘲笑楊硯是個練武把腦子練傻的二愣子,道:

    “你以爲昨晚義父爲什麼要和長公主說那句話?”

    楊硯想了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昨日長公主派人調查許七安和朱成鑄衝突事件的始末,想來是對他比較上心的。

    義父昨夜特意暗示了長公主,出於聰明人的默契,長公主趁機向陛下舉薦許七安,讓他戴罪立功。

    如此一來,許七安便能名正言順的脫罪,誰都說不得什麼。

    楊硯早就料到義父會救許七安,將他押入地牢,判他七日後腰斬,都是做給衙門裏的人看的。

    權力越大,越不能隨心所欲。

    他皺着眉頭:“可如果許七安半月後沒有破案?”

    魏淵笑了笑:“那他就只有死,然後入江湖。許七安這號人,從明棋轉暗棋。”

    義父竟然如此看重他....南宮倩柔和楊硯正了正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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